第五十六章 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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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夜叉又聊起別的來,最主要的,是我把我們幾個在嗒旺的經曆,說給夜叉聽一聽。

    但我剛說了個開頭,胡子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他的肚子也是絕了,叫聲很大,不僅是我,周圍幾個人都聽到了。

    我們從嗒旺一路趕到這裏,說實話,中途我們並沒怎麽吃東西,而且胡子的肚子這麽一有反應,我順帶著也覺得自己很餓。

    夜叉是很聰明的一個人,他咧嘴笑了笑,主動打算我說,“老大,咱們有太多的事要商量了,既然如此,咱們何不邊吃邊說。”

    胡子當先讚了句,我又讓鬥雞眼跟鄉親們說一聲,那意思,生火做飯!

    這些村民對我這個保長很在乎,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積極起來。

    我和胡子本想找個土坯房,這就鑽進去歇上一會兒,但方皓鈺沒跟我們一起走的架勢,他反倒屁顛屁顛跑到六輛三驢車旁,他還招呼著那六個手下,一起動手把三個大木桶卸下來。

    我一會對這三個木桶好奇,這一刻,我又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跟胡子臨時改了主意。

    我們也湊到三驢車的旁邊,夜叉打定主意跟隨著我這個老大。

    我們圍觀的看著,等方皓鈺指揮著手下,把木桶輕拿輕放的弄到地上後,他又找來一把錐子和錘子。

    他和阿銅、阿鐵各自蹲在一個木桶的旁邊,這哥仨一起動手,這麽兵兵乓乓的砸上一通後,我看到了,木桶壁上出現了一個暗門。

    暗門打開後,我看到,這三個木桶的“暗室”中,分別藏著兩個人和一個鳥籠子。

    這倆人是王半仙和那個善於毒蠱的藏僧,也就是最早給方皓鈺做手術的那個“醫生”。

    我很詫異,心說方皓鈺把藏僧帶來做什麽?

    方皓鈺沒多解釋什麽,他先仔細探了探這兩個人鼻息。隨後他拿出放心的架勢,念叨句,“沒什麽大礙,很好。”

    阿銅和阿鐵還立刻架起這兩人,我對夜叉示意,讓夜叉幫一幫忙,找個空屋子,讓王半仙和藏僧住進去,也讓這倆人能好好休息調理一番。

    之後我們把精力放在那個鳥籠子上。

    這鳥籠子可不小,要我說,長寬高各有一米。此時鳥籠子裏蹲著十隻怪鳥。

    這些怪鳥的翅膀是白色的,身體卻是黑色的,而且都有一雙紅眼珠子。別看它們被悶了小一天了,尤其一直被藏在木桶內,一路上還總顛顛簸簸的,但它們的精神狀態有很好,看到我們後,它們興奮的在鳥籠子裏來回的溜達。

    方皓鈺打量著這些怪鳥,他拿出很放心的架勢,甚至高興的還拍了拍手。

    我和胡子蹲在鳥籠子旁,胡子指著這些鳥問,“這是啥玩意?”

    方皓鈺吹了聲哨,回答說,“信鴿!”

    胡子噓噓幾聲,搖著頭說,“老三,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麽?你家的鴿子長這種德性?”

    我倒是有個猜測,接話強調,“是烏鴉吧。”

    方皓鈺對我豎了豎大拇指,隨後特意強調,“這是變種的烏鴉,也是最好的‘信鴿’。知道麽,在很多人眼裏,信鴿是很好的搬運工,就連嗒旺這裏的‘貨販子’,他們都用信鴿運貨呢,但我反倒覺得,這些人是傻蛋,因為信鴿太明顯了,往往很容易被獵殺,另外它們太挑食,生存能力太不強了。”

    我順著方皓鈺這話往下想了想,烏鴉確實比信鴿有優勢,尤其烏鴉還能吃腐肉,一旦涉及到長途飛行,烏鴉慢歸慢,但飛到終點的可能性要更大。

    我也聯係起一件事,記得以前接觸蠱王的案子時,那個藏地來客,就愛用白羽烏鴉。

    方皓鈺又當著我們的麵,逗了一會鳥之後,他又招呼手下,讓手下合力,把三個木桶的蓋子,全部打開。

    這些手下很有效率,等三個木桶的內部全暴露在我們眼中後,我們都看愣了。

    這三個木桶中,裝的要麽是槍械和刀具,要麽是各種型號的子彈。

    方皓鈺隨便挑了一把槍拿出來,他又順手抓了一把子彈。

    趕巧夜叉剛送人回來,他隔遠看到這一幕後,他驚喜的呼了一聲。

    他也不走了,嗖嗖的一路跑了過來,而且盯著這三個木桶,這看看,那瞧瞧的。

    方皓鈺嘿嘿笑了,問夜叉,“怎麽樣,我準備的還可以不?”

    夜叉回答說,“咱們正愁武器呢,這下可好,別看都是老掉牙的槍械,但有總比沒有強,而且有這些槍械在,咱們的實力能上來好一大截。”

    方皓鈺連連讚同的應著。我倒是突然有個問題。

    我問方皓鈺,“這些東西是怎麽弄來的?”

    方皓鈺壞笑著,跟我們解釋說,“嗒旺這裏,對這種東西的管製,還不算太嚴,前幾天我可是忙壞了,想盡一切辦法,坑蒙拐騙偷!最終才弄到這點家夥事。”頓了頓後,他無奈的說,“估計目前的嗒旺,尤其是私人或販子手裏,這方麵的貨,基本都售罄了。”

    胡子念叨句,“做得好!”

    緊接著,夜叉也發自內心的再次讚了讚。

    我們又找村民,讓他們把這些槍都運到某個土坯房內保管好……

    這樣一晃到了晚間,我們仨和夜叉坐在炕上,正圍著一個桌子準備開會呢。

    我們想商量下接下來的計劃,這時有人敲門。

    等門露出一條縫後,鬥雞眼往裏探了探腦袋。

    我猜他有事,我這麽問了一嘴。鬥雞眼表情有些不自然,但他立刻接話說,“有個叫鮑裏斯的,他要見你們。”

    我心頭沒來由的一激動,這也跟我現在的心態有關。我很想看看這個傳說中的桑博高手,尤其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麽異於常人的地方。

    我本想對鬥雞眼說,讓他把鮑裏斯帶進來,但我的話沒出口呢,鬥雞眼嗷了一嗓子。

    他似乎被什麽人硬生生拽出去了,隨後這門被徹底打開,一個高高大大的身影,矯健的走了進來。

    我看到這人時,腦袋裏嗡了一聲。其實不僅是我,胡子和方皓鈺也被嚇了一跳。

    這人身高都快接近兩米了,別看穿的都是粗布粗衣,有些地方還裹著樹葉呢,但這也掩蓋不住他紮實的肌肉,另外這人渾身上下,全是毛。

    他的胳膊上,毛茸茸;他裸露的腿上,毛茸茸;再說他的臉上,幾乎半張臉都是濃密的胡須。

    他盯著我們,他的眼神,外加那股子霸氣,讓我心頭一緊。

    胡子更是來了句,“狗艸的,這什麽玩意?喜馬拉雅山上的野人下來了?”

    這時鬥雞眼踉踉蹌蹌的也跑進來了,他指著這個野人,跟我們說,“他就是……就是鮑裏斯。”

    鮑裏斯扭頭看了鬥雞眼一眼,我發現鬥雞眼很怕他。鬥雞眼悄悄往後退了一步。

    鮑裏斯不理會鬥雞眼,反倒又看著我們。

    夜叉急忙介紹了一番,尤其還把我們仨的名字都說出來,告訴鮑裏斯。

    鮑裏斯突然咧嘴笑了,對我們點點頭,這算是一種間接的打招呼了,而且這也說明,他聽得懂漢語。

    自打跟鮑裏斯接觸後,我對桑博高手的印象,完全來了一百八十度的逆轉,不僅如此,我麵對這麽個野人,也覺得怪怪的。

    我試著跟鮑裏斯溝通,那意思,他能不能先洗個澡,尤其把胡須刮一刮。

    我沒料到,鮑裏斯聽完後,竟用很流利的漢語說,“洗澡就不用了,太耽誤事,我這人比較懶,至於胡須嘛……”

    他一摸後腰,拿出一把半尺來長的匕首。

    這匕首很鋒利,剛亮出來,就閃閃發光。他舉著匕首,也不用照鏡子啥的,這就唰唰的刮起來。

    除了夜叉,我們都看愣了。

    我打心裏還冒出一個恐怖的念頭。我心說,這鮑裏斯絕對是個用刀的高手,不然就憑這麽鋒利的匕首,換作一般人這麽做,跟尋死沒什麽區別。

    這麽過了半分鍾,鮑裏斯舉著匕首,他用匕首對著臉頰又看似隨意的來了一下子後,他臉上最後一塊胡子拉碴的地方徹底不見了。

    少了這層胡須,我發現鮑裏斯竟然還是個美男子,他是個歐洲人,他也有歐洲爺們該有的那些亮點,高鼻梁、藍藍的眼睛等等。

    鮑裏斯用穿的粗布衣服,很“溫柔”的蹭了蹭匕首,這舉動告訴我,他是個很愛刀的人,甚至刀對他來說,很可能就跟妻子一樣。

    等鮑裏斯把匕首又掛回腰間後,他大步向我們走來。

    方皓鈺拿出一臉欣賞的架勢,突然拍起手來。他還跟鮑裏斯說,“兄弟,老子喜歡你。”

    鮑裏斯沒啥表示。而我示意胡子,讓他往旁邊挪一挪,給鮑裏斯騰出一個座位來。

    胡子一直盯著鮑裏斯的胳膊,我猜他是在觀察著鮑裏斯的肌肉。

    其實胡子也是個身體很壯的主兒,尤其在身體被改造後,他更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

    他突然嘿嘿笑了,而且還下炕,站到了地上。

    鮑裏斯一皺眉,胡子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說,“咱倆,比試比試,又或者你打我一拳,讓我嚐嚐你的拳頭有多硬!”

    我忍不住的一皺眉,方皓鈺跟我完全相反,他連連叫好!

    至於鮑裏斯,他表情變化更大。他無奈的笑了,搖頭說,“胡子兄,我打不過你的!”

    胡子對我們使眼色,那意思,桑博高手,不過如此嘛。

    但鮑裏斯話沒說完,他又補充一句,“咱們別比試了,我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