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卯說我和你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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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影。”宮九歌聽到身後有人叫了她一句,黑影是她這個身份的原主名稱。

    一個和她相同打扮的男子走過來搭話“今天晝大人又是一個人出去的?”

    “不是,”宮九歌換了原主的聲音回答,“大人帶了黑奉。”

    打聽的人和她同為隨侍,名為黑弩,他聽到這兒便明白了“看來這段時間過去後,大人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宮九歌不讚成地說“大人本就對醫學熱衷,你這話說的倒像是有多勉強一般。”

    “你知道我可不是這個意思,”黑弩吊兒郎當的說,“這要是普通的玩玩兒藥材,做做藥丸什麽的,大人自然樂意。”

    黑弩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後才又繼續道“你也不看看現在這叫什麽事兒!”

    宮九歌瞥了他一眼“你在說什麽!”

    “我那天代替別人去了,”黑弩神秘道,“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宮九歌等著他的下文。

    黑弩“我見到了大人的病人,還是宗主親自帶著去的!”

    宮九歌不信,她說“我也去了,怎麽就沒見著?”她確實去過,但在閣樓外麵便被攔下了,楚驚凰明顯是不想讓朝渺暴露在人前。

    黑弩“嘿嘿”一笑,衝她擠眉弄眼“我是偷偷進去的。”

    宮九歌看著他,眼裏寫著“你還真是不怕死”。

    黑弩說“我也就偷偷看了一眼,好像是個女人,腿腳不方便,坐著輪椅,裹得嚴嚴實實的。”

    何止是腿腳不方便!

    宮九歌“這算哪門子見到?”

    黑弩說“明天不是到你去了嗎?你也進去看看啊!”這進去當時不是指光明正大地進去。

    宮九歌錯身離開“沒興趣。”

    黑弩本來還有些興致的,見她不感興趣,也隻得悻悻放棄。

    “你這人真是,越來越無趣了。”

    宮九歌雖要維持人設,但也不是真的想讓他住嘴。見人要走,她不鹹不淡地接了句“有那位卯在身邊,多少也能為大人分擔一些。”她這一句成功勾起了黑弩對八卦的樂子。

    “說起來,”黑弩立刻接話,“關於這個卯我還曾偶然見到過他和宗主吵架。”

    宮九歌能耐了你。

    黑弩也算得上隨侍中的一朵奇葩,熱衷於各種八卦。

    “我聽到宗主說了什麽‘做都做了,還不讓說’,然後那個卯就對宗主動手了,”黑弩一雙眼睛閃著光,言語間難免誇大其詞,“最奇怪的是,宗主竟然沒生氣!”

    宮九歌“可宗主還是最器重大人沒錯。”

    黑弩不讚同地看了她一眼,說“是最器重沒錯,但是那能一樣麽!”

    宮九歌……

    黑弩“這義氣和情誼可不是一碼事。”

    宮九歌忽然就聽懂了某些內涵。

    黑弩“我就問問你,誰敢對宗主動手,而且他還沒生氣!”

    宮九歌……

    黑弩嘖嘖兩聲“男人和男人深刻起來,比男人和女人還要激烈!”

    宮九歌抬眸“你很懂的樣子。”

    這話要是被當事人聽到了,黑弩怕不是要被打死。楚驚凰人心尖尖上的人,在輪椅上坐著呢,這人倒好,直接跳過也就算了,還把卯扯了進來。

    不過,八卦歸八卦,黑弩也不會空穴來風胡言亂語,也就是說,楚驚凰私下裏真的和卯有過交流,而且不歡而散。

    隻是目前線索太少,宮九歌也看不出來什麽。

    次日,宮九歌順著她這個身份的安排,隨晝前往他醫治朝渺的地方。許是因為她那日的突襲,楚驚凰放心不下換了個地方。

    快要進去的時候,晝出聲將她留下。

    “你就等在這兒吧!”

    “是。”

    晝進去不多時,楚驚凰便到了,依舊是推著輪椅。他時不時地停下腳步傾身,去聽朝渺說些什麽,臉上帶著幾分和熙,倒是和傳聞中的那個殘暴的人拉開了些差距。

    宮九歌不打算正麵對上他們,退後幾步隱匿在陰影之中。本以為楚驚凰他們是最後來的,不想宮九歌剛打算四處看看,這一動,便撞上了姍姍來遲的卯。

    晝來的最早,楚驚凰帶著朝渺其次,而卯竟然敢來這麽晚!宮九歌心底嘖嘖稱奇。然而宮九歌其實是誤會卯了,卯往常來的時間其實和晝差不多,今日來晚,是因為他那邊出了些事。甲的潰爛程度又加重了,這讓他煩躁不已。

    同樣煩躁的還有楚驚凰,當著朝渺的麵自然不能露出異樣,私下裏卻對晝和卯的進度和質量非常不滿。等二人將朝渺的身體縫合好,塗上特殊來藥水來祛處傷疤。楚驚凰仔細哄著朝渺休息

    “先睡一會兒,等你醒了,身上的疤痕就看不見了。”

    “唔。”朝渺抬起手,看著自己手上的猙獰傷痕,表麵塗著青綠色的藥汁,混合著傷口惡心的很。她動了動四肢,扭了扭頭,身體已經活泛了不少,確實就隻剩下祛疤了。

    “好。”朝渺順著楚驚凰,乖乖地躺在榻上。

    見人睡熟過去,楚驚凰輕手輕腳的離開房間。晝和卯候在門口,卯見他出來欲言又止,楚驚凰看了他一眼,吩咐晝說

    “你在這裏等阿朝醒。”

    晝點頭說“是”,然後看著卯隨宗主走了出去。

    卻說宮九歌這邊繞了一圈沒發現後,正打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不想她剛要動身,就聽到了一人的怒吼聲。

    “你夠了,”是卯,他在和楚驚凰對峙,“隻是殘魂而已,恢複到這份上已經實屬不易,宗主是不是也該履行自己的諾言,將法陣的位置說出來!”

    “實屬不易?”楚驚凰冷笑,麵對卯的怒火,他不見半分動容。

    “阿朝現在那副模樣,那一點點拚湊起來的身體,你說實屬不易?”若不是別無他法,他又如何願意讓阿朝屈身於那樣一副軀體之中!

    卯沒有能力做一個身體出來,朝渺的情況又等不得,隻得出此下策。卯敵人不過,奈何先前退讓也沒有好結果,他索性握著籌碼強硬到底。

    “宗主讓晝過來,不就是為了習得我這‘實屬不易’?”卯冷冷地說,“倒是可惜了宗主一番苦心,那卻是個沉迷醫術的呆子,不能讓宗主如願!”

    被當場挑破,楚驚凰也不惱。

    “你要法陣可以,”他說,“便是之前說好的,各取所需。你既然沒能讓我滿意,我違約也不內疚。”

    宮九歌聽到這兒,莫名地竟想了一句,黑弩若是在這裏,指不定又會把這話曲解成什麽模樣!

    卯也知道是這麽回事,但總的來說,他是暫時安撫了朝渺的殘魂,可是楚驚凰卻沒表現出半點有關合作的誠意。

    楚驚凰又道“幫了我這次,我帶你去看法陣,決不食言!”

    卯眼底一片薄涼,和麵前的男人談合作,怕是到了最後骨頭都剩不下。但是走到這一步,他們已經沒了退路。

    “可以,”卯聽到了自己的聲音,“但是,楚宗主……”

    男人咬字清晰,一字一頓地說“我等已經到了這一步,便無所畏懼了,您若是不按著規矩來,出了什麽事,可要自己承擔才是!”

    他們這些實驗品隻有一條命而已,卯現在便是要拿著命來搏這最後一線生機,天秤的另一端,放的是楚驚凰心尖尖上的人。

    他倒想看看,違約的代價,楚宗主你,付不付得起!

    楚驚凰臉色驀的冷了下來,須臾,他便已經權衡利弊,沒有什麽比他的阿朝更重要。

    “陣在西山,”楚驚凰說,“雖然現在看不到,不過有了這條消息,你也應該放心了吧!”

    卯心猛地一跳,他壓下臉上的動容,什麽都沒說,轉身離開。

    宮九歌聽的訝異,陣在西山?萬護法剛剛被貶過去的地方?所以,楚驚凰還真是在給升遷?不過這話也就是想想,畢竟依著萬護法的實力,占據了這個優勢據點也隻能做個炮灰!

    找到了法陣又能如何?難道這些實驗品還想憑一己之力破解?宮九歌想想沒準還真有這個理由。

    等到說話的兩個人走遠,宮九歌從暗處出來,回了先前自己呆的地方。

    晝等到楚驚凰回來便要離開,宮九歌自然是要隨著的。看著麵前做了任務便要走的人,宮九歌不設防的想起卯評價的那句——

    沉迷醫術的呆子!

    別說,還挺貼切。

    意外得到了一條重要消息,宮九歌哪裏肯放過,這廂便循著機會摸去了實驗品們在的地方。

    卯得了楚驚凰的訊息,回去後便找來了辛和己商討。宮九歌來的時候,這三人的爭論已經到了下半場。

    辛先前找了門路得知的訊息,此時和楚驚凰說的恰好對上,愈發深信不疑。己將發絲別到耳後,柔美的麵容上也帶了幾分堅毅。

    “阿卯,”己說,“你的做法是對的,楚驚凰本就不將我等放在眼裏,現如今的地位待遇,你在其中發揮的作用不小。”

    卯搖了搖頭,並不居功。

    辛想得是另一件事“西山防禦也好,資源也好,都是最為薄弱短缺的,相對應的,那裏並沒有什麽高手,既然他都這麽說了,不如我們索性先探探虛實。”

    己讚成此法。

    卯本就有此意,早早地便將西山的情況打聽了來。

    “前幾日,楚驚凰遣了個護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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