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卷入到其中的騎兵們，自然也逃脫不出凱斯勒的手心，畢竟不是所有生物都是能承受住從百米高空被扔下去的感覺。

    即使還活著，也隻剩下了一口氣了，在這片沙漠裏，和死刑沒有任何區別。

    “十分精彩的攻擊，大小姐。”

    先回來的烏瑟向愛爾麗表示鼓勵和感謝，靠駱駝去追上那些人類的確有些困難了。

    “這倒是沒有什麽…隻是凱斯勒人呢？”

    愛爾麗下意識地偏過了臉，還是不太習慣被一群人誇獎的感覺。

    那是許久之前的刀法，但礙於實力和魔力，這也是她第一次使用，看起來效果很好，就是對魔力的要求還是有些大。

    不過剛才，小白告訴自己，隻要將技術磨練下去，各種存在腦中的刀法和劍術，對魔力的要求就更少。

    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魔人化自然需要魔力，在增強魔力量的同時，減少花銷也是一種選擇。

    “他需要去善後，大小姐。不過，我們可以先審問一下那個突厥人了。”

    “交給你了。”

    她還不懂突厥語，而烏瑟往前踏了一步，就說了一堆完全聽不懂的話，而地上的人類倒是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

    不去看那邊的兩人，她則和憐與彌賽亞把駱駝追回來，並為它們療傷。

    之後的路還很長，駱駝可是非常重要的必需品，至少在這吐穀渾之內。

    正好，那邊騎著駱駝的凱斯勒也趕了回來，不過他的頭巾就那麽掛在背後的行囊之中。露在空氣之中的，隻有他那沒有形態的軀體，倒是摻雜著一些沙子，讓他的身體有些泛黃。

    五官也是如此，唯獨留下了一片虛影，若不是能靠衣服進行參照的話，那麽完全分不清楚對方究竟是看著何處。

    “感謝您的幫助，大小姐。

    那邊的幾個人類處理起來雖然也很容易，不過…要多花些時間。”

    說話的時候，那虛影和平常一樣，並沒有什麽不同的地方。隻是聲音從哪裏發出來的，誰也不知道。

    “沒什麽的……”

    “烏瑟，怎麽樣了？”

    正給駱駝治療的彌賽亞頭也不抬的問道，而那邊，烏瑟正一邊擦著斧刃，一邊走了過來，而那邊的突厥人已經身首異處。

    “和之前推測的差不多，隻是一群人類的互相敵視。

    我們太像是波斯人了而已，而且我們的一些裝扮，過於吸引了他們而已。”

    說著，他指了指彌賽亞腰間的彎刀。

    “太過華麗了，讓人不得不估計我們的身份。”

    墮天使白了他一眼，而後說道。

    “我看和那些波斯的人類所拿的有些相像，自然就取出來使用了。

    這是至高神賜予我的武器，不是為了偽裝成人類，我才不願意拿出來。”

    “但我們至少知道現在的原因了，不是嗎？”

    憐從一旁走了過來，她從那些屍體上弄下了些水和黃金，還有一些信，交給了烏瑟，後者接了過去，一邊看，一邊說道。

    “沒錯……但隻要過了吐穀渾國就好，我們過來的時候在西突厥已經夠招搖了，回去的時候也沒理由刻意隱藏。

    不過，到那個時候，就小心那邊的瑣羅亞斯德祭司了。

    他們應該還在追蹤我們。”

    “這信上寫了什麽？”

    牽著自己的駱駝，愛爾麗盯著為自己重新包紮頭巾的凱斯勒問著。

    “一些不怎麽重要的消息，大小姐。

    隻是關於敦煌城的物資和兵力情況，看樣子他們是打算偵查一番的。”

    ……

    ……

    ……

    吐穀渾國，第一個在青藏高原接受佛教的國家，而且可以推測，未來的藏傳佛教，就是從此處傳播過去的。

    但這個國家的政治位置，幾乎是四麵受敵，而它卻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去戰勝周圍的鄰居。

    不過有一個優點是，他們有著地理之上的限製，讓敵人無法深入統治的腹地，而隻能是間接統治，隻要統治者不犯傻，那麽它絕對不會傷到根本。

    而另外一個優勢則是，它還掌握了一段絲綢之路，商業之上的利潤，也讓他們可以大賺一筆。

    而愛爾麗他們，則穿過了吐穀渾的控製範圍，來到了西突厥統治之下的西域諸國。

    名義之上的突厥汗國，實際境內的統治極為複雜，可汗必須要時刻掌握著強大的軍事力量，這才能保證國家的穩定。

    不然，他很快就會被新出現的強大者所替代。

    西域諸國，則是在西突厥汗國統治之下，實力弱小的他們，在抵抗無果之後，隻好選擇了臣服。

    大量的黃金、牲口和奴隸，被每年進貢給宗主國，多虧了絲綢之路，他們才能堅持了如此之久，而不被那龐大的要求所拖垮。

    但與之相對的，則是在突厥汗國允許之下的不幹涉，境內的一切，都是交給他們去處理。

    因為比起治理國家，掠奪要更容易一些。

    “………綠洲？”

    感到詫異的愛爾麗，看著不知是哪裏的西域城市，大感意外。

    原本以為這邊是沙漠遍地，或者即使是綠洲，也是小片的她，卻看到了一片及其龐大的綠洲，甚至，從稍顯濕潤的空氣之中，她甚至能看見湖泊的痕跡。

    “這是賜予這些人類的饋贈，大小姐。

    但，我不知道他們是否懂得感恩。”

    少有去接話的凱斯勒，盯著遠方，而剩下的幾個人都大感不解。

    見他們如此，他歎了一口氣，說道。

    “這是一片綠洲國度。

    但他們不知是為了什麽，去砍伐這彌足珍貴的綠洲。”

    “……為了炫耀自己的身份。”

    多有經驗的烏瑟，回答了凱斯勒的問題，他看著這繁榮的商業城市，然後又看向了不知是何處的遠方，緩緩地說著。

    “在這裏，木頭和水源，都是珍貴的代表。

    而象征陵墓主身份的最好物品，不就是這些木頭黃金嗎？”

    “………他們瘋了嗎…”

    憐喃喃地說了一句，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理，但她絕對知道，一旦砍伐光了綠洲，那麽來之不易的水源，也會消失不見。

    最後，這邊隻會剩下時常幹涸的河道，還有早已掩埋在沙漠之下的枯枝，和這座死亡的城市了。

    “…不，短視是大多數人類的本質。”

    而彌賽亞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對他們的未來，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