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帝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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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耐心的把毒丸完全搓碎,等這一暖壺的涼茶徹底變成毒水後,我跟胡子互相看了看。

    我提醒胡子,“準備躲著吧。”

    胡子當然知道,接下來是個熬人的活兒。他立刻活動下身體。

    他也考慮到我了,這時他又問,“你到底要躲到哪?”

    我指了指身後的窗戶,提醒說,“這裏的窗簾不錯,是個很好的掩體。”

    這房間的窗簾是落地式的,而且都堆在牆角呢,外加我不是那麽壯,藏進去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胡子想到一個問題。他提醒說,“帝力回來要是拉窗簾怎麽辦?到時你就暴露了。”

    我抹了下腦門,這一刻,我和胡子的腦門上都有些汗,是被熱出來的。

    我這麽做,也無形的回答胡子了。

    他不再多問,我倆這就分開,各自準備著。當然了,我還把暖壺和水杯處理下,讓它們看起來,跟沒被動過手腳一樣。

    現在帝力還沒回來,我也犯不上那麽規規矩矩的藏在後麵,為了圖舒服,我最後索性蹲在窗簾後麵。

    我無聊之餘還掏出手機。在去夜宴之前,我就偷偷開機了,而且也把手機調整為無聲模式了。

    我想知道方皓鈺那邊怎麽樣了,我因此給他發了個短信。

    很快的,方皓鈺就回我了。短信說,“一切按部就班中,小悶哥,你那邊進展如何?“

    我含蓄的來了句,“餌以下,就等大魚上鉤了。”

    方皓鈺又回了句,“嘿嘿。”我倆沒在繼續聊下去。

    之前螞蟻說過,帝力去二樓洗浴了,我知道像洗浴這種事,有時候會很長,尤其帝力再做點啥理療之類的。

    我本來拿出熬的架勢,甚至做好等帝力幾個鍾頭的準備。誰知道這樣過了不到半個鍾頭,房門處就有動靜了。

    我突然一激靈,也立刻站直身體,往牆角貼了貼。

    等房門被打開後,我還聽到幾個人嘰裏咕嚕的說話聲,也有腳步聲往裏走。

    很快的,燈被打開了。這房間的燈是可以調節的,原本燈光不亮,這一次,這房間被燈晃得,簡直是一片通明。

    我一動不動,甚至還低頭往下看了看。我確定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被窗簾遮蓋住了,尤其是雙腳。

    就這樣,帝力跟那兩個手下又交談了一番,那倆手下識趣的退了出去。在房門再次被關的一刹那,這屋內就隻剩帝力和我倆了。

    帝力估計是有些累了,他直接躺到了床上,而且這麽一躺著,他被這麽高強度的燈光弄得很不適應,他又對著床頭的開關扒拉幾下,讓燈光暗了不少。

    再說我藏身的地上,角度很好。我偷偷的擺弄下窗簾,最後貼著牆的窗簾上露出一小條縫隙,我順著縫隙,正好能看到帝力。

    我頭次正麵打量他。這個人,留著長發,蓄著國字胡,古銅色的膚色,他的長發,不僅沒有娘娘腔的感覺,反倒讓他充滿了男人味。

    綜合這麽一看,他是個硬漢的形象。

    但這個硬漢,現在一臉的惆悵。他望著天花板,時不時還嘰裏咕嚕幾句。

    我不懂他說的什麽,但猜測跟近期的事有關,甚至我有種直覺,他還愛著三夫人呢,但三夫人最後也被他硬生生勒死了,這種糾結和矛盾,也夠他喝一壺的。

    帝力這麽躺了二十來分鍾吧,他還翻著床頭櫃,拿出一盒雪茄來。

    他點了一根抽起來。這應該是印度雪茄,而且味道怪怪的。

    我這麽躲著,無意中也被迫吸了二手煙。我是個老煙民,但聞著這種怪味,一時間還是有些適應不了。

    我特意捂住嘴巴,向這麽樣的讓自己舒服一些,尤其我最擔心的,是自己身體別出現啥反應,這時候要是肚子咕咕響或者忍不住放個屁,那就滿盤皆輸了。

    好在這種情況並沒發生,最後我隻是很奇怪的口渴了。

    帝力並沒把一整根雪茄都抽完,畢竟雪茄跟香煙不一樣,勁兒大、量也大。

    他找來一個煙盒,又把雪茄放了進去。其實帝力跟我一樣,也有些渴了。

    他隨後又拿起暖壺,倒了一杯“涼茶”。

    我看到這一幕後,心跳突然加快了。我心說他娘的,趕緊喝,最好是食欲大發,把這一暖壺的水都喝了才好。

    我也眼睜睜看著,帝力又把水杯舉起來。

    我等耐著,這水杯最後被帝力放在嘴巴了,但接下來,他明顯又想到了什麽。

    突然的,帝力把水杯摔了出去,伴隨砰的一聲響,這水杯落到地上,被弄得稀碎。

    不僅如此,帝力跟歇斯底裏一樣,破口大罵起來。

    他先說了一番天竺語,隨後又是藏語,最後他還用流利的來了句,“邊巴,老子祝你們家人一輩子都生女兒。”

    我一方麵看著那摔碎的杯子,心裏不是滋味,另一方麵,當聽到帝力說的這句後,我愣了。

    我心說這也叫罵人話?但我又聯係起一件事來,這是我早年聽朋友無意間說起的,天竺那邊,貌似很重男輕女。

    我猜生女兒這個詞,對天竺人來說,很可能是最高的一種詛咒了。

    帝力這個舉動,也引起房間外的兩個手下的主意了。這倆手下在心急之下,還強行開門,衝了進來。

    但他倆看到帝力並沒遇到危險時,他倆又拿出尷尬的樣子。

    帝力心情不好,這時擺手罵咧幾句,把這兩個手下都哄走了。

    等房門再次被關上後,帝力根本沒喝涼茶的念頭了。他起身向外間走去,最後從冰箱裏抱出一大堆的啤酒。

    他回到床上,一罐又一罐的喝起啤酒來。

    我默默數著。帝力真是個好酒量,他在近一個鍾頭內,足足喝了十多罐,而且還沒上廁所。

    最後帝力拿出醉酒的架勢,他一頭側歪在床上,很快打起了呼嚕。

    我這時站的身體都有些僵了,我適當的活動下。至於胡子,他一直趴在會議桌下麵,狀況隻能比我還慘。

    他忍不住了,從會議桌下麵爬了出來。

    他踮著腳,直接走到窗簾旁。他一邊觀察著帝力,一邊扒拉幾下窗簾。

    我本來抱著謹慎的態度,並不想走出去,但我架不住胡子這麽扒拉。最後我一閃身,跟他並排在一起。

    我倆還都蹲了下來。胡子附在我耳邊,跟我說,“帝力這畜生,他沒喝藥,既然如此,咱哥倆直接給他打針吧。”

    我心說既然計劃失敗了,現在也隻能執行計劃了。

    我點點頭。胡子又一摸後腰,把那個注射器掏了出來。

    胡子舉著注射器,隔遠對著帝力比劃著。

    帝力睡得跟死豬一樣,根本不知道我倆的存在,不然他看著這隻注射器,保準不會像現在這麽“淡定”了。

    而胡子呢,他比劃的同時,想著一個問題。隨後他又湊到我耳邊問,“打針打在哪個地方不會讓人疼?你知道麽?”

    我拿出一臉認真的模樣,同樣湊到胡子耳邊回答說,“打在別人身上。”

    胡子一愣。我又補充說,“這玩意是往肉裏紮的,怎麽可能有不痛的說法?”

    胡子念叨句,“他娘的,也是這麽個道理。”

    他也不比劃了。我倆一起不發出聲響的,往床邊湊了過去。

    帝力穿著短褲和短衫,他的胳膊和腿都露在外麵了。我和胡子無聲的打著手勢商量一番,最後我倆把精力放在帝力的右腿上了。

    這條腿現在正搭在床邊,倒是方便我倆下手。

    胡子舉著注射器,對著這條腿的腿肚子戳了進去。

    我形容不好這一刻的心情,反正很緊張。我倆一直觀察著帝力的反應。

    胡子在推藥時,也一直拿捏一個節奏嗎,不快不滿的。

    足足持續了半分鍾,最後胡子一腦門汗的把注射器拿了下來。

    其實能看出來,胡子有些累。但我沒時間讓他緩,既然大功告成,我倆盡快撤離才對。

    我對胡子打手勢,那意思,現在就爬窗戶吧。

    胡子使勁揉著太陽穴,這能讓他更精神一些,趁空他還點點頭。

    我倆又一同往窗戶那邊走去,但沒等走上幾步呢。我和胡子都停了下來。

    我倆都敏感的捕捉到一件事。這時帝力的呼嚕聲沒了,整個房間很靜很靜。

    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我先跟胡子互相看了看,隨後我倆一起扭頭。

    帝力還在躺著,但此時的他,睜開了眼睛。

    他還有些醉醺醺的,不過他留意到我倆了。他皺著眉,打量我倆的同時,還嘰裏咕嚕的問了一句。

    我猜他想知道我倆是誰。

    我倆現在沒辦法冒充夜宴的服務生,而且房間外還守著那兩個手下呢,我倆想破門而出的話,可行性不大。

    我和胡子想到一塊去了,也沒誰特意提醒對方,我倆猛地向窗戶時衝去。

    我記得444房間的窗戶外掛著一根下水管,這下水管有胳膊一般粗細,看著也挺結實的。我和胡子到時借著下水管,隻要能禿嚕到二樓左右的高度,我倆再一跳,就能徹底逃下去了。

    我這個算盤打得不錯,但我忽略了帝力的實力了。

    突然間,我就覺得背後傳來一股子風,直覺告訴我有危險。

    我猛地往旁邊一躲,等再扭頭一看,帝力已經站在胡子的身後了。

    帝力的酒勁並沒過去,身體有些搖搖晃晃的,但這並不耽誤他出手。他左右手一起,做出爪子樣,對準胡子的腋下軟肋處,狠狠抓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