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遇上的那場暴風雪是沉江近年來少見的，當地人都說這是妖風。

    王辰凍傷的有點厲害，其他的倒是沒什麽。

    倒是常青恢複的很快，因為自己的私事還被領導親自打電話來慰問這種事情，她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沒敢對家裏講，實在怕講了以後嚇到她姥兒。

    王辰很快就回向京了，常青很怕會影響到他的腿，原本好不容易有點希望的，別再因為自己而毀了。

    老太太帶著王炸轉了一圈回家，推門進來，王炸還高高興興的，她定睛一看。

    王辰正在試著挪動著自己的腿，有點費勁，比她之前看見動的是費勁。

    “你這是摔了嗎？”

    她有些不放心問著，怎麽搞的。

    王辰說：“可能是著點涼。”

    “自己這個身體，平時還不注意，多注意保溫。”

    老太太嘟囔著，這就是年輕，自己總是不加小心。

    “姥兒。”王辰叫她。

    老太太回頭，她要給王炸準備晚飯了，自己也得吃啊。

    “別和常青說，我怕她擔心。”

    老太太無奈：“你真的怕她擔心就不該這樣亂來。”

    王辰笑笑。

    晚上帶著孩子看電影，王炸自己選的，不知道怎麽就去看了一個災難片，小姑娘看著看著就哭了，王辰把女兒抱到懷裏，讓她趴在自己的胸口上。

    “我怕。”

    小姑娘口中說的話和她媽簡直如出一轍，不知道怎麽就想到了那天在車裏，常青對他說害怕。

    王炸躺在他的肚子上，有冰涼涼的觸感，可能是孩子的眼淚，王辰拍著女兒的頭，他靜靜地躺在這裏，手撫著女兒的短發。

    “爸爸在這裏，有爸爸在呢。”

    他想他讚同片子裏人的作法，真的遇上這種事情了，夫妻之間妻子優先活，一家三口當中，孩子優先活。

    撫摸著女兒的後背，王炸的情緒慢慢就放鬆了下來。

    王辰歎氣，看樣子讓她自己做選擇也不見得是個正確的決定。

    擺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他拿了過來。

    是常青。

    “我聽我姥說，你腿不太對勁，是不是那天……”

    打斷她的話：“王炸在我這裏呢。”

    常青擔心。

    “是不是凍到了？”

    “哪裏就能凍到，穿了那麽多，你別擔心。”

    常青說：“我怎麽能不擔心，王辰你和我實話，到底是不是凍到了？”

    王辰盯著屏幕看著，他女兒已經對這個片子一點興趣都沒有了，因為害得她哭，可王辰卻覺得很好看，幽深的目光盯著出神。

    “你總是亂擔心，有問題我會對你講。”

    常青擰著眉頭：“我想和院裏遞申請，我想早點回去。”

    王辰對常青說：“如果你是因為我，我勸你還是算了，什麽事情都沒有，我躺在床上好好的陪著女兒看電影呢，不信你問問王炸。”

    電話一丟，叫小女兒和她媽磨去。

    最近女兒的話有點多，纏著一個人就能說上幾個小時，一個問題反複不停發問，王辰覺得有些苦惱，現在既然有人這樣的閑，那就讓她操心去好了。

    王炸抓著電話。

    常青想和他多談幾句，可這人就是避而不談，王炸一纏還有什麽想法，什麽想法都沒了。

    常青提前調了回來並不是她申請的，而是院裏考慮了她出的那一場意外，提前五個月把她抽回來了。

    她沒有和家裏打招呼，自己帶著行李去了機場，她想她這輩子在沉江都不敢開車了，沉江的冬天讓她瑟瑟發抖，讓她恐懼萬分。

    上了飛機，又安全落地，叫了一輛出租車回了家。

    王炸去了快樂學習班，王辰拒絕陪著女兒去那種低智商領地，快樂學習班？

    反正他念書的時候，額，是挺快樂的。

    但她媽的話，估計挺不快樂的吧。

    老太太和王辰說過常青初高中的學習生涯，簡直就是一個苦難史的集合，據說從來就沒考過班級前二十名。

    王辰不屑地想，一個班有幾個人？

    二十名都進不去，嘖嘖嘖，這成績也是令人醉了。

    正在想著他家的學渣呢，學渣本人已經回來了，車打到樓上，司機幫著常青把行李拿了出來。

    “謝謝。”

    司機說了一聲不客氣就回了車上，然後車子就開了出去。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翻著自己老婆過去的成績單，真是不忍心看啊。

    如果這是他女兒，他可能就忍不住要抽人了。

    慘不忍睹。

    忍不住想笑，合著她的發奮都留給自己了是吧。

    刷刷刷。

    這照片怎麽那麽醜？

    還是自己的基因好，不然王炸就毀了。

    常青挺激動趕回家的，想給他一個驚喜，結果回到家，一開門進來，兩個人四目相對難得保持沉默。

    學生照就都那樣，有幾個能拍的特別好看的，頂著一個糗到不行的發型，就是有美也發覺不到呀。

    “幸好王炸長得像我。”

    常青：“……”

    所以才說，該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就老老實實的，弄什麽驚喜，玩什麽浪漫，最後就是糊了自己一臉尷尬。

    提著行李回房間，他又不能幫忙。

    推著行李慢悠悠，慢悠悠前行。

    常青為自己辯解：“那個時候都那樣，清湯寡水的，你看我們班上哪裏有好看的女生，我就是最好看的那個。”

    王辰嗯了一聲。

    “看出來了，你最好看。”

    他的肩膀抖了抖。

    常青厚著臉皮，擠了過來：“我是認真的，穿著校服能好看到哪裏去，不信你把你小時候的照片拿給我。”

    王辰說：“好啊。”

    不巧，他就是從小漂亮到大的。

    一寸照。

    “送你了，別客氣。”

    常青看看那照片，她舔舔嘴唇，大話好像說早了。

    眉眼上還是能瞧得出來的，那股子的傲嬌的勁。

    王炸單看人家都說像爸爸，這樣一看，常青覺得她還是拉了女兒基因的後腿。

    “我的照片放到錢包裏，別抱著睡覺，會睡爛的。”

    後麵的人，閑閑開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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