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柔情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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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兩人心思各異,靈楚在等待著他開口。良久,秦知賢負轉身,雙眸幽深,“明日你與我進宮。”
“進宮!”靈楚擰眉,似是對這表示無解。
“‘戰神’將軍與他的夫人無故失蹤,府上幾十餘口被殺,這驚天大案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秦知賢上前,雙眸注視靈楚,“皇兄與母後知道後,極為悲痛,已經命大理寺、刑部都察院徹查此案。”
“悲痛!”靈楚譏諷的哼聲,她第一次覺得這兩個字是那麽的可笑。陰謀陷害仿佛還是昨日的事,今天竟會覺得悲痛嗎?她不是該高興嗎,至少沒有人會威脅到這月玄的江山了。皇後一家如此,那
靈楚不敢再想下去,眉間愈發擰緊。
突然,一雙溫暖的大掌覆上她的,雙眸對視,靈楚深陷其,她能相信的隻有他了。
“靈楚,我母後雖然行事淩厲,但她斷然不會濫殺無辜。”
“不會嗎?”靈楚扯動唇角,苦澀溢出,“皇後何其無辜,劉總義和他的家眷又”
他冷聲打斷,“不同的。”
靈楚耳膜一震,下意識的抽。他冷眸斂下,眉間的戾色劃去,“劉總義早有謀反之心。他在軍散播太後幹政、皇帝昏庸的謠言,打著‘清君側’的名號在邊關自立為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皇嫂的確與謀反之事無關,可她卻是殺害我皇兄子嗣的凶。這麽多年,若不是皇兄念及夫妻情分,她早已”
“所以這一切都在你們的掌握之,我爹,皇後,不過是你們的扳倒劉總義的棋子。”靈楚瞬間明白了所有的事不過是布局人精心導演的一場戲。隻是這場戲,多了一個意外的結局。
“而你卻打亂了整盤局。”
“我,”靈楚震驚,繼而哼出聲,“是打亂,不如說是推波助瀾。是我的出現,害了他們。”言到最後,靈楚又想起,那滿地的鮮血,眼眶熱燙,是他的懷抱,讓她堅強的將眼淚倒回。
靈楚抱緊了他。
鴛鴦枕,素錦被,青絲纏,交握。
雙眸交匯,靈楚有些別扭的抽,他握得更緊,靈楚的頭撞上他的胸膛,猛地抬起又撞上他的下巴,聽到他的悶哼,靈楚忙腳亂的要站起,又被該死的被子絆住。
靈楚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囧的。
他大一繞,靈楚忸怩不安的身體被棉被死死包住,他躺在外側,深呼了口氣。
靈楚呼吸屏住,眼望著床頂,滿眼是素雅的紗幔,她不安的心漸漸平靜。
少頃,他長臂一伸,將裹得臃腫的靈楚抱住,臂間的溫暖氣息縈繞麵頰。
“安心睡覺。”他帶著強勢的語氣在她耳邊說道。
靈楚怔怔地望著床縵,眉間是劃不開的心事。一閉眼,那滿地的鮮血就洶湧的襲向自己,靈楚又如何安心睡得下。
他又何嚐不了解,身子向靈楚靠近,“青玄還活著。”語氣不急不緩,靈楚激動的轉眸。
他輕輕動唇,長指在靈楚眉間滑動,似要撫平她的皺眉。“他受了很重的傷,需要一些時日休養,太醫吩咐不能打擾,所以我便沒告訴你。”
青玄活著的消息就像一劑猛藥,讓靈楚看到了希望,他也許看到了凶的模樣。緙針被凶刺了一劍便昏死了過去,她能活下已是僥幸。無法從她那裏得到線索,靈楚隻能寄托在青玄的身上,而還有一個人,也是此案的關鍵。
涼涼,那個瘋傻的女人。凶帶走爹娘,為何也帶走了她。或者其還有,更大的陰謀。
靈楚迫切地要伸,可被子纏得太緊,她越著急,被子就越緊。
秦知賢阻止道:“我知道你的擔心。”
“他或許看到了凶的樣子。”靈楚著急的說道。
“所以我派人日夜守著他,不許任何人進出,”他的撥開靈楚麵頰的發,“再縝密的段,也會露出破綻。還記得,宮女被殺一案嗎?”
他憶起往事,不自覺的勾起唇角。靈楚沉浸在他的眼眸裏,輕輕點頭。也是那一夜,她突然發現,原來真的有人能輕易的激起一個人的怒火,一想到他就恨得牙癢癢。隻是,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變成那個讓你相信的人,並且始終在你的身邊。
這一夜,靈楚問了他很多。
你的,你的傷,你冷嗎?
他說:抱著你,不冷。
翌日,福寧宮。
靈楚福身行禮,“參見太後娘娘。”
太後坐在紫檀椅上,鳳目睨了靈楚一眼,便又轉到一旁,自暇的接過顧嬤嬤遞來的茶杯。全然沒有讓靈楚起身的意思。
秦知賢見狀,大步一邁,拉上靈楚的,向太後更靠近幾分。“兒臣帶靈楚前來拜見母後,來遲了,母後別生氣。”幾分打趣的語氣。
“哀家哪有生氣的份,”太後語氣悠悠的說道,“要是你再尋死覓活的,母後還不得慪死。”
“母後,”秦知賢臉一黑,“在兒臣王妃麵前,你怎麽盡拆台。”
太後向他投去‘活該’的眼神。
靈楚卻沒有心思聽他們的對話,一想到當初太後對待父親的段,靈楚更無法釋懷。
秦知賢覺察到她的走神,十指相交,靈楚感到一股內力在自己臂間遊走,她吸了口氣,平穩呼吸。
太後道:“哀家知道你在懷疑什麽,哀家當初確實想殺了嶽璟,以除後患!”
秦知賢察覺靈楚氣息的紊亂,五指圈得更緊,靈楚就像一塊浮木,著急的靠岸。
太後接著說道:“月玄容不得第二個劉總義。”語氣淩厲。
“所以你承認是你動的。”靈楚掙離秦知賢的,上前一步,目光如炬地迎上太後。
“靈楚。”秦知賢急步上前拉住靈楚。
“放肆!”太後拍桌站起。
靈楚毫不退讓地直視太後慍怒的神情。
氣氛僵持不下,就在秦知賢準備開口之際,太後冷笑出聲,繼而拍掌坐下,饒有興味地凝視靈楚。
“好,有你父親的大將之風。”
太後的目光由靈楚到秦知賢,鳳目微揚,“哀家當初千方百計的想要你們兩人在一起,可你呢,”指了指秦知賢,心塞的按住胸口,“死活不娶,母後都應你。可你後來又說什麽,非她不娶!你……哀家死了,也是被你氣的。”
秦知賢幽怨地撓頭,他又何嚐不後悔,白白浪費了這麽多時日,還把自己弄得滿身是傷。
誰又能通古今知百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