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中世紀的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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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978年的歐洲,正處於曆史上的中世紀,這個時期,西方世界並沒有出現一個強有力的政權來統治。
因為沒有老大,自然就出現了很多小的封建國家,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法蘭克王國、意大利王國、東羅馬帝國、英格蘭王國、後倭馬亞王朝等等,群雄並起,割據帶來頻繁的戰爭,同時天主教對人民思想的禁錮,科技和生產力發展停滯,人民生活在毫無希望的痛苦中,所以這個時期在歐美普遍被稱作“黑暗時代”。
這種狀況一直要持續到15世紀末到17世紀,歐洲開始到文藝複興和大航海時代才會正式結束。
但是現在,這裏還是一副未開化之地...
...
東羅馬,君士坦丁堡城北。
站在東羅馬首都的君士坦丁堡的街道上,隔著老遠,薑胤就能聞到空氣中那股人畜的糞便味道,讓人有些作嘔。
“這裏真特麽臭。”狄炎嗅了嗅空氣皺眉道。
“這些歐洲古代人怎麽住在這麽髒亂的地方。”林越也有些迷惑,這裏的大街小巷跟大宋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不但一些破破爛爛的建築物歪歪扭扭擠在一起,街道上還充斥著糞便和尿液的混合味道。
薑胤也是被熏得直搖頭,傳聞中世紀的歐洲城市是世界上最髒的,薑胤還一直有所懷疑,但是現在,聞著大街小巷飄來的臭味,他完全能理解了歐洲人的髒臭傳統。
......
中世紀的歐洲人,基本上是終身不洗澡的,他們的醫生們認為,水會削弱器官的功能,並使人體暴露在有害空氣中,如果水滲入毛孔中會傳染各種疾病,當時甚至還流傳著一層汙垢能抵抗疾病侵襲的說法。
洗澡的人被認為是病人,甚至洗澡是一種體罰。當時有人炫耀,她已經十八年沒有洗過臉,被眾人認為是聖潔無比。
中世紀歐洲的衛生狀況是極其糟糕的,那時候的人們不但不洗澡,在公共衛生方麵也很落後。由於當時的基督教會認為洗身體是神聖的,所以上自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都沒有洗澡的習慣。
中世紀的歐洲人吃飯時用手指頭抓著吃,用叉作餐具是18世紀中期以後的事,之前都是用刀將食物割開用手爪著吃,單獨的餐具、盤子和杯子的使用也是18世紀中後期才開始的,人們在喝湯時用同一隻器皿,而且大家用一個酒杯喝酒。
在13世紀以前,歐洲人在吃東西時還都全用手指頭。在使用手指頭進食時,還有一定的規矩:羅馬人以用手指頭的多寡來區分身份,平民是五指齊下,有教養的貴族隻用三個手指,無名指和小指是不能沾到食物的,這一進餐規則一直延續到16世紀,仍為歐洲人所奉行。
用髒手抓飯吃,在宋人看來,都是一件極為惡心的事,但是這個時代的西方人居然施行數百年,簡直不可思議。
關於屎尿,這在中世紀歐洲也有著獨特的文化。
尿液,是被很多歐洲人認為是神聖的東西,貴婦們用尿洗臉,她們堅信,尿液可以讓她們容光煥發;在教會人們還用尿消毒,在維多利亞時代最常用的消毒劑是酒或者尿;中世紀的人們很少洗衣服或者洗澡,但是他們洗衣服的時候會用尿液和堿的混合物作為洗衣液,在現代人眼中,簡直就是愚昧到了極點。
在中世紀的歐洲,對普通人來說,地板就是他們的廁所,拉完以後用鏟子往牆角一鏟,就算了事。況且他們平時都被體臭味給熏慣了,自然對近在咫尺的糞便尿水覺得無所謂。
隻有最講究的貴族和高級牧師,才會在起居室設置專門的廁所,並且布置得很優雅舒適——由於廁所這個詞匯有些不雅,就隱晦地稱為“私室”、“舒適之所”、“必需之所”或“祈禱室”。
普通平民處理家中的屎尿,都是直接倒在街道牆根或者自家後院挖個坑倒進去,在陰暗處的走道和門棟後麵,以及幾乎所有的地方,人們都可以看見數千堆‘糞便’,牆角腐敗著的人糞所發出的臭氣,人們也會嗅到臭不可聞的氣味。
所以站在君士坦丁堡的大街上,薑胤等人才會聞到如此臭氣熏天的味道,在沒有文藝複興和大航海時代開始前,歐洲人並沒有體現出絲毫的高貴,反倒是狐臭、愚昧、髒亂是他們身上的標簽。
君士坦丁堡作為東羅馬帝國的首都,這裏的居住密度很高,隨處可見紮堆的房屋,還有來來往往穿著各異的白種人...
...
“這些人這麽不注意衛生,也不怕得病嗎?”林越難以置信地開口問道。
“林哥,你還別說,後來的曆史上,因為他們這麽不衛生的生活習慣,歐洲可是經曆了一次堪稱恐怖的疾病。”薑胤聳了聳肩道。
“哦?是什麽病?”狄炎不太通曉曆史,自然也不清楚。
倒是林越想了一下,不確定的問道:“難道是世界有名的黑死病?”
薑胤微微一笑道:“正是。”...
.....
歐洲人這麽不講衛生,隨地大小便,虱子跳蚤滿身爬,後來果然遭到了報應,從1347至1353年,席卷整個歐羅巴的被稱之為“黑死病”的鼠疫大瘟疫,奪走了2500萬歐洲人的性命,占當時歐洲總人口的1/3!
就算在20世紀,堪稱人類史上最為慘烈的第二次世界大戰,歐洲因戰爭而死去的總人數才為其人口的5%,足以看出這場瘟疫對歐洲的毀滅性。
1347年9月黑死病抵達歐洲的第一站——意大利南部西西裏島的港口城市墨西拿,11月經水路一下子蹦到北部的熱那亞和法國地中海港口城市馬賽,1348年1月攻破威尼斯和比薩,1348年3月一鼓作氣占領了居於意大利中心位置的工商、文化重鎮佛羅倫薩。
於是,黑死病在這些城市厲兵秣馬、集中兵力,通過陸路、水路,輻射到歐洲的四麵八方:從意大利北部經布倫納山口到蒂羅爾、克恩騰、施泰爾馬克到維也納;在法國,以馬賽為起點,橫掃了從普羅旺斯到諾曼底的整個國家,巴黎在1348年8月“陷落”;1348年夏,黑死病找到了進攻英國的突破口——多塞特郡的港口。
8月攻克倫敦,翌年征服整個不列顛;1349年初,黑死病從法國的東北部越過萊茵河,5月到巴塞爾、8月法蘭克福、11月科隆,1350年抵達漢堡、不來梅、但澤......黑死病的遠征又轉向北歐、轉向東歐,1352—1353年,最終來到了俄羅斯,結束了它這次觸目驚心、血腥的征程。
以國家而論,在這次大瘟疫中,意大利和法國受災最為嚴重;而少數國家如波蘭、比利時,整體上講僥幸地成了漏網之魚。在城市中,受災最為慘重的城市是薄伽丘的故鄉佛羅倫薩:80%的人得黑死病死掉。
在親曆者薄伽丘所寫的《十日談》中,佛羅倫薩突然一下子就成了人間地獄:行人在街上走著走著突然倒地而亡;待在家裏的人孤獨地死去,在屍臭被人聞到前,無人知曉;每天、每小時大批屍體被運到城外;奶牛在城裏的大街上亂逛,卻見不到人的蹤影.....
歐洲人咎由自取的引來了一場恐怖的疫病,從那之後,文藝複興開始,歐洲人才逐漸增加了洗澡沐浴、公眾衛生意識。
而現在,這裏的人仍然愚昧而又無知。
但是這正是薑胤希望看到的,因為這些無知的人,將會成為他發動白奴貿易的第一批礦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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