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三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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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一封信。

    信的開頭。

    公子玉汝於成。

    君子之交淡如水。

    君子之交馨如蘭。

    我是薛平指。

    “高公子,當你看到這封信時,說明你成功了。同時也說明我成功了,你往下看去,這是一個將死之計……”

    (二)

    南華先生開啟人形金棺,一具金縷玉衣完整的躺在裏麵。

    玉衣完好無損。

    薛平指還在。

    薛平指還在嗎?

    南華先生看著金縷玉衣內心不禁的升起一種疑惑。

    他決定將玉衣打開。

    金縷玉衣一旦封存,除了破壞很難將其打開。

    南華先生有信心。

    因為金縷玉衣在其脖子處有一塊玉片是個活扣是可以活動的,可以向下合上或者向上開啟。通過這活動的玉塊可以觀察玉衣裏麵的屍體情況。

    南華先生移動玉衣上的玉片。他緩緩打開,玉片打開,他的目光一驚!

    裏麵是空的!

    怎麽可能是空的?

    他大驚!他疑惑!正這時候聽得耳旁一聲門響聲,白色的門被打開,身影騰起,一柄劍刺來!

    有人進來了!

    好快的速度!

    好驚險得招式!

    劍從奇特的方位以想不到的速度刺來!

    這是劍中驕子勝雲天的絕招!“一劍封喉”

    南華先生想做反應!

    可他來不及反應!

    他沒有動。

    劍也沒有刺下去。

    劍停留在喉嚨!

    “是你”

    “是我。”

    來的人是高玉成。當他用鋒利的刀片解開那包裹在自己身上的羊皮後,發現了旁邊的一張羊皮,和一個包袱,包袱裏是食物和水,羊皮有兩半,一半是鬼堡的地圖,一半是一封信,都是薛平指留給自己的。

    信中所講的,都是薛平指在鬼堡裏的發現,薛平指告訴高玉成,自己故意在當著南華的麵封鎖高玉成變成人羊取的南華的信任,走入他的極秘之地。

    高玉成道“看你的樣子你好像沒有想到會是我。”

    南華先生道。“不錯,我完全沒有想到是你,薛平指親手的設計,一般解開人羊,人要想恢複沒有十天半月不行的,更何何況他又是在我麵前親手縫製的人羊更加消除了我的疑心,我以為你逃出人羊之困後會藏起來卻沒有想到你不但沒有藏起來,反而來到了這裏。”

    南華先生又道。“所以沒有想到,正因為我怎麽也沒有想到會是你所以我敗了。南華先生接著笑道“高公子,也幸虧是你,這柄劍才正對著我的喉嚨而沒有刺下去。”

    “哦”高玉成道“這柄劍會刺下去的,隻是時間問題,你知道的”

    “我知道的,但至少沒有在我最沒有防備的時候刺下去。”

    “現在你認為你還在機會?”

    “劍若是刺下去會如何?”

    “南華先生是個聰明人,我想你還是不要試的好。”

    “好,在你問我問題時候,我希望你能回答我的問題。”

    “先生你可能忘了現在的處境,你想拖延時間?”

    高玉成知道南華心機頗深,這裏是他的地盤自己並不熟悉而且處處暗藏機關。自己絕對不能給他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不是,絕不是,許多問題我都能想的明白,隻是不明白一點。”

    高玉成笑笑。“先生又何必太明白。”

    “你想問,這金縷玉衣中的屍體呢?”

    “是。”南華先生有意無意的往人形金棺看去。

    玉衣中的薛平指呢?

    南華先生親眼看到薛平指穿上金縷玉衣的,也是他自己親手封上人形金棺的。

    現在屍體呢?

    南華先生怎麽也想不到,在服用丹藥的同時薛平指也同時服了一種讓自己屍體銷毀的藥不讓自己操縱行屍的計劃得逞。

    (三)

    重入玄機。

    高玉成並沒有回答。

    南華先生歎了口氣,絕望的眼神。

    “蘇中劍客在哪?”

    “他在棺材裏。”

    “哪個棺材?”

    “九九八十一口,高公子好像剛才去過。”

    “你說養屍地?”

    “是的。看來剛才在養屍地的真的是高公子。”

    “哦”高玉成知道南華先生老奸巨猾故意說詞不但沒有問出來,反而被他套話。

    “你騙我?”

    南華先生笑笑。

    高玉成劍輕挑劍一抖一斜,刺入南華的左臂。

    血還未湧出。

    南華先生順勢無意中往後一跌。

    跌入金棺。

    嘭的一聲。

    金棺合住!

    高玉成暗叫。“不好!”劍同時刺入金棺。爭鳴一聲。迸起火花。地板發出裂開的聲音,金棺封閉同時下墜!

    白色屋子竟不是南華的最後之秘!

    高玉成突然覺得自己太大意了。他絕不能讓南華先生逃走,這個機會自己隻有一次。

    (二)

    迷霧之幻

    卯時將盡。

    一行人分三隊,黑衣勁馬走入柳堤,走入杏林。他們並沒有理會那個在杏林酒館下烤肉鋪子的老太太。

    一人驅馬快上行道,對為首說道

    “大哥,我覺得剛才杏林中賣烤肉的老嫗很有可疑”

    “我知道”

    “那大哥……”

    為首的大哥大聲道“三弟,哪有在杏林中大清早的賣烤肉,隻是咱們時間緊急,必須盡快趕到!”

    四月之末,野草瘋長。馬蹄踏入漸深的亂林中。

    “隻要過了亂林就到了!”

    亂林交錯,馬行不得,一行人下馬解下佩劍。

    為首吩咐“快到了,大家要小心”

    亂林中有霧氣飄蕩。

    老三又道。

    “怎這時候還有霧氣”

    為首想要說什麽,因為他已經覺得這霧氣有些不對頭。

    “大家往後撤”。他一個手勢命令。

    大家亦步亦趨。

    霧氣忽淡忽濃。

    霧氣中忽然出現如鬼火般跳動的光。

    “你看”老六眼睛望處忽喝道。

    一行人順著老六說的看去。

    霧氣中好像隱約有什麽。

    老五道。

    “十弟,你去看看”

    為首低聲道。

    “是棺材!”

    “棺材?”

    霧氣亂林中。

    十口新漆的棺材橫布在亂林。

    棺材蓋子半開。

    十人劍出鞘。

    老二老三老四老五齊道。

    “看來是針對我們來的。”

    為首吩咐。

    “切莫打開,以防有詐。”

    十人都未上前都悄悄的退了幾步。

    他們在周圍悄悄觀察。

    棺材周圍的霧氣漸濃。

    忽然一團濃霧。

    這濃霧不散包裹成團。

    濃霧中有什麽?

    眾人尚沒有反應。

    隻見濃霧撲到棺材上,眾人皆一退。

    濃霧忽的散開。

    棺材上站一人。

    一個輕衣薄紗的少女在棺材上跳舞。

    輕紗獨舞若隱若現。十分誘人。

    眾人皆是不上前,十人再退。

    老三忽然的驚道。

    “她……她的腳……”

    “腳?”

    十人目光從上移到下,皆在同一時刻看她的腳。

    她根本沒有接觸棺材之上。

    她沒有腳。

    幾人皆有退去之心。

    為首大喝一聲!

    一劍刺去,刺向棺材上麵的少女。

    一劍刺去,濃霧將劍鋒包圍。

    一劍刺空,為首人心驚。

    人呢?

    少女忽的消失。為首人還未曾明白。

    一聲貓叫。一隻狸貓向自己撲來!張牙舞爪,牙如倒刺,爪似鋒刃。

    劍鋒刃牙,隻見為首之人向後一閃,腕轉翻飛。嗤的一聲,貓血翻湧噴出。

    正當時又一隻狸貓從暗中撲起!為首人不容反應,又是一劍。一劍接一劍。

    狸貓血如扇形噴湧,沒有想到狸貓血這一次為首人躲閃不及,噴的半臉都有!

    血腥味瞬間蕩開來。

    為首人臉顯得猙獰可怖。

    “大哥”眾人上前喝呼圍住為首之人。

    “我沒事。”

    已到辰時,隻見這時候林中霧更濃,伴著霧,林中蝙蝠同起,一陣亂叫!

    而十具棺材上同時站著少女。

    輕紗少女在十口新漆的棺材上起舞,空氣中飄蕩著血腥整個情形顯得異常的詭異。

    “退!”

    十人快速退去,快馬直奔,奔出幾裏後,十人驚魂剛定。

    一人開口道“剛才……”

    一人接道“剛才的事是……”

    為首顯得鎮定。

    “剛才的事不過是敵人故弄玄虛的小伎倆……沒有摸清狀況之前我們不可貿然行事。”為首人肯定道。他又道“我們先稍休息再想辦法……”

    一人道“大哥,我們還要去?”

    為首道“當然,這件事事關重大,”

    “那我們……”

    “我們在前邊杏林稍作休息,正午時候再去一探敵人虛實……”

    為首人目光淩厲目光掃向眾人。

    眾人齊聲。

    “是。”

    已到辰時。

    杏林。

    太陽的光正入杏林酒家的旗幟,顯得格外的美麗。

    馬廝人立。

    十人在杏林酒館門口停住。

    那個賣烤肉的老太太在用手中鐵鉗,撥弄著烤肉長爐的碳火。顯得格外的平靜,就像靜靜等待自己獵物一樣,她看見幾人騎馬走來,這才抬起頭,低聲的問道。

    “幾位爺,來幾斤烤牛肉?”

    老三正待上前。

    為首者製止。

    “給我們來三十斤牛肉,待會烤好後送進來”說著進到了杏林酒館中。

    酒館外邊看著有些破舊,一進到裏麵顯得格外新。

    這時候迎上一個頭巾包裹的婦女。

    “幾位爺,挺早,來裏麵坐……”

    老四老五向前一步對為首者低聲道。

    “大哥,我看這裏……”兩個人欲言三人眼神交匯。為首者攔住嗯了一聲。

    “坐。”

    “是。”

    十大碗酒奉上,包裹頭巾的婦女不多會端上幾碟涼菜。“大爺”大爺聲未落,轉而進來同樣頭用布包裹著的一個老頭。

    幹癟的老頭,像是風幹的臘肉,仿佛被抽空了身子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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