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真的是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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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莫過了兩個小時左右,急救室的燈光滅了,陸威被推了出來。 醫生說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還需要進去急救病房觀察幾天,畢竟病人頭部受了嚴重的創傷。

    我們幾個人幫著醫生把陸威移進了病房,然後在旁邊守著他。隻要度過這段時期,算是徹底脫離危險了。

    我在心裏暗自祈禱,祈禱他一定要醒過來,很多事情,隻有他醒來,才會一切真相大白。

    水,水,……。”

    我正在滿心複雜的擔憂著,床的陸威突然發出微弱的聲音,我抬眼望去,隻見他的眼睛微微動了幾下,嘴巴糯糯的蠕動著。

    女傭立馬趴在她耳邊,問他是不是要喝水,他眨了眨眼皮 ,表示所要表達的意思。

    我連忙端了一杯水過去,但想想又不妥,便讓楚軒轅幫忙去護士站那裏討來一根吸管,這才將陸威小心扶起來靠在床頭,讓他含著吸管慢慢吸點,以免喝得太急背水嗆到。

    這個方法,其實是有一次我住院的時候,唐夜用過的。他說這樣可以避免因被水嗆而引起的窒息。

    想起唐夜,我心一陣莫名的抽疼,但一看目前陸威這樣的情況,我也無心思索其它。

    喝了些水,陸威感覺好多了,慢慢的,臉竟然有了些精神。

    陸威。”

    我走前,想要握住他的手,跟他好好談一談。

    可在我手剛觸及到陸威指尖的瞬間,心髒竟然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好像心跳加速,又好像心慌不已,總之,心髒的跳動頻率開始變得紊亂不齊。

    我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熟悉而又陌生的恐慌讓我有些驚慌失措。

    我總感覺我跟陸威在哪裏見過,有種時空交錯的熟悉感,可在巴黎,這才是我們的第一次會麵。

    一時間,我臉的表情瞬息萬變,有驚訝,有慌亂,有困惑……。

    陸威顯然也有與我類似的感覺,此刻正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我,久久合不攏嘴。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我,臉的表情也越來越狐疑。

    陡然間,他緊緊的抓住我的手,用英語開口詢問。

    你到底是誰?怎會跟我如此相像?”

    我根本聽不懂他說什麽,但可以猜測出他問的內容,楚軒轅連忙給我翻譯了一遍,並用英語告訴陸威,我英語不太好,他最好用跟我交談。

    我不知道在哪本書看過,說是雙胞胎在一起,某些生命跡象是會同步的,如說心跳。

    顫顫巍巍伸出手去,我抓住了陸威的手,掌心相對的那一刻,我聽到了我們清晰的心跳聲,竟然那麽神同步!

    這一刻 ,我幾乎可以確定,陸威跟我,絕對有血緣關係 !

    而且,可能是那種冥冥,伴生的雙胞胎 。

    我十分驚,陸威也驚不已。楚軒轅在旁邊,一會看看我,一會看看陸威,完全看傻了眼 ,因為兩個人太相似了 。

    我差點喜極而泣了,但目前,需要冷靜下來,這些都還隻是我的猜測,最好的判斷,是通過醫學手段—DNA鑒定。

    剛巧這時候醫生過來催促我們家屬去給家屬繳費,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萌生在心底。

    醫生,我想問問能否你們醫院能否做DNA鑒定?”

    我眼睛一亮 ,急切的詢問著醫生。

    可以當然是可以的,隻是這費用,恐怕會有點高。”

    沒關係,費用可以承擔。”

    可是光我一個人同意是沒用的,於是,我把試探的眼神投向陸威,他還沒緩過神來,有些機械的點了點頭。

    醫生見我們雙方都同意了,立馬安排人給我們抽了血,送往檢檢驗科。

    醫生,最快可以什麽時候有結果?”

    我有些心急,巴不得立馬知道結果好。但醫生說,即便是做加急處理,也要24小時。

    再等等吧,也不急在這一天時間。”

    楚軒轅見我有些心急了,連忙安慰我。

    也隻好等了,謝過了醫生,我開始跟陸威試探著聊了起來。

    陸威除了會說英語,其實也會一點,隻是有些生字詞的發音不太標準而已。但至少,發音再差,我還是聽得懂的,但一說英語,我完全懵了。

    你是在哪裏長大的?”

    我笑著問他。

    陸威用蹩腳的告訴我,他其實是在法國的一個農村裏長大的,但是關於那個農村的記憶,他卻所剩無幾,幾乎模糊了。

    他隻記得,父親呢,是一個金發碧眼的法國男人,喜歡酗酒,隻是在他四歲的時候死去了。可怪的是,他卻從小沒見過自己的母親。而且長大後他從別人口裏得知,那個法國男人,實際也並不是他父親。他自己也發現了,因為身越來越明顯的華人特征,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出身。

    他說他七歲開始出來以乞討為生了,這些年來,差不多走遍了大半個法國。最終來到了巴黎,天天跟一幫華人混在一起,也是在這裏,他才認識了費麗雅跟她哥哥。

    這時候我才知道那個女傭的真正名字叫費麗雅,轉過身去,衝她們兄妹笑了笑,算是正式打過招呼了。

    陸威說,他們從小混跡在貧民,是在貧民區的小巷子裏長大的。偶爾也去附近的華人區打打零工,但是貧民區的治安一直不太好,流氓地痞絡繹不絕,所以他們總是經常挨打受欺負。

    連有時候辛辛苦苦掙來的錢,也會被他們搶了去。

    這些年,我這麽混過來的 。等再長大點的時候,我去了餐館當學徒。但是因為自己年輕氣盛 ,時不時因為一句話不合惹麻煩,所以很多人都不要我了。”

    陸威淡淡的敘述著,飽經滄桑的臉,有著與他年齡不匹配的憂傷。

    他說幾個月前,是他最後一次辭工,因為打碎了一些東西 ,老板要他賠償很多錢,他賠不起,隻好偷偷溜走了。

    他說的那家餐館,應該是給我提供信息的那家。

    陸威還說,這幾個月,其實一直都是費麗雅兄妹在接濟他,不然他早餓死了,常常是吃了頓沒一下頓。

    聽著他的訴說,我的心卻有著一種難以名狀的疼。

    好孩子,讓你受苦了。”

    我聲音有些哽咽,伸手將陸威摟在懷裏,抱得緊緊的。

    血濃於水,這是一種,無法明說的心靈契合,血肉相連。正是血緣,才讓我們彼此有了心靈感應。

    你好好休息,別說話了。醫生叮囑過要好好的靜養的。”

    我不讓陸威再說話,扶著他躺好,他倒也聽話,躺了下去,很快睡著了,我也在他床趴著守了一夜。

    終於,第二天的曙光升起在醫院空的時候,我們得到了醫院的鑒定報告。

    我跟陸威的DNA吻合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也是說,我們絕對是姐弟,或者兄妹,因為雙胞胎的話,很難分辨誰先出生。

    我的心智,儼然要他成熟,所以我自然要當姐姐了。

    要不我來當姐姐好不好?以後都換我來保護你!”

    說這話的時候,我很不爭氣的流淚了。

    陸威點點頭,也不爭,算是答應了。

    從此,我們姐弟,算是有了依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