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夫妻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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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被寵記!
莫鬱殤抱著蘇初宛入花轎,他伸出手摸了摸蘇初中的臉蛋“說好了,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無論如何我都娶你。”
“莫小子,讓宛丫頭入殮吧。”蘇懷梁和穆芙蓉阻止不了莫鬱殤,就讓人請了鎮國公,鎮國公被人攙扶著趕忙走來,他一下子憔悴了不少,蒼老的麵龐上爬滿了皺紋,那雙通紅的眼睛徹夜未眠。
“我與宛宛是有賜婚聖旨的,上到皇上,下到黎民,誰都知道她要嫁給我。我與她約好的,她是我的夫人,一輩子。”
鎮國公用袖子揩拭眼角的淚花,他一直對莫鬱殤報以懷疑,這一刻他才明白他的真心。可是一切都晚了,自己的宛丫頭死了,但也不能讓莫小子抱著死屍成婚,這不是害了他嗎。
“莫小子,放下宛丫頭。”
“祖父,宛宛是這樣叫您的,我也該隨她。祖父這一生隻有祖母一個妻子,祖母去世後您也不再娶,我的心情您應當理解。”
“我莫鬱殤今生也隻有一個妻子,那就是宛宛。”
鎮國公既欣慰又難過,欣慰的是宛丫頭眼光沒錯,莫鬱殤是個好的,可難過的是他才二十歲,這一輩子便要在孤寂裏度過。
“你沒有必要為宛丫頭再做什麽,你的心我看到了,放手吧。”
“我不是為了宛宛一個,我是為了我們,我們兩個。”
鎮國公歎了口氣“希望你日後不會後悔。”
蘇懷澹著急道“爹,這樣做會讓蘇家和莫家都淪為笑柄的,我們不能袖手旁觀。”
鎮國公看了一眼蘇盛昱,“你說呢?”
“就成全莫鬱殤的一片真心吧。”
“你懂什麽,一個晚輩這樣大放厥詞,這事關蘇家的名聲,絕不能這樣做。”
鎮國公又問了蘇懷梁和穆芙蓉的意見,他們猶豫了一下也同意了。
“大哥大嫂,你們糊塗了嗎!此事一出,我們蘇家顏麵何存,哪有人娶的新娘子是個死人的。”
葉妙璿也幫襯著蘇懷澹“就是,大哥大嫂你們真是的,初宛死了你們是沒女兒了,可我還有幻凝,她可是要做四皇子側妃的,你們能不能顧忌幻凝的名聲。”
“夠了,你說的是人話嗎,愧你還是宛丫頭的嬸嬸,自私自利。”
“我怎麽自私自利了,我還不是為了幻凝。”
蘇幻凝拉住母親的手臂“別說了,娘。”
莫鬱殤跪在鎮國公麵前,磕了個響頭“謝祖父成全。”
敲鑼打鼓不絕,路邊圍觀的人看熱鬧。
“你說那莫世子那張臉苦的,看起來壓根不想是娶妻的,倒像是喪妻。”
“別說新郎了,你看看整個迎親隊伍裏就沒個好臉。”
“還真是。”
到了莫府,祁國公就在門口等著。
“你還真敢娶,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蘇初宛已經死了,你還要娶,你把莫家當什麽了。你平時不著調就算了,今天這事我由不得你。”
“以前你管不了我,如今更不能。”
祁國公抬起腳就踹莫鬱殤,莫鬱殤輕輕一閃便躲開了,祁國公踹了個空氣。
“你是怎麽想的!”
莫鬱殤從花轎裏抱出蘇初宛,走到祁國公麵前“我要娶她,光明正大。”
祁國公氣不打一處來,整個人都火了“可她已經死了,什麽都不知道!”
“可我知道……她是我的妻子,是我莫鬱殤這一生摯愛。”
祁國公啞然,不知道說什麽,眼睜睜地看他抱著一個屍體進入府門。他一生濫情,卻沒想到生出的兒子是個癡情種,天道輪回報應不爽。
莫鬱殤抱著蘇初宛進了大堂,賓客們還沒有收到消息所以一直等著。
眾人驚詫地盯著莫鬱殤,這混小子抱著屍體想幹什麽。
“怎麽,不該拜堂嗎。”
老婆子咽了咽口水,喊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坐在上麵的祁國公早就沒人影了,莫鬱殤拜了個空座位。
“夫妻對拜。”
莫鬱殤用頭碰了碰蘇初宛的額頭,眾人被這畫麵驚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老婆子下一句是不敢喊了,當然莫鬱殤也不會揪著她。
莫鬱殤把蘇初宛抱到喜床上,望著她“我們成婚了,宛宛。”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看上去是冤家聚頭,實際上是青梅竹馬。
那個穿著鵝黃色的小女孩轉眼間長成一個大姑娘,她還是那樣活潑明豔,整日對他罵罵咧咧。
“如果我早點發現我的心意,結局是不是會不一樣。”
“你怎麽舍得,”莫鬱殤撫過蘇初宛脖子上的青痕,“我根本就不介意那些,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一盞孤燈,一杯合歡酒,一個新郎……
夢瑤歌還在昏迷,夢雲尋心裏開始不安了,難道她不是因為傷心鬱積心肺吐血。
語千見夢雲尋渾渾噩噩,他開始恨這個男人,如果不是夢雲尋,夢浩不會入獄,習卉不會背叛小姐,就連蘇初宛的死都有他的一份。
為何小姐那樣痛苦,他卻什麽都不知道,像一個沒事人一樣活著。
“小姐她,中毒了。”
“那天你端粥給她,她是因為毒發不想被你發現才……”
“你說謊,怎麽可能。”夢雲尋不敢相信,“是你偏袒她,絕不可能。”
“若不是中毒,小姐為何這麽多天昏迷不醒。你還記得小姐對你說過的話嗎。”
“你怎麽才能回到以前的樣子。”
“不要再擺出這份可憐兮兮的樣子,我不會再心軟。你不是問我怎麽樣可以嗎,那我告訴你,除非你死。”
“那你不要食言。”
夢雲尋的腦袋像裂開一樣,不斷重複這幾句話。
“你娘的死與小姐無關,小姐是真的把你當做兄長,可主子你……都幹了什麽!”
“不可能,這怎麽可能。”
“主子以為小姐虛情假意,一直都懷疑小姐的真心,可小姐沒有懷疑過你啊。”
夢雲尋被真相刺激到了,對語千吼道“你在騙我!我是你的主子,你卻向著夢瑤歌。”
夢雲尋揪住語千的衣領。
“主子你還不能悔悟嗎,小姐不就是被你逼的嗎,現在還昏迷不醒。”
“主子,你敢說蘇初宛的死你毫不知情嗎。你與小姐決裂,害老爺入獄,唆使習卉背叛小姐,還成為害死蘇初宛的幫凶,這一樁樁一件件,你可有半分愧疚?”
夢雲尋怔在原地。
原來,她是真的將我當作兄長;原來,是我毀了所有的美好;原來,是我親手斬斷了這份情意。
昏暗的牢房裏,夢雲尋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到一間牢房前。
“怎麽,你又是來羞辱我的。”夢浩諷刺一笑。
一生都在高處的夢浩卻被夢雲尋拉下了馬,別提有多窩火。
“夢瑤歌中毒了。”
“你說什麽,你這個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我說過了你怎麽對我都沒關係,你放過她。”
“解藥呢,解藥呢,你快點給她服下。”
見夢雲尋低著頭,夢浩心肺都在燒“你這個畜生,你不就是對當年的事懷恨在心嗎,我告訴你,你給我聽好了。”
“是柳曼婷這個賤貨害死我夫人,還有你這個孽障根本就不是我兒子,是柳曼婷和大夫私通生下的。你滿意了嗎!”
“滿意了,就放過我的瑤歌。”
“你說什麽,”夢雲尋抬起頭望著眼前這個胡子拉碴的男人,“你在騙我對不對。”
“我有什麽好騙你的,我怎麽養了你這麽個玩意兒,當初我就該殺了你。要不是我見瑤歌小時候喜歡你逗她,我便動了惻隱之心,可是你呢,你是怎麽回報她的,是她救的你啊。”
“我不信!我不信!”
“我養你那麽多年,不過是想瑤歌長大後有個依靠,可終究你是個白眼狼。原本你該是個死人,可我保你性命,給你夢姓,助你仕途一路坦蕩,可誰知你的心早就爛了,比臭水溝都要肮髒齷齪。”
夢雲尋像是抓住一根稻草,問到“可你為何不早些將這些告訴我。”
“我念你年幼,你母親所做之事到底與你無關。後來你對我開口責難,我本想告知你,可是瑤歌阻止了我。她說,如果一個人多年的不甘都是自己妄想的,他耿耿於懷的介意都是假的,那他真的會瘋吧。”
我那樣對她,可她還在袒護我,夢瑤歌,我對不起你。
“我說了這麽多,你可以把解藥給她了吧。”
“毒不是我下的,這毒景芝都沒有辦法。”
夢雲尋不理會夢浩的反應,他逃出了牢房。
夢瑤歌你為何那樣做,你明知我不是你的兄長,你也不是我的妹妹,你為何還要隱瞞這一切。
夢瑤歌,我現在真的如你所說,我要瘋了,我的前半生都活在虛假的真相,我一直耿耿於懷的原來都是幻影。
我毀了你,也毀了我自己。
我求求你,趕快醒來好不好,告訴我這一切,我要聽你親口說,其他人說的都不算數,隻有你,我隻信你。
你的心是不是很累,你抗下一切默默忍受死亡的籠罩,你不能和景芝白頭偕老,你不能陪著夢浩和蘇初宛。
你是不是很恨我,你曾那麽低聲下氣地求過我,可我諷刺你挖苦你甚至巴不得你去死。
夢瑤歌,我說的都是假的,我求你了一定要活下去。不然我這一身罪孽,便隻能同你赴死償還。
該死的人是我,不該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