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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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四五月份的好天,暮野四合,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可是看著就像是春夜的晚禮服,美麗而動人,地方好像還沒有到。兩人還在走著。
一前一後。時不時的還有微風吹起。
風吹起,女子緩緩的前走,鵝黃的衣衫長長的拖在地上輕輕的舞動,從後麵看有一種飄飄的感覺。而且她的腳步很輕,輕的似乎沒有聲音。
天鷹道長目光一凝冒出個想法。“怎麽一直沒有看見她的腳?”天鷹道長的心怦然一跳心頭上奇怪一念。“莫非這女子不是人……”想到這裏他不禁的握緊手中的劍,他忽的上前兩步走到女子前麵轉身道。
“姑娘……”天鷹道長細的一看發現這女子很白。女子白是美麗的一個標準,女子的瓜子臉蒼白而沒有血色。“這,還要走多遠……”他問。
“恩公。”女子柔聲一笑:“恩公莫要著急,”抬手一指“前邊就到了。”天鷹道長順著手指處看見了一間草屋。
女子又道。“這裏地方偏遠,家裏很少來客人,家裏人好客,恩公來了,爹娘一定是歡迎的緊。”
天鷹道長尷尬的笑笑。
山丘處,半斜。一間看著新舊各半的草屋。草屋旁有池塘,池塘裏有魚,池塘邊種著蔬菜。
草屋不大,低矮,門前掛著一盞燈,燈火昏昏,在這暮色荒野之中看著有點陰森……因為從遠處來看草屋就是像小小的墳墓……江湖人身死魂滅從不信鬼神之說,但此時此刻天鷹道長心裏卻掠起一絲寒意。
草屋中有炊煙起。
“恩公,請……”
天鷹道長放下心來,暗自長出了口氣,看來事情並不是自己剛才胡思亂想的那樣子。他的人已來到屋中。兩個老人在廚房忙碌的燒火做飯。
“爹,娘,我回來了。”兩個老人並沒有回頭,隻是回道“回來了。”他們又說:“等一下,飯就快好了”
“爹,娘,家裏來客人了。”
“來客人了?”
兩個老人雙雙回過了頭。兩個老人在笑。高興的笑了。他們看起來真的非常好客。
草屋的燈光有些暗,天鷹道長看的並不是很清楚,兩個老人穿的灰樸,臉上也灰樸布滿溝壑,頭巾包裹著頭發,佝僂著背,笑起來露出幹黃的的牙齒。
“小蝶,快讓客人坐。”兩老人上前搬凳,握住天鷹道長的手,“客人請坐。小蝶快去倒茶!”原來這女子叫小蝶。
女子道“恩公,屋裏地方狹小,多有招待不周地方還請恩公多多擔待……”
“哪裏,這裏很不錯!”天鷹道長喝了口茶水。
一聽這話兩個老人更開心了。
女子跪下又接道“女兒先前路過荒林,險遭惡人毒害,多虧這位恩公搭救,爹,娘要多待這位恩公,女兒回房換下衣服去去就來。”
一聽此言兩人撲通一聲。老太泣聲。
“老身年邁隻有這一女兒是我們兩人心頭之肉,若是有什麽三長兩短,可教我們怎麽活……”
老頭老太雙雙跪下叩謝。天鷹回禮拉住。
老頭一拉天鷹的手感激笑道。
“恩公稍待!我再給恩人加一個大菜!”
“老丈不用客氣……”天鷹道長稟手施禮。
“無妨……我們都是好客之人更何況恩公救了老頭女兒,猶如救了我們全家之命啊!”老頭搓手轉而再笑道。“恩公稍待……”
燈火昏暗。
菜上了,做了五個菜。這菜一看下實在讓人難以下咽,昏暗光下,素菜裏還有蟲子。葷菜裏黑糊糊的。兩個老人笑盈盈的正在往他碗裏夾菜,催促著他快些吃。他們似乎都看不見那蟲子一樣。天鷹道長笑著接受卻沒有吃,而他們正夾著菜卷著蟲子往嘴裏送著,頗有享受的意思。
天鷹道長感覺胃在翻滾。他起身。這時候女子從屋裏出來了。
她打扮了一下換了新的衣服,畫了畫眉,抹了抹粉,塗了塗口紅。看上去她的臉更白了,她的嘴更紅了。
“小蝶快來吃飯了!”兩人催促了一下。她走道天鷹道長麵前。
“恩公……”
天鷹笑回道。“我想出去透透氣。”
女子看見桌子的菜。輕歎口氣。
“恩公體諒,父母老眼昏花,這菜做的不是太好,我家屋裏還有些我釀的果酒不如……”
這時候老頭起身。他的嘴裏還在嚼著。他又笑了起來:
“是啊,恩公,荒郊野嶺也實在沒有什麽好的招待,老眼昏花的也不會做什麽,要是不合胃口,請多擔待些,不如嚐嚐我女兒釀的酒吧,這釀的果酒還是不錯的……”
酒確實不錯,天鷹道長喝了很多,一解這一路的疲憊,本想一醉方休,但一想著明天還要趕路就少喝了些。
酒解乏。喝了十幾杯天鷹感覺有些困了。草屋實在不大,天鷹道長將就的在廳堂睡下。
夜漸深。昏暗的草屋。
門並不嚴實,風一吹天鷹道長忽的激靈一下起來。
“這草屋實在太安靜了。”他想。
這草屋並不大,他們一家三人睡在了裏屋。裏屋裏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風又吹了進來。門外的昏燈已經油枯熄滅。
他起身想把門關嚴實一些。門關好後,他突的想去裏屋看一下。因為實在太安靜了。
夜色仍深沉。好在是四五月份的晴天夜,借著迷蒙的光他緩緩往裏屋走進去。
裏屋裏煙霧迷蒙。
他詫異。
床是空的,沒有人。
天鷹道長思緒起伏。
“半夜三更這一家人到哪裏去了?”
屋外忽的一聲貓叫。天鷹道長沒有再想,手一翻一抄提劍而出。
“喵”的一聲,一隻黑貓從草屋簷竄下,竄入荒野中。天鷹提劍巡視,一看草叢中有一具血淋淋的貓皮。
天鷹道長再沒有任何發現。
他轉身。忽的想起了一句話。那老頭的話。
“我再去加一個大菜!”
那黑乎乎的葷菜莫不是……”天鷹道長心裏一駭。
門吱啦一聲。
“恩公。”女子如瀑布般的秀發披散著。“恩公怎麽出來了,睡不著嗎……”女子輕聲細語。
天鷹道長若無其事。笑笑。
“有些睡不著,出來看看……”
“姑娘怎麽出來了……”
“剛才我睡著了,被貓叫聲驚醒,所以我起來看看。”
“哦。”
天鷹道長目光一轉。“夜冷了,姑娘還是回去休息,別著涼了。”
“那,恩公……”
“我也去休息……”
天鷹道長看女子走過裏屋經過那裏時目光一掃,床上躺著兩人,灰樸的外衣佝僂著身子,正是那兩個老人。
天鷹道長躺在那並不舒服的長椅上沒有睡著他在想剛才的事情。想到自己喝過酒。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是自己眼花了,還是別的?他說自己說不準。”他又想起來裏屋裏的那迷蒙的霧,還有那隻貓皮。他感覺這地方有一些邪氣。他決定等會再去看看。
些許,屋子又沉寂下來。
他又起身。
裏屋裏的還有一些霧。據說深山野外之中帶著霧的地方時常有些狐媚精靈幻化害人。
他靜悄走近一看。床上橫臥三條狐狸!
兩灰一紅!狐狸猶如人形睡的正香!
一看到這裏天鷹道長目光如炸汗孔直豎!
天鷹道長哪敢怠慢,手起劍落。劍光一閃斬下三頭。空氣中腥臭的血味頓時散開。天鷹奔出去,深吸口氣。沒有想到自己遇到了這種事情。他冷靜了下,難道真的有狐媚精怪?他進屋再次確定看下那三條狐狸的屍體。
三條屍體。已經不是狐狸的屍體正是那女子和兩個老人的屍體。
他們瞳孔睜的很大外凸,腥臭的血四處一散氣味難聞,天鷹道長再也不願多看一眼再次向外奔了出去。
本來晴天的夜忽然陰沉起來。四下荒野他隻能沒有目的走著。
黑雲正起,天鷹道長走了盞茶的功夫。他看見了三丈遠處有微弱的燈光。他再走近。臉色一變。
燈光處的地方是一間草屋。昏燈掛在門外。
這地方分明就是剛才的草屋!
“怎麽可能?”天鷹道長心裏驚恐,自己分明清楚記得是朝著那草屋相反的方向奔去的。
陰雲更多了,現在天黑如墨。他無法再走。
他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這個時候他要保持絕對的冷靜。
又一陣冷風吹來,看樣子這天想要下雨。天鷹道長感歎“真是天有不測風雲!”
霹靂一聲響,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霹靂中閃電從天而降,那草屋這時看起來更加的詭異萬分更像一個低矮的墳墓!
他決定再進草屋裏看看!
這次風很大,很急,吹的草屋門外的昏燈晃個不停。天鷹道長的左手在門上下徘徊,一隻手劍緊握,他實在不敢想象開門後會是什麽場景……
須臾間,一聲貓叫。草屋上的黑貓眼睛泛著綠光。天鷹道長認識正是那隻去而複回的黑貓,“喵嗚”一聲綠光更盛,緊盯著自己,就像地獄招魂的幽靈。
天鷹道長心頭一陣寒,抖開劍疾刺。
這一劍雖快也實在慢的多,劍未至“咪嗚”一聲那黑貓已沒入草屋之中。
雨大了起來,風也更急!搖晃的昏燈這時也突然熄滅!
電光閃逝,草屋在風雨中好像搖搖欲墜,電光閃逝後,天地絕對的黑暗。
吱呀一聲,門在此刻開了!又是一道電光!天鷹道長目光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