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103 蜂擁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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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103
臨安城外,秦府。
肖恒剛剛完成了支架坦克的實驗,身上的硝煙味還未散盡就有人找上門來。
“是誰?”
肖恒提溜著大碗茶,看著衛兵問道。
“呃,他沒說,隻是說要來談生意公子您不是說有生意要談的都通知您一聲嘛,不然我早就把他轟走了。”
門衛士兵摸著後腦勺說。
“哦,請他進來吧。”肖恒想了想,也沒多說什麽就叫人把他請進來了。
其實他知道外麵是怎麽傳秦府的,自從秦薦被迫北上以來,這樣的傳言就一直存在,之前肖恒隻是不去理會而已。
最初,的傳言還比較溫和一些。
說是秦薦不願收複失地,不願大宋重回巔峰雲雲,一般這種沒腦子的話隻能騙騙沒腦子的人,而絕大多數文人百姓對這種說法是嗤之以鼻的。
畢竟之前因為肖恒的宣傳之功,秦薦在民間的個人聲望還非常高的,甚至隱隱有了“武穆當世”之說。
而這樣的聲望也讓不少眼饞秦府財產之人不敢輕易出手,生怕落個奸臣之名。
可隨著北方戰敗、大軍退守揚州的消息傳來,整個臨安從上到下的風向都為之一變如此快的輿論轉變很明顯是有人在幕後推動。
肖恒在後世可是經曆過不少“全網轉發”、“秒下熱搜”之類操控輿論的事件,很輕易的就聞出不對勁來了。
不過在這個關鍵時刻,肖恒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保持著強大的戰略耐性。
秦府發展至今順風順水已經太長時間了,其規模在越加龐大的情況下,其中也參雜了不少隱患。
例如造船廠那邊就是如此。
在平時,肖恒的拉攏一派、打擊一派的手法,讓許多曾經的既得利益者很不舒服。不過在秦府的高壓下這些人也無法生出什麽反抗之心就算有零星跳出來的,也很快就被內務部一手掐滅了。
然而這並不是說不穩定的因素就消失了,隻是它們藏得更深了而已。
可以說在和平時期,整個秦府都在秦薦的羽翼庇護之下,所以一些別有心思之人也翻不出什麽浪花。
但現在不同了。
整個臨安府無論官商士子還是平民百姓,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各種傳言的影響。
例如秦薦敗仗官家震怒啊、什麽秦家強取豪奪謀取他人地產啊還別說,其中不少橋段都說得有模有樣的,而且還都有根據!
例如臨安大劇院現在所在的位置其實就是以前的靖安社總部水榭戲台的原址在臨安最繁華的地段如此大的地方,居然隻拿了1成股子!難道這不是巧取豪奪嗎?
類似的例子還有很多,而且其著眼點基本都在秦府之前與其他人產生的摩擦上,一看就是有人專門研究過的。
不過這些傳言算不得什麽,畢竟臨安大劇院這版一直都站在輿論的風口浪尖,所以許多人都是知道內情的,就算有不知道的被帶了節奏也很快就會被人嘲笑而重新帶回來。
所以這些有模有樣、精心策劃的傳言並未起到什麽作用。而反倒是另外一些捕風捉影、不著邊際的傳言讓秦府受到了些影響。
比如外麵不少傳言都說秦府這次是真的要完了,官家準備抄查秦府財產,甚至還有人說秦薦是因為不滿官家的命令這才故意打敗仗之類的流言!
種種流言營造出了一種秦府馬上就要倒台了的輿論氛圍,而這樣的氛圍讓真正忠於秦府的人心懷憤慨,而那些別有心思的人當然就覺得這是個大好的機會。
船廠那邊的情況就是如此。
其實這種事內務部早就有所察覺,是肖恒命令內務部不要插手的。
畢竟船廠這邊並不是肖恒的嫡係,後來又招手了不少外人,其中魚龍混雜不知被人參了多少沙子,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清洗一番,將那些別有用心的、不堅定的人清洗出去。
畢竟造船廠這邊可是人口眾多,連帶家屬差不多得有接近兩千人的規模!而且最大的問題是造船廠這邊基本都是臨安本地人,不像那些肖恒收攏的流民稍一動員就毫不猶豫的開始了大撤離。
在稍微透露出一些風聲就受到了強力抵製之後,出於維護造船廠穩定的考慮,肖恒就沒有在造船廠繼續推行撤退政策。
而這也就導致整個造船廠上下兩千口人都還聚集在船廠周圍的土地上。
若是戰爭來臨一下子撤離這麽多人,即便是以肖恒目前所擁有的運力也是不堪其重的所以肖恒任由放任廠那邊的事態發展也有這樣一層考慮——
——既然你們選擇了背叛,那就不要怪我不給你們船票了。
其實造船廠這邊的動蕩還小事。
對秦府而言影響最大的,其實還是那些蜂擁而來想要趁著秦府尚未倒下先割掉一塊新鮮肥肉的人。
而這些人之所以如此堅定的認為秦府必倒,還是因為一條流言——秦府之所以變賣家產就是為了上下打點以求官家放秦薦一條生路。
這條留言一出,好巧不巧正好跟肖恒大肆變賣各種生意、家產來攫取現金對上號了!這才導致了各路“商人”蜂擁而來的景象。
眼下這見縫插針的拜訪肖恒的,肯定就是其中之一。
就在肖恒合計著這人背後是誰,看上了自己什麽生意的時候,那人已經被帶了進來。
肖恒一抬頭忽然覺得這個人似乎有點眼熟,可翻了翻手機中的照片卻沒發現類似的麵孔。
“鄙人蘆葦,見過肖公子。”那人恭恭敬敬的向肖恒施了一禮。
“蘆葦?”肖恒眉頭微皺,用了下搜索很快就從文檔裏檢索出了這個人——這人正是之前差點搞垮了造船廠的那位,後來還跟秦氏造船廠這邊有了些摩擦。
當然,最重要的是此人背後乃是泉州蒲家,也就是此時正稱霸南海的那個海商大族甚至就連肖恒的準盟友關家都不是蒲家的對手,就連抱住日本航線都已經用盡了全力了。
“蘆員外此次前來有何貴幹啊?”肖恒翹起了二郎腿,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位。
造船廠那邊的人心異動,這家夥也是幕後推手之一。隻是肖恒從沒想過這家夥居然敢堂而皇之的跑來見自己這還真是不得不佩服這家夥的臉皮。
“不瞞您說,我就是個傳聲筒,此次前來就是為了給您傳個話”盡管肖恒表現出了一定的敵意,但蘆葦倒是還挺坦然的,上來就把背後的金主給賣了。
“哦?蒲家想要跟我說什麽?”肖恒淡淡的問道。
“”蘆葦麵上不動聲色,但心中卻嘖嘖稱奇——這肖恒居然博聞強記到這個地步,連自己這麽個隻能充當馬前卒的小人物都調查清楚並記在了心裏
此人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想到這裏,蘆葦麵上更加恭敬了:“蒲家二少爺托我來購買您家的海船”
“不賣。”肖恒冷淡道。
蘆葦吃了一癟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立即圓滑的借著說:“或是您家的大師傅也行,他們願意出大價錢。”
“你不是已經搞到了不少人了嗎?怎麽?沒找到你想要的人?”肖恒笑眯眯的說。
造船廠那邊能有什麽核心人才?最核心的就是那些大師傅,可大師傅們早就被眼前這位挖走了,否則這船廠也不會便宜了肖恒。
而後來肖恒調入的學生和工人才是造船廠的核心骨幹,此時學生們已經被送到川蜀,而鋼鐵工人們要麽在益州忙著建廠,要麽在秦府後山的鋼鐵廠加班加點就算對方想挖人也根本挖不到!!
這麽寶貴的種子若是在這個時候被人重金誘惑了,那對於肖恒的損失可不亞於一艘艦艇的沉默!
所以,無論是學生還是工人,肖恒可是連叛變的機會都是不給他們的!之後,出於維護造船廠穩定的考慮,肖恒就沒有在造船廠繼續推行撤退政策。
而這也就導致整個造船廠上下兩千口人都還聚集在船廠周圍的土地上。
若是戰爭來臨一下子撤離這麽多人,即便是以肖恒目前所擁有的運力也是不堪其重的所以肖恒任由放任廠那邊的事態發展也有這樣一層考慮——
——既然你們選擇了背叛,那就不要怪我不給你們船票了。
其實造船廠這邊的動蕩還小事。
對秦府而言影響最大的,其實還是那些蜂擁而來想要趁著秦府尚未倒下先割掉一塊新鮮肥肉的人。
而這些人之所以如此堅定的認為秦府必倒,還是因為一條流言——秦府之所以變賣家產就是為了上下打點以求官家放秦薦一條生路。
這條留言一出,好巧不巧正好跟肖恒大肆變賣各種生意、家產來攫取現金對上號了!這才導致了各路“商人”蜂擁而來的景象。
眼下這見縫插針的拜訪肖恒的,肯定就是其中之一。
就在肖恒合計著這人背後是誰,看上了自己什麽生意的時候,那人已經被帶了進來。
肖恒一抬頭忽然覺得這個人似乎有點眼熟,可翻了翻手機中的照片卻沒發現類似的麵孔。
“鄙人蘆葦,見過肖公子。”那人恭恭敬敬的向肖恒施了一禮。
“蘆葦?”肖恒眉頭微皺,用了下搜索很快就從文檔裏檢索出了這個人——這人正是之前差點搞垮了造船廠的那位,後來還跟秦氏造船廠這邊有了些摩擦。
當然,最重要的是此人背後乃是泉州蒲家,也就是此時正稱霸南海的那個海商大族甚至就連肖恒的準盟友關家都不是蒲家的對手,就連抱住日本航線都已經用盡了全力了。
“蘆員外此次前來有何貴幹啊?”肖恒翹起了二郎腿,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位。
造船廠那邊的人心異動,這家夥也是幕後推手之一。隻是肖恒從沒想過這家夥居然敢堂而皇之的跑來見自己這還真是不得不佩服這家夥的臉皮。
“不瞞您說,我就是個傳聲筒,此次前來就是為了給您傳個話”盡管肖恒表現出了一定的敵意,但蘆葦倒是還挺坦然的,上來就把背後的金主給賣了。
“哦?蒲家想要跟我說什麽?”肖恒淡淡的問道。
“”蘆葦麵上不動聲色,但心中卻嘖嘖稱奇——這肖恒居然博聞強記到這個地步,連自己這麽個隻能充當馬前卒的小人物都調查清楚並記在了心裏
此人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想到這裏,蘆葦麵上更加恭敬了:“蒲家二少爺托我來購買您家的海船”
“不賣。”肖恒冷淡道。
蘆葦吃了一癟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立即圓滑的借著說:“或是您家的大師傅也行,他們願意出大價錢。”
“你不是已經搞到了不少人了嗎?怎麽?沒找到你想要的人?”肖恒笑眯眯的說。
造船廠那邊能有什麽核心人才?最核心的就是那些大師傅,可大師傅們早就被眼前這位挖走了,否則這船廠也不會便宜了肖恒。
而後來肖恒調入的學生和工人才是造船廠的核心骨幹,此時學生們已經被送到川蜀,而鋼鐵工人們要麽在益州忙著建廠,要麽在秦府後山的鋼鐵廠加班加點就算對方想挖人也根本挖不到!!
這麽寶貴的種子若是在這個時候被人重金誘惑了,那對於肖恒的損失可不亞於一艘艦艇的沉默!
所以,無論是學生還是工人,肖恒可是連叛變的機會都是不給他們的!
蘆葦一聽肖恒這話嚇得亡魂結冒,立即把人給賣了:“這咳咳咳咳,此乃蒲家長房長孫蒲喜進一手操辦,與鄙人無關。”
“哦?”肖恒挑了挑眉毛,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這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就這麽把人賣了,不好吧?”
“不瞞您說,我真就是個跑腿傳話的我那船廠也就是接了寫蒲家的生意罷了,絕無與您為敵之意。”蘆葦苦笑道。
這回倒是輪到肖恒驚訝了。
秦府什麽實力他知道,他的學生們知道,
其中對秦府影響最大的就是“秦家怕了想要變賣家產跑路”的流言而陸陸續續找上門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