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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如此,隻好賭一把了,我問周燕:“你相信誰?”周燕不說話,仔細盯著桌子八卦布上的筷子看了半天,突然大吼了一聲:“上唐澤身的是筷仙!”周燕突然其來的河東獅吼把我都吼的有點發懵。

    我問她:“你…你怎麽知道的?”周燕急了:“吳天,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先把唐澤從筷仙手上救下來再說。”

    再看桌子上,剛剛還躺著的筷子“翁”的一聲,又豎立在碗裏。我還在癡癡的看著筷子發愣,背後就風聲突起,隨之而來的還有周燕的尖叫:“危險吳天,快閃開。”說話間,周燕已經衝過來推開了我,我這才發現剛剛還在門口的煙卷兒,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在我身後。

    要不是剛剛周燕推開了我,我已經被煙卷兒手中的花瓶給花了腦袋,這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把我家門旁邊的花瓶給順了過來,想偷襲我。

    但周燕卻因此替我挨了一花瓶,我好歹是一個爺們,見周燕痛苦的在地上蜷縮著身子,臉上都開始冒汗,想必剛剛哪一項被砸的不輕。

    我撲了過去,擋在了周燕的前麵,這時候我才發現煙卷兒的眼瞳已經變了顏色,黃褐色、還有一絲絲黑斑紋在眼瞳裏,這顏色正好就是我家那雙木質筷子的色兒。

    煙卷兒慢慢的舉起手中的花瓶,就要砸下來,看他慢吞吞的動作,我逮著了機會,這可不是演電視,非得等花瓶砸下來才能觸發下麵的劇情,

    我猛的朝著煙卷兒踹了一腳,心裏暗暗念叨:“對不起了煙卷兒,大不了等你回來了這腳讓你補上。”

    煙卷兒被我這一腳給踹翻在地,我連忙扶起周燕往門口走,但是我遇到了跟煙卷兒一樣的情況,門不知道出了什麽毛病,怎麽都打不開。

    無奈之下,我跟周燕靠著門坐了下來,煙卷兒已經起來了,拿著花瓶一步一步挪了過來,離我和周燕大概還有一米的距離停了下來。煙卷兒開口說話了,竟然是一個女人尖尖的嗓音:“老娘都在下麵憋了幾千年了,今兒個可算能出來活動活動筋骨了,那還得謝謝你這個黃毛姑娘呢,長的可真夠俊俏的,跟我那會兒年輕時候一樣,說起來那會兒還是漢朝呢,時間過的可真快。”

    說完就是一陣陰陽怪氣的邪笑,照例是女人的嗓門。我小聲的問周燕:“事到如今,死也讓我死個明白,你是怎麽看出那是筷仙而不是陳劉氏的?”

    周燕看了我一眼,這時候我才發現她眼睛裏都是淚,她歎了口氣:“其實我一開始就懷疑是筷仙,但還不是十分的確定。我爹以前跟我說過,請神容易送神難,這筷仙要是不附著在筷子上但還在周圍的話,會有形散神不散的效果。”

    見我聽的眉毛都打了結,換了個比喻:“就好比一個石頭拋進了水裏,我們雖然找不到水裏的石頭,但泛起的漣漪還能告訴我們水裏進了東西。我剛剛發現桌上那雙筷子分叉了,一根筷子不動,另一根筷子在輕輕的轉動,這正是筷仙形散的證據。”

    我點點頭,但我還隻是半懂,聊了半天,筷仙以為我跟周燕忘了她的存在,這讓她有種被無視的感覺,立馬怒道:“你們兩個嘰嘰喳喳的當老娘是空氣嗎?有什麽話留著上路慢慢說。”

    也許真正到了鬼門關的門口,我反而沒那麽害怕了,心慢慢的恢複了以往跳動的節奏,掏出了一根煙,不緊不慢的點上,呼出一口煙,對筷仙說:“能告訴我們為什麽非要趕盡殺絕?你已經上了我朋友的身,我們也不會法術,對你來說完全構不成威脅,不給我們留個活路?”

    筷仙嘴角的弧度都快咧到了耳邊:“你們現在可以說是半隻腳進了閻王殿,讓你們死個明白也行,我還陽後必須吸滿七七四十九具屍體的陽氣才能保證自己在這軀殼裏穩定的呆下去。”

    我問筷仙:“穩定的呆下去是什麽意思?那我朋友的魂魄呢?”筷仙笑道:“真是蠢的要死,果然男人的智商有時候真的還不如一頭豬,等我跟這軀殼融合後,他當然去孟婆那領湯喝了啊。”

    說完,筷仙放下了花瓶繼續說道:“反正時候也尚早,多陪你們聊幾句也無妨。我雖然死了有幾千年,但這個地方我還是最近才來,現在這個社會敢玩招仙的遊戲的人還真不多,想不到就那麽巧,被我碰到了。

    我原本是打算上這小丫頭身,可無奈她命格太硬,進不去,至於你麽?”

    筷仙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無形之中似乎有東西在罩著你,我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讓你靈魂打開一個口子讓我進去,倒是這個二百五。”說著筷仙看了看煙卷兒的身體“毫不費勁的連靈魂口子都沒要打開就進去了。”

    “更重要的是。”筷仙的臉突然變的很恐怖,開始發紫發黑,眼瞳消失成了白色“他還長的真像他啊?我恨不得將那個人撕的粉身碎骨,挫骨揚灰!要不是他!我也不會死!”

    我多嘴問了一句:“那您是怎麽過世的。”周燕突然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別問筷仙怎麽死的?”但已經遲了,我話已經潑了出去。周燕說:“千萬不能問筷仙這個問題。”

    我推開周燕的手:“為什麽不能問?反正都要被KO了,問什麽都沒顧忌了。”但就在我閉上眼睛,等筷仙動手的時候,口袋裏又是一陣震動,我是個有強迫症的人,可不想帶著疑惑死去,所以我一定要弄明白這個時候是誰發的短信。

    號碼是八個零,也可以說是陳劉氏發來的,她正在想通過手機跟我和周燕溝通“不想被筷仙殺死,就聽我的吩咐去做!”

    但急死人的是,陳劉氏根本沒再往下說怎麽做,我心裏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大姐開玩笑啊這是。來不及多想,筷仙已經將花瓶砸了過來,我本能的用胳膊肘擋了一下,“哐當”花瓶碎了一地,我胳膊也被鋒利的碎片給劃出了血。

    死到臨頭了,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捏緊拳頭就想上去揍筷仙,但讓我感到奇怪的是,筷仙看見我的手竟然麵露驚恐色,四下躲閃著我的拳頭。

    人都這樣,一旦占了上風,就越戰越勇。想不到筷仙也就是隻會打嘴炮的家夥,根本不足為懼,我卯足了勁頭對著筷仙就要暴擊一拳。

    誰曾料到筷仙立馬蹲下拿起了地上花瓶的碎片對準了自己脖子:“你再過來一步,我就割破這個人的脖子,到時候你朋友可就真死了。”

    這是要鬧哪樣?我也投鼠忌器,真擔心筷仙一下子下狠手把煙卷兒給傷著了,就停住了腳步,手臂上的鮮血已經流到了指尖,一點點滴在了地板上。

    而身後周燕叫到:“吳天,陳劉氏。”說完把剛剛地上的手機扔給我,我接過手機,一邊迅速瞄著手機內容,一邊防備著筷仙。

    陳劉氏在短信裏說,隻要用我的血就可以暫且困住筷仙,但還殺不死她,她剛剛之所以沒有附著到我身上就是因為我體內的血。

    看到這我才明白,原來這筷仙是畏懼我的血,怪不得我剛剛看見筷仙跟我周旋的時候隻是盯著我手臂看,都不看我一眼。

    既然知道了對麵的命門,我就等不及先發製人,但是花瓶碎片在煙卷兒脖子裏擱著呢,得想個兩全之策。

    (筷仙是漢朝的一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