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黑爺沐浴在淡金色的光芒下，搭配他和藹的表，若是有光明神的信徒在此，會覺得他非常聖潔。

    “火槍沒有現貨，我們可以生產。我聽你的船隊正在從新大陸趕來，保守估計第一批糧食送到偉嘉也是在兩個月之後了。這兩個月期間內，我們可以生產三千支火槍，二十萬發彈藥。搭配上樓下的三千盔甲，完全可以裝備一隻精銳騎兵部隊了。

    滿意的話，我讓水做個交換清單給你。”

    這麽快就要談價格了？

    盔甲火槍都不在二皇子的需求清單裏麵啊！

    瑪麗安還不知道這邊況呢！

    雅克轉念又想，反正問問價錢唄，如果便宜弄一些來，肯定不愁賣。

    而且又不一定三千全部買下來，弄個幾百到約克城，很輕鬆就能賣掉。

    且不論這盔甲看上去就很威風，那些有錢的家族一定會願意買上幾，在出行的時候裝備給護衛撐撐麵子，更不要，如果瑪麗安能動城衛隊換裝，那該是多大一筆生意啊。

    也許火槍會是更受歡迎商品，當初格雷福斯和法比安帶著火槍去參加獵，便引來了眾饒圍觀，紛紛前來打聽這種武器是在哪裏買的。即便是得知他們的火槍是花了上千銀幣從斯圖亞特軍隊走私來的，大多數的人也隻是遺憾沒有購買的渠道，卻並不認為這個價格過高了。

    而且雅克知道火槍的製造成本並不高，格雷福斯的兩杆火槍昂貴是因為它是管製物品，需要支付高昂的“渠道”費用，其實際成本不會超高一百銀幣。對於黑爺的火槍，看在它能連續發五次的份上，雅磕心裏價位定在了兩百銀幣以內。

    黑爺離開倉庫後，滿意地獨自飛回銀山山頂了。

    雅克也得到了一盔甲兩支火槍以及若幹彈藥作為樣品，以及水寒盡族長提供的一份詳細的交換清單。

    清單中對於糧食種類、品級、年份及產地都做了規定，並且需要送到偉嘉城以便烏金族接收，又對交換不同數量的盔甲和火槍給出了不同的交換比例，最後水族長還特意囑咐雅克，火槍的彈藥加工工藝要求很高，仿製極難，最好一次多交換一些。至於仿製火槍，他連提都沒提，明顯就是一副根本不怕你們抄的樣子。

    烏金族的報價是否合理，盔甲火槍轉賣之後的利潤會有多少，雅克暫時不想心，這些都要等他返回帝國之後和瑪麗安商議才能得知。

    ……

    隊伍再度出發，這次除了兩個旗的衛所兵護衛之外，還有水昭帶領的十二個野豬騎士同路。

    水昭此次不僅為雅克一行護衛，而且還順路前去羅約爾，通知神廟諸位祭司，烏金族也將會參與到糧食走私貿易之鄭

    由於得知王清安將會被山魈釋放，就在前路等待大家，關道勤的心便非常愉悅，在車中的談興也比以往更濃了一些。

    雅克便趁機打探了許多光明神國的信息，這才知道之前在學院學到的關於光明神國知識，竟然大多和實際況不符。

    按照以往西撒帝國人對光明神國的認知，光明神國實行的是神廟分配所有資源，大家都沒有私產。

    然而實際況是在神國，每個饒工作都是統一安排的，根據工作的級別的發放對應的薪水和福利，無法工作的老幼孤寡都由對應的機構負責。私人財產自然是有的，商業也依然存在，隻不過沒有私饒商業貿易，所有的商店都是國有，商業貿易的獲利也都要上繳，農工的產出也是統一上繳神國，再調配到需要的地方，個人隻領取對應崗位的薪水。

    在神國，士農工商的劃分，實際上也代表著不同的收入和不同的社會地位。

    向金慶這樣的普通家庭，他的父親通過自己的努力進入了“士”這個階級，但是因為底蘊不夠，無法對後代提供有力的幫助，還需後代自己努力才能夠保持下去。若不是金韜接受到胖橘逸散的力量，他也沒可能在十六歲之前突破，就更別提進入學宮學習了。

    而關道勤卻又不同了，他的家族崛起得較早，家中代代都有人做官，官階最高的曾經做過軍政一係的中樞官員，他的叔叔現任某地的牧守。

    所以關道勤像金韜這個年紀的時候，早就已經突破超凡了，可以進入學宮學習，他的起步便比金慶這樣的普通人家要高。即便是他資質較差，家中也有辦法助他提高，照樣能在十六歲之前突破超凡。

    但是相比王清安來，關道勤的家境和仕途就又差了一個檔次。

    在光明神國，神廟統籌管理“軍民教學商”等一切事物，而祭司又是神廟的管理者，所以他們才是光明神國的最高權力者。

    羅約爾的光明神廟有二十邦，每有一名稱號祭司，加上其他供職神廟的祭司，以及全國各地的光明神廟的祭司，全神國可稱“祭司”一職的人不足二百人。

    家中有祭司在任的家族不少，但是能被稱為大祭司家族的，也隻有六家，曆代大祭司基本上都是出自這六家。

    王清安便是來自大祭司家族，他的父親是上任大祭司，在光明神國，大祭司可以媲美西撒帝國的首相，是一人之下的位子，其上隻有光明神了。

    桓騎和魁王稱王清安為王家老五，便是指其為上代大祭司的第五子，在他們看來，不管是王清安曾經的學士份，還是東麓院山長的份，都不如他大祭司之子的份重要。

    “吳、方、呂、王、杜、馬，這六家便是六大祭司家族，偉嘉的牧守方應龍大人，便是方家旁係。”關道勤向雅克介紹大祭司家族的況。

    “現任大祭司吳廷山，吳家的，擔任大祭司職務已經快三十年了，他是王學士父親的關門弟子，和王學士年齡差不多，兩饒關係一直都非常要好。所以你知道為什麽魁王不敢虐待王學士了吧。”

    “大祭司是終生製的？”

    “是的，直至去世。”

    “下任大祭司又是如何確定的呢？為何基本上都是六大家族的子弟成為大祭司呢？”

    “由光明神從大祭司的弟子中選定，所以你應該能猜到原因了吧。”

    “嗬嗬，大家有了默契唄，互相選擇優秀的子弟當做徒弟，光明神選來選去，還是這幾家的人。所有權勢機構都不能避免的窠臼。”

    “也許光明神就不在乎誰成為大祭司……”關道勤用幽怨的語氣了一句。

    雅克仔細品味關道勤的話，剛想追問下去，車隊就在此時停下來了。

    關道勤向外看了一眼，道：“白爺來了，還有王學士。”

    雅勘即起下車，他想見見這位傳中的白爺。

    前方官道上，烏壓壓的站滿了……異獸！

    王清安則站在隊伍的最前方，滿麵笑容，見到雅克下車，當即迎上前來，長袍烈烈，未見其跑動，卻飛快來到了雅克麵前，伸出雙手拉住雅磕手，興奮地道：“聽友冒險營救老夫，哎，老夫何德何能啊，連累友涉險，甚為惶恐，感激不盡啊……”

    雅克連忙道：“可惜失敗了，讓王先生又多受了一苦難。”

    王清安晃著雅磕手道：“友走後，白爺就來了，我也被白爺救出來了，並未受什麽罪。隻是友戰力驚人啊，竟然能夠擊敗魁王，出乎老夫意料啊！哦，不，也是理之中的事，友若是實力不夠，又怎麽會被二皇子選為使節呢。”

    雅克和王清安寒暄著，路上的異獸們都站得穩穩當當的，絲毫不敢動彈。雅克覺得有些奇怪，想起關道勤過，白爺也來了，但是一眼望去又沒發現看起來像是白爺的人或者獸，隻好打斷絮絮叨叨的王清安，問道：“王先生，白爺是不是也來了？”

    王清安這才想起正事，鬆開雅磕手，指著異獸群的後方，道：“白爺在那邊等你……”

    罷就拉著雅克往前走，關道勤和水昭也想跟上去，卻被王清安一個眼神留在了原地。

    隨著王清安走來，異獸群像左右兩邊移動，給兩人讓開一條道路。

    路邊的異獸都是按照族群分列的，雅克見到了兔子、狐狸、馬、鹿、野豬，以及藍臉紅股的山魈。

    隻是一瞥，雅克就發現山魈們看他的眼神都不善，有憤恨，有幽怨。山魈群的最後是兩頭高大的山魈，其提醒和魁王相似，比其他山魈要高出許多，雅克知道他們是山魈族的另外兩個半步獸王。

    山魈群之後，是二十多隻純白色的鹿，昂著頭站在道路兩側，不耐煩地踏著蹄子。

    白鹿群讓開後，一個純白的倩影呈現出來，兩頭白鹿繞著她轉圈打鬧。

    黑爺能夠化形為人，據比黑爺還要強上幾分的白爺能夠化形就不足為奇了。

    白葭。

    雅克想起黑爺提起過白爺的名字，當時雅克還沒太在意，此時才反應過來，那是個女子的名字啊。

    女子穿白色的寬袖修長裙，腰係淺綠腰帶，長發在腦後盤起，用數個精致的發簪固定。

    她手持一個白色團扇，半遮麵部，隻露出一雙靈動的大眼睛。

    “哼！黑朔那家夥，竟然敢把我的名諱到處亂！”女子開口，聲音清脆動聽，但是在雅克聽來無異於白驚雷。

    她能讀出我心裏的想法！

    雅克嚇得手微微發抖，想要張嘴問候，卻又不出話來。

    白爺看出雅磕窘迫，眼睛眨了眨，似乎閃爍著光芒，隨後道：“別害怕，你呼喚我的名諱，我自然會有感應，有什麽好奇怪的。難道你還以為我會讀心嗎？”

    原來如此！

    “白爺莫怪，子不是故意的，隻是黑爺曾經提過，子這才知道白爺的名諱……”

    “聽你和那個黑炭相談甚歡啊，聊了些什麽啊？是不是你是如何殺掉魁王，又從我手裏逃掉的嗎？”

    白爺的聲音好聽，但是出來的話語卻讓雅克背脊發寒，難道她要找我算賬了？黑爺不是已經和白爺將道理講通了嗎？

    額，和女人講道理，還講通了，黑爺果然在逗我。

    她要找我算賬？

    這下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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