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〇二、不要來這裏

    “來，吃水果！”男人又把一大盤水果推到他們麵前，“喜歡唱什麽歌？”

    “啥歌也不會！”秋子冷冷說道，水蓮偷偷拽了拽她。

    沒想到男人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大笑，對其他幾個男人指著倆女孩說：“啥也不會，有沒有要教他們唱的？”

    其他人跟著發笑，沒有人動身，看來眼前這個男人是他們的領導或者重要人物。男人又問她們在哪兒上學，家是哪兒的諸如此類，問了兩句後，突然麵現傷感，想要拿起一根煙抽，又看了看兩個小姑娘，把煙放下，說道：“你們哥哥我以前啊，也是農村出生的，父母早年雙雙過世，剩下我一個孤兒，吃敗百家飯長大，我那時候吃過的苦比你們走過的路都多，你們知道有多不容易嗎？經常餓著肚子，夏天還好說，冬天我自己住在家裏，我的家就是一個破草棚子似的，我就住在那裏，冬天那給凍的啊……”說著一臉痛苦的表情，齜牙咧嘴，讓倆人聽起來感同身後，秋子的手漸漸放鬆，水蓮也表現了一臉興趣。

    旁白的人有的在偷偷笑，那意思好像不知道這男人是不是又在編故事，有的再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她們，前麵唱歌的人還在嘶吼，此時被人轟下臺，換了一個嗓音，仍然是一如既往的能轟破大腦似的。

    秋子和水蓮望去，男人說道：“別理他們，我給你們倆講啊，那時候冬天冷啊，手啊腳啊，都差點凍掉，後來我用什麽蓋上的知道嗎？”

    “什麽？”水蓮好奇的追問。

    “撿來的羊皮，哎呀，臭烘烘的，但是沒辦法啊，那個玩意兒暖和，暖和就行，哥哥需要的就是暖和！”男人繼續慷慨激昂，訴說著自己的血淚史，由於音響聲音太大，他好像怕倆人聽不見，索性挨著更近的坐下，臉也離兩個女孩更近，邊說邊把不遠處的廣口瓶子拿過來，又取出兩個杯子，倒滿。

    “我以前這麽苦，沒上過學，所以啊，特別羨慕你們這些學生，多好啊，來，喝，喝，在哥哥麵前啥也不用怕，喝吧！這個味道真不錯。”說著要把兩個杯子遞給她們。

    正在此時，門外有人影晃動，隨後門被打開，原來是鐵蛋和陸星明，鐵蛋一看秋子和水蓮手裏的杯子馬上大喊：“不能喝！”說完沖過來打掉她們的杯子。

    灑了一地的飲料瞬間起了很多白色的泡沫。

    ……

    鐵蛋和陸星明拉著兩個女孩就走，即將沖出吧臺的時候，秋子和水蓮大喊：“我衣服還在裏麵呢！”

    “不要了，我給你們買新的，以後你們誰也不許再來這兒了！”鐵蛋沖兩個人大吼。

    “為什麽啊？”水蓮問道。

    “不讓來你就別來，什麽為什麽？”

    陸星明偷偷使眼色，水蓮不再說話。由於穿的過於庸俗，不像普通的穿著，兩個女孩誰也不敢就這樣走到街上去，鐵蛋終於放下了怒氣，在路上攔了個出租車，打車到商場，給兩人買了兩套衣服。

    兩個人換上了很得體的新衣服，也換了心情，四個人一起坐在了學校附近街邊的咖啡店。水蓮望了望來往的行人，說道：“薛老板，以後我還得打工把買衣服的錢還你。”

    “不用了，當是送給老鄉的禮物，以後，你管著點秋子，不能再去那種地方，那一屋子男人沒看見嗎？如果有啥危險怎麽辦？今天是我們正好找到你們了，要不然……”鐵蛋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那飲料有問題是不是？我們不會喝的！”秋子說道。

    “你們還是太單純了，這社會比你們想象的複雜，即使不喝飲料，你們知道還會有什麽樣的辦法？他們說什麽也不要當真，都是假的編的，就專門騙你們這種學生。”

    “我知道是假的！”水蓮撇嘴。

    “知道假的你還在那兒不走？”鐵蛋一聽又生起了氣。

    “500塊呢，再說我會保護自己！”水蓮不高興。

    “別太自信，你們這種傻姑娘都這麽認為，最後呢？”

    “那不是沒發生呢？”

    “要是發生了呢？”鐵蛋明顯被激怒。

    “發生又怎麽樣？我自己能管好自己，用不著你來！”水蓮也被激怒，猛一拍桌子。

    鐵蛋還要說話，聽到秋子一喊：“薛義成！”，馬上閉嘴，看看四周，有的客人眼睛已經看向這裏。陸星明要打圓場，說道：“好了，好了，都別生氣，大家一起出來玩……”

    “誰跟你玩？”毫不掩飾的白了一眼陸星明。

    和事佬沒做成還挨了一罵，也冒著火，水蓮已經坐不住了，起身要走。秋子趕緊說：“星明，你幫我去勸勸她，鐵蛋不是有意的，是為我們好！”陸星明起身出去追水蓮。

    鐵蛋看著窗外的二人離去，卻突然笑了，然後不緊不慢的整理了一下衣領，靠在身後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目不轉睛的看著秋子。

    “看什麽看？都怪你，把他們都氣跑了！”

    “你怎麽不去追啊？一個你閨蜜，一個你男朋友……”鐵蛋慢悠悠的說道，似笑非笑。

    秋子不自在的調整了一下坐姿，放低聲音，帶著懇求，道：“別跟我爸講啊，他……他不讓我談戀愛……說我年紀還小……怕……”

    “怕你上當受騙？你還知道啊？我跟你講，這個男的不怎麽樣！”鐵蛋坐直了身子，以他對男人敏銳的直覺，準備對秋子來一番勸誡。

    “就你好！”秋子白了一眼。

    鐵蛋忽然不知道說什麽了，把話咽了回去，然後無奈的說道：“行行行，人家不愛聽，但是我必須得告訴你，秋子，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知道了，那種地方不能去！”秋子抑揚頓挫，學著鐵蛋說話。

    “不止不能去，還有！”鐵蛋瞪圓了眼睛，秋子看了一眼麵前的人，告訴懷疑是不是父親派來這裏管教自己的，真像一個家長。

    “必須，務必，一定，要小心男人，任何，包括你男朋友。”鐵蛋說完準備起身，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還有，不許再叫我鐵蛋。”說完離座，把賬結了出門離去。

    秋子仔細思量，難道這男人之間也是爭風吃醋的？不會不會，一個我親戚，一個我男朋友，爭什麽風吃什麽醋啊？但是為什麽他們好像互相看不順眼的樣子？奇怪，真想不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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