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出發緬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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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青年差點嚇尿了,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嚇得朝紅上衣不停磕頭,“別殺我,別殺我啊,我們無冤無仇的……”

    “砰——”一聲巨響。

    一切都安靜下來。

    我不知所以,僵硬地站在原地。

    隻見紅上衣俯下-身,在黃發小青年的腰間順了一下,扯下已經破裂的皮帶。

    皮帶在他手裏轉了一下,在對方看不到的情況下,掰斷了手裏的金屬片,反手一轉,攤開在對方麵前,“抱歉,事出緊急,還望諒解。如果我不先爆了這個,恐怕我們都會有麻煩。”

    “監視器?”黃發小青年驚呼,“我身上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紅上衣表情玩味,“這就要問你了。”

    “不關我的事,我不知道啊。”

    “我都不相信你,更何況勝哥?我把這個交給他,他馬上宰了你喂狗。這個金屬片跟了你一直到這兒,說明你之前做的所有事情都被那些人知道了,這個地方已經暴露,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要完蛋了。到時候,別說勝哥不會放過你,別的每個人也都想要你的命。一夥兒一起上來,每人咬下你一塊肉,恐怖你身上也沒什麽器官剩了。”

    小青年已經快嚇得尿出來了,六神無主地癱坐在地上,“那……那怎麽辦?”

    “其實很簡單。”紅上衣微微一笑,“這件事和你沒事就行了。我沒有看到這個金屬片,你也什麽都不知道,完全是別人的疏忽大意造成的。””

    “別……別人?”

    “對。”一彥笑意更深,眼睛彎彎的像隻小狐狸,“你想想,誰之前一直在外麵呆著,最容易接觸到外麵的世界,而且你來之前,在路上,曾經都遇見過誰呢?”

    “……刀……刀疤?”小青年驚喜出聲。

    “好聰明。”紅上衣拉了他起身,幫他拍去身上的塵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了你自己的命,也就隻能對不住他了,反正他也沒安什麽好心,你不用愧疚。”

    “什,什麽意思?”

    紅上衣笑道,“我聽說,你們從西北監獄共同出逃,可為什麽為什麽要在中途分道揚鑣?”

    “因為……”

    “因為人各有誌,他們三個其實一點也看不起你們,寧願去做強盜搶劫,也不願意和你們一起像條狗一樣給人賣命。你們把他們當朋友,他們可不這麽想。現在刀疤隻是暫時落難,所以才對你們勝哥服服帖帖,要是將來給了他機會,必定取而代之。為了你的忠誠,你也不能放任他這個毒瘤留在這兒?因為你關心你們老大。”

    紅上衣一頓,最後一笑,“你明白了嗎?”

    看來這人表麵上看起來和暗夜格格不入,但其實對這手下的小弟和暗夜的組成都相當有了解,看來我之前看的沒錯,這個人真的不容小看。

    紅上衣說的理由冠冕堂皇,小青年頓時覺得自己的形象高大起來,底氣也足了,鄭重地點點頭,轉身就走。

    紅上衣又叫住他,把這個破裂的金屬片塞到他手裏,貼在他耳邊叮囑了幾句。

    “知道該怎麽做了嗎?”

    “明白。”

    “去吧。”

    這發生的一切,就像快鏡頭一樣掠過。明明這麽巧言令色、卑鄙無恥,他的神色一片坦然,甚至還有些說不出的得意和自在。

    “還看著我幹什麽,去赴宴啊。這麽有趣的宴會,怎麽能不去?還有兩天就要動身去緬甸了,那裏的原始森林可不是你想的那麽美好,到時候想休息都沒機會。”

    紅上衣轉過頭來招呼我和肖川。

    “走了。”肖川抓住她的手,帶著我走出去。

    說是宴會,其實隻是一個當地少數民族形式的篝火晚會。

    刀疤被人發現身上有監視器,交到勝哥的手裏。很快,刀疤就被兩個人拖了下去。我看了一眼紅上衣臉上的表情,有種微不可查的得意,好像是計劃成功了一樣。

    我突然開始懷疑,那個監視器,到底是不是刀疤放上去的。

    看刀疤平時對勝哥的那個態度,應該不像是有外心的樣子,和刀疤相比,我更加懷疑的卻是這個紅上衣。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宴會匆匆取消,我和肖川帶著丫丫回到了木屋,卻不見紅上衣和我們一道回來。

    剛走到後院,清晰可聞的一聲槍響,我身上打了個擺子,震驚的回頭,轉過頭來之後對肖川道“應該是刀疤。”

    肖川不置可否。

    刀疤男死了以後,估計是勝哥害怕計劃暴露,突然把形成提前。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和肖川就被喊了起來,坐上了一輛中巴車。

    同車的還有不少看上去就是邊境當地人的男人,都陰冷著臉,好像要去赴死的表情。

    勝哥帶著我們在中緬邊境停車,好像有什麽人要見。

    老舊的街道裏,發黃的牆麵上斑斑駁駁,還有樓上下水道滲漏的不明液體。二手房樓道裏到處堆滿了垃圾,一個星期也不見物業的來收拾。

    一種難聞的臭氣充釋著狹窄的空間。

    這是老式的出租二手房,一共有五層,每層都有一條長長的樓道,左右兩邊是出租的房間。

    一彥帶著清河走在寂靜的樓梯上,到了三樓的樓梯口。

    走廊裏安靜地沒有一點人聲,十幾米長的樓道,頭頂隻有一盞昏黃的白熾燈。

    走到樓道左邊盡頭的倒數第三間房,勝哥旁邊跟著的黃毛抬起手指,叩了三下木板門。

    兩長一短。

    過了大約兩分鍾,門從裏麵“吱呀”一聲打開,一個小青年警惕地往四周一看,把我們放進去,“快點!”

    屋子裏彌漫著一股劣質的煙味,灰色的霧氣在半空中蒸騰,把入口的大廳染得烏煙瘴氣。這是一間一百平米左右的屋子,室內的裝潢也比較老,黃色玫瑰圖案的牆紙都有些泛黃。大廳連著左邊的一個走廊,盡頭是廁所和廚房。右邊則是兩間臥室和一個雜貨室。

    “這麽晚了,還杵在這裏這裏幹什麽?”勝哥眯著眼看了一眼屋子裏麵的人,低頭抿了口煙,吐出渾濁的霧。他咳嗽了兩聲,聲音平平沒什麽波瀾。

    當天並未著急走,聽著他們的話好像還要再等一個人。我和肖川還有紅上衣就好像是擺設,沒人管也沒人理。

    晚飯幾人吃的是冰箱裏剩餘的,十幾包泡麵,一起下鍋煮了。

    一幫人圍著個大鍋子蹲在大廳裏,眼巴巴等著水滾。

    這間屋子沒有餐廳,吃飯的地方就和大廳在一起了。

    酒足飯飽,幾個男人拍拍肚子,我有些作嘔,吃不進飯,但是為了接下來可能會遇見的事情考慮,還是得勉強吃兩口。

    吃到一半,一個瘦長黑臉的男人對勝哥說,“勝哥,屋子裏那三個怎麽處理?”

    勝哥吃了口泡麵,頭也沒抬,“女的還能用上段日子,至於男的——”他比了個手刀,切在玻璃桌上。

    我身上一緊,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麽。控製不住的想要站起來阻止,但是這個時候肖川卻在下麵摁住了我的手。

    男人明白了,掏出腰間的手槍,打開了右邊主臥的房門。

    半晌,裏麵傳來沉悶的一聲槍響,沒了動靜。

    這麽小的聲音,分明是用枕頭之類的軟物阻擋了子彈的衝擊力。內行人知道聲音大小,不會讓隔壁聽到。

    我甚至能想象到旁邊不到幾米遠的位置血流成河的景象,而我就坐在這裏,一動都不能動。

    無力感和挫敗感,第一次讓我感覺到,自己還算是個有感情有血肉的人。肖川的神情同樣不是滋味,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真的什麽都做不了。

    吃過晚飯之後,勝哥吩咐我們要在這裏等到半夜,還有可能是明天清晨。

    這屋子裏我粗略估計了一下,算上雜物間,房間也隻有三間,不可能讓我們單獨居住。一間被勝哥占了,另一間房被幾個有資曆的小弟平分,剩下的人在大廳裏打地鋪,我和肖川就隻能到雜物間裏。

    門外還有沒睡的人在守夜,所以我們根本也動不了什麽要逃跑的心思。

    本來很亂的地方,我動手收拾了一下,算是能下腳。箱子都堆到了最裏麵的角落裏,靠牆邊的角落就空出了一塊地方。雜物間裏正好有一張空出的床板,就拿來墊著了。

    雜物間的燈壞了,隻能靠窗外一點微弱的星光照明。因為怕暴露,這屋子裏所有的窗子都被勝哥叫人用木板釘死了。

    這時候雜物間的門被人推開,我抬頭一看,原來是那個紅上衣。

    本來我們也沒有交流,但這時候我卻突然想試探一下這個人的底,便找了一個話題打算搭個話。

    “估計咱們可能要在一起待上一段日子,能知道你叫什麽嗎?”

    我語氣可能也不是很客氣,紅上衣撇了我一眼壓根沒理我。

    肖川看見我吃癟,竟然沒忍住笑了一下,我冷著臉問他“你笑什麽笑哦?”

    丫丫這個時候抬頭“爸爸笑你自言自語沒人理你。”我揚著手假裝要打她,她連忙躲到肖川的懷裏,偷偷摸摸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