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3章 洛情的贈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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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3章 洛情的贈禮

    此言一出,閣樓之中瞬間變得肅殺。

    洛情目光微凝,緊緊盯著梁言的雙眼,危險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仿佛一頭凶獸,正在凝視自己的獵物。

    可梁言卻是渾然不懼,臉色平靜,與洛情對視,沒有半點退讓。

    如此僵持了片刻,洛情的眼神忽然有了變化。

    隻見他身上的殺氣都消散得無影無蹤,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點頭讚道:“好,好!這一次我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當年那個在我眼中普普通通的修士,居然有了如今的成就,果真是天機難測啊!”

    梁言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隻淡淡道:“天機本就難測,不過我現在有些好奇,閣下到這雲崖城有何目的?”

    “我來這裏,當然是為了等你。”洛情笑道。

    “等我?”梁言眉頭一挑,不動聲色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會來?”

    “黑山域有我的耳目,從你攻打踏雲關的時候我就知道了,而且我知道你一定會沿途南下,走白雲道闖靈蛇關,接下來自然是這雲崖城。”

    “所以你就提前混進了雲崖城?”梁言露出懷疑之色,冷冷道:“洛情,你又在搞什麽把戲?我勸你一句,南強北弱之勢已定,寧不歸率大軍北伐,勢不可擋,不是你一人能夠左右的。”

    “梁兄此言差矣。”

    洛情笑著擺了擺手,道:“南北之爭,與我何幹?我來這裏的目的是找人,可沒想到,千回百轉,到最後卻發現,原來我要找的那個人早就已經找到了!”

    聽到這裏,梁言心中一動,“找人?你要找的人是誰?”

    洛情卻不再往下說了,隻笑道:“以後你自然會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這個送給你吧。”

    說完,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玉盒,放到了梁言的麵前。

    梁言沒有立刻打開,而是放出神識,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貓膩之後,才把玉盒攝到了身前。

    以他如今的神識之力,比洛情都不差,自然不怕對方隱藏什麽機關。

    抬手打出一道法訣,玉盒的盒蓋緩緩打開,一股冰寒之氣瞬間充斥了整座閣樓,若非墨提前在房間四周設下了禁製,恐怕這股冰寒之氣瞬間就會凍結整條街道。

    “這是.”

    梁言看清楚玉盒中的寶物,臉色不由得一變。

    隻見是一枚拳頭大小的果實,表麵有九團雲紋,通體如冰玉,散發出極寒的氣息!

    九天寒晶果!

    居然是蘊含寒冰法則的先天道果!

    梁言大感意外,要知道先天道果可是化劫境修士都為之瘋狂的寶物,而洛情居然說送就送,而且他似乎對自己的近況有所了解,知道自己剛剛得到了悲明鏡的法則之力,所以才送來這九天寒晶果。

    瞌睡就送來枕頭,世上有這麽好的事情嗎?

    梁言並沒有伸手去拿,而是凝視著眼前的男子,沉聲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我與閣下是敵非友,為何送我這大禮?”

    “是敵非友?”洛情大搖其頭,笑道:“如果在十年前,我也認同你這句話,但現在卻不是了。我可能算不上你的朋友,但也絕對不是你的敵人。”

    “為何?”梁言雙目微眯。

    “這不是你現在需要操心的事情,先從南北之爭中活下來再說吧。”洛情似有深意。

    “哼,故弄玄虛!”

    梁言冷哼了一聲,看起來不甚在意,心思卻是轉得飛快。

    “好了,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臨走前再送你一件大禮吧。”洛情說到這裏,微微一笑:“你可知我為什麽要攔住你,不讓你衝入玄冥塔嗎?”

    “為何?”

    “因為玄冥塔內的防禦禁製是由丹陽生親手布置,裏麵有他的法寶‘八荒鎖仙瓶’,內含純陽之力,以你現在的實力幾乎不可能破解,反而還會被困在其中。到時候郭肆等化劫老祖率領二十萬大軍趕來,你孤掌難鳴,如何脫身?”

    聽了洛情的一番話,梁言心中一驚,暗道了一聲:“好險!”

    沒想到丹陽生居然留了這樣一招後手,剛才自己的確有些魯莽了,如果強行闖入玄冥塔中,恐怕真的會被大軍圍困!

    不過,他有輪回領域在手,倒不至於脫不了身,隻是這點卻不能告訴洛情了。

    沉默了片刻之後,梁言緩緩道:“既然玄冥塔中的禁製如此厲害,那麽一定有一把能夠打開禁製的鑰匙吧?要知道這裏可是製作毒人的基地,他們製造出再多的毒人,也得能運輸出去才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把鑰匙應該在郭肆身上?”

    “你說得不錯!”

    洛情笑了起來,道:“隻不過,郭肆的鑰匙就是他本身。”

    “什麽意思?”梁言察覺到不妙,臉色有些凝重了。

    “丹陽生不相信任何人,他將郭肆體內的血脈之力當作是打開禁製的鑰匙,所以每次打開城門都必須郭肆親自去玄冥樓。”

    “也就是說,隻有挾持郭肆,把他帶到玄冥樓才能打開禁製?”

    “不對。”

    洛情搖了搖頭道:“我剛才說了,丹陽生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他在郭肆體內留下了禁製,隻要郭肆被打成重傷或者法力被封,立刻就會自爆身亡。到時候唯一打開城門的鑰匙沒了,這座雲崖城就變成一座死城,你們兩個都出不去,等丹陽生回來,你們就是死路一條!”

    聽了洛情的一番話,梁言和墨都露出了凝重之色。

    “好個丹陽生,真是夠狠!做他的手下,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墨有些忿忿不平地叫道。

    梁言卻忽然想到什麽,問道:“你呢?你怎麽出去?”

    洛情笑了笑,道:“我剛才就一直在說,我的時間不多了,咱們後會有期。”

    說話的同時,他的身影漸漸變得虛幻,聲音也越來越低,到最後隻剩下一縷青煙,就這樣在兩人的麵前徐徐消散,隻剩下一套剛剛穿過的道袍留在座位上。

    洛情,消失了

    或者說,他根本就沒來過。

    “他,他怎麽不見了?”

    墨“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就在前一瞬間,洛情的的確確就坐在他們兩人的麵前,殺意、氣息、聲音、笑容.這些都無比真實,分明就是一個大活人!

    可一轉眼的功夫,這個大活人居然消失了,即便以梁言的神識,也找不出絲毫痕跡,仿佛從未在這裏出現過一般。

    “是他手裏的那本古書!”

    梁言以手扶額,感覺到一絲頭疼。

    那本神秘的古書包羅萬象,記載了各種玄奇法術,而且不用洛情修煉,直接信手拈來。

    此必是那古書中的一門法術,類似殘影幻身,而他本尊根本不在雲崖城中。

    也是以洛情的性格,又怎會讓自己身陷險地呢?

    “洛情啊洛情,你這又是唱得哪一出?”

    梁言把玩著手裏的“九天寒晶果”,心裏麵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警惕。

    自從在天機閣遺址中得到了山河雲煙筆,他已經有了和洛情對峙的資本,這件法寶就是專門用來克製洛情的,梁言甚至在腦海中推演了數千遍將來和洛情交手的細節。

    可真當兩人見麵之後,對方卻說了一些他聽不懂的話,非但沒有交手,反而還送來九天寒晶果以及雲崖城的情報。

    到底是福是禍?梁言一時不得而知。

    但這枚先天道果的的確確擺在自己的麵前,不可能不收下。

    他雖然得了悲明鏡快一半的法則之力,又煉成了“淩天劍”,但這些法則之力還沒有和劍道融合,因此隻能獨立施展。

    如今有了“九天寒晶果”,梁言有信心,最多隻需閉關半年,就能將寒冰法則之力融入劍道,創出屬於自己的劍道法則。

    “不管怎麽說,禮是好禮,難得有人送禮上門,先收下再說吧。”

    梁言在心中微微一笑,抬手打出一道法訣,將這枚先天道果收入了太虛葫中。

    接下來,便是考慮如何打開陣法機關的問題了。

    “不能直接對郭肆動手,一旦他受重傷立刻就會自爆,也不能封印此人的法力,否則還是同樣的下場”

    梁言喃喃自語道:“難道隻能用武力威懾他,讓他心甘情願打開陣法禁製?就不知道此人性格如何,萬一他寧死不降,跟我來個玉石俱焚,那可就麻煩了。”

    墨聽了他的分析,忽然開口道:“我有法子讓他心甘情願地打開陣法禁製。”

    “什麽法子?”

    “隻要讓這郭肆陷入到我的幻術之中,他就會自己去玄冥塔打開禁製了。”

    “幻術?這倒也是個辦法,隻是郭肆已經渡過了兩災七難,而你隻有渡二難的修為,境界相差太大了,就算你是幻族修士恐怕也難成功。”

    墨聽後,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緩緩道:“大帥怕不是忘記了,這雲崖城可是我們幻族曾經的花池之一,隻要有足夠多的珈藍香,我就有信心讓郭肆陷入幻術之中。”

    “你要重返花田?”梁言問道。

    “之前那個花田太小了,而且珈藍香已經被抽取過一次,所剩不多,我們必須找一個更大的花田。”

    “好。”梁言點了點頭,道:“我就如你所願,但你可別耍什麽花招!”

    “大帥放心吧,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我怎敢有什麽小動作?”墨笑道。

    梁言沒有再多說什麽,手中法訣一掐,再次恢複了兀圖的容貌。墨也同樣施法,兩人依舊還是兀圖和曹真,把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隨後走出了“靈溪居士”的洞府。

    根據兀圖的記憶,雲崖城中大大小小的花田足有上百個,其中最大的四個都在城西,每個都有數十萬朵“迦樓羅”,而且有重兵看守。

    記憶中,兀圖與其中一個花田的守將李忠是好友,兩人關係不錯,可以考慮從他那裏入手。

    “城西,走!”

    梁言言簡意賅,帶著墨走上街道,一路向西而行。

    半個時辰之後,就看見前方出現了四個巨大的花田,花田外圍都有陣法禁製阻隔,一隊隊巡邏修士來回查看,沒有一點死角。

    梁言來到了其中一個花田的入口,很快就有幾名守將迎了上來。

    這幾人都是通玄真君,為首那人赤麵長須,英武不凡,看見梁言到來,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笑道:“兀道友今日怎麽有閑情來看為兄了?”

    “道兄說的哪裏話,難道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梁言打了個哈哈。

    “唉,是為兄說錯了話,來來來,咱們好長時間沒見了,該當痛飲幾杯。”李忠走上前來,拉住了梁言的胳膊,顯得極為親熱。

    要說李忠和兀圖,實力差距還是比較大的,不過當年李忠落難,差點身死道消,是兀圖湊巧幫了一把,而李忠極重情義,因此一直都對兀圖照顧有加。

    三人一同進了軍營,在一個帳篷中飲酒,卻是無人打擾。

    過了一會,帳篷被掀開,三人又陸續走出,隻是李忠看起來有些怪異,眼神木納,行動也有些呆滯。

    “這樣可不行。”梁言眉頭微皺。

    墨沒有多說什麽,隻把法訣一掐,口中念念有詞。

    下一刻,李忠的眼神恢複了幾分靈動,手腳也都靈活了不少。

    “城主駕到,有失遠迎,末將這就帶您去花田視察。”

    李忠對著一旁的空氣拱手作揖,隨後身形一轉,出了軍營,往花田入口走去。

    梁言和墨都緊隨其後。

    三人再次回到花田的入口,由於李忠是這裏的首領,其餘幾位偏將看見他去而複返,雖然心中疑惑,卻也不敢多說什麽,任由他帶著兩人進入了花田之中。

    李忠已經陷入墨的幻術,以他的修為境界根本醒不過來,一路毫無所覺地打開了花田的重重禁製,就這樣把他們兩人帶到了花田中心。

    “這裏有如此多的‘迦樓羅’,它們散發出的珈藍香應該足夠你使用了吧?”梁言淡淡道。

    “足夠了,足夠了。”

    墨的臉上露出了笑意,手中法訣一掐,就要施展法術收取這些珈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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