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不缺的是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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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喲,逍城主怎麽也在這兒?”沐言熱攏地靠過去,“本公子還當你昨晚也跟著上山去了。”

    逍歲寒斜視他一眼“他去了?”

    “對啊,”沐言生怕挑不起事兒,笑說,“不僅帶了幾百弟子上去了,到現在都還不曾回來,美人鄉真就讓人這般癡迷?”

    逍歲寒視線像利劍一般刺向他“忘書宗雖元氣大傷,也不是那種廢物能奈何得了的。”

    “這麽自信?”沐言是打定主意和他叫板了,“便是如你所言敗了,又怎麽會連一人都逃不出來?怎麽想都是那個貪心的想要獨占好處吧!”

    逍歲寒不欲與他糾纏“這與本城主何幹!”說完便要錯身而過。

    沐言將人攔下“逍城主是真打算將那位拱手讓人了?”說完,不等對方回答,他又接道,“對了,本公子倒是忘了,憑那位少宗主這一身份,可壓根不是我等外門弟子可肖想的。此番便是有了身份地位,中間可還隔著仇呢!”

    “宗主夙壹,這滅親之仇擺在那兒,不管怎麽想,二人都不該再有交集了才是。”沐言幸災樂禍。

    “本公子昨兒的話可一直作數,誰能將人拿下,美人便歸誰所有。”

    “今日我等便要徹底攻下忘書宗,逍城主來與不來,端看您自己了。”

    沐言話放在了這兒,看他那副表情,就像是篤定了逍歲寒會去。

    宮九歌昨天處理掉一部分小嘍囉之後,重新布置了法陣在路上,她這次沒有親自過去,而是安排了數個擅長隱匿的弟子隨時傳消息回來,她則在宗內布置安排。

    沐言一直好奇這位少宗主的能耐,她是怎麽樣讓兩撥人都悄無聲息地沒了的,加上他抱著看戲的心態,然後就跟著大隊伍上來了。

    對外的說法雖是沐族為了討一個公道,實則在實際出力上,沐族的弟子少之又少,多為大小門派為了巴結和好處自發匯集而來。黑壓壓的人群一眼看不到邊,前麵的人都到了半山腰上,尾後還有不曾上山的。隱匿在山腰上的弟子暗地裏傳了信回宗門。

    以於戲門為首,他們很快便上了山,然後,同樣落入了昨夜的陷阱之中。沐言察覺情況不對,前方不明情況自是不能冒進,隻得先後退,旁人的反應亦是如此。然而法陣覆蓋下,暗藏殺機的藤蔓不會放過退縮的人。沐言一個不察被纏住了腳,他反應奇快,立刻便取出一把巴掌大的,扁平鋒利的刀,猛地削了過去,削鐵如泥的刀將藤蔓開了一道口子,卻依舊掙脫不開。

    沐言眼一寒,頓時想明白了昨夜上山來的人再沒有音訊是何等原因,他旁邊被生生拖入地麵的人便是佐證。

    兵器不管用,沐言爆發出身上的武氣,昏黃色的光聚到藤蔓上,那抹翠色生生枯萎,旁邊的人見狀,想要效仿,結果絲毫不見成效。

    “武氣不管用!”

    “我的,我的有用!”

    有的人順利掙脫,有的人卻連骨頭都沒剩下。

    沐言掙脫之後迅速避讓到了安全區,他看著也發現了一個規律,隻有武氣達到淬體三段以上,方能掙開這詭異的藤蔓。意識到這一點後,沐言背脊滲出冷汗。

    難道法陣真就這般可怕?這位少宗主出手尚且如此,那如果出手的是夙壹呢?他心底暗自慶幸夙壹已經不在了。

    想到這裏,沐言又想起來,在忘書宗的日子裏,雖說他們每人都有學習法陣的機會,但是入門知識都學的吃力,這看起來便位列高階的法陣,他根本聞所未聞。

    法陣最忌諱強攻,道理沐言清楚,但是眼下,別說強攻,保得住性命便是萬幸。

    好在這法陣有一定的範圍,待坑殺範圍內的數百人後,地麵恢複如常,目睹這一切的眾人陷入深深的恐懼。沒來得及邁入法陣範圍的人僥幸,在陣內存活下來的人更是虛驚。還沒能上去忘書宗,便在半天腰子上被人立了個下馬威。

    “這,”於戲門的那名將領後知後覺地發顫,“昨夜上山的人,莫非也是遭遇了這些?”

    這個問題明眼人都看到了,畢竟眼前空出的一大片位置做不了假。

    “在半山腰尚且如此,上麵豈不是更危險?”有人提出質疑。

    沐言冷冷地笑了,口頭上卻仍是勸慰說“不過是忘書宗最後的掙紮罷了,前幾次的大勝我們都看在眼裏,接下來大家留心一些便可。”

    前幾次皆是沐族打頭陣,沐雷一馬當先,這才有了戰果。不然就憑這些遇到些事便想著退卻的廢物,還妄想瓜分忘書宗?

    沐言心底不屑,麵上卻不顯,蠱惑著大隊伍繼續上前。

    “你說的輕巧,你打頭陣試試!”有人小聲嘀咕,他說的話引來聽到的人附和。

    沐言神色一冷,他一把便將說話的人淩空抓了出來。

    “你是哪個門下的弟子?”

    他不等人說話便幹脆利落地扭斷了對方的脖子“來路不明,動搖人心,怕不是忘書宗安排來的探子。”

    他這舉動一出,這個小門派的其他弟子有認識那人的,敢怒不敢言。他們雖然沒站出來,但是沐言又怎麽會放過他們,他將剛剛附和過那句話的人一一挑了出來,一口咬定他們來路不明。這些人忍不下去了,開口自報家門以證身份。沐言卻恍若未聞,冷笑道

    “要想證明自己無辜,倒也有個法子,”他將人扔到前麵,言簡意賅,“帶路!”

    其間一人爆發“姓沐的你欺人太甚——”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不曾落下,此人便如同前一個喪命的人,脖頸被沐言親手擰斷。這下,再沒人敢發聲。

    與這些人同門的人生怕自己被牽連,不敢出麵;其餘人則是這般心態,一來事不關己,二來,前往忘書宗,有這麽些個探路的,對他們而言隻有好處。在這種畸形的管理下,隊伍得以片刻安穩,繼續往前走。走在前麵的人兢兢戰戰,生怕踩到陷阱,回身又是擔心沐言直接下手抹殺。

    吃了虧的沐言心情也不好,他走在後麵,慢慢脫離隊伍。

    快要到了地方的時候,人們隻感覺腳下沒了力氣,隻想坐在原地歇一歇。於戲門那位將領有了前車之鑒,趕忙讓隊伍停下,去尋了沐言過來。

    “在下聽聞沐三公子對法陣有研究,可能判斷的出來當下是什麽在作祟?”以他們習武之人的體力來看,便是山上山下跑兩個來回都不見得大喘氣的,此時突然感覺疲憊,儼然是不詳之兆。

    沐言一路偷懶,此時還沒感覺異樣,他視線掃過前麵人額上的薄汗,蠻不在乎道“許是日頭大了,不用疑神疑鬼。”

    “我先前便提過,忘書宗已然是強弩之末,像剛剛的藤蔓襲擊怕也是最後的手段了。”

    將領雖還是不放心,但再一想,剛剛的藤蔓那番凶險,對方若再打算沿途下手,也斷然不會如此平和才是。這便是對法陣一竅不通之人的誤區。

    行了將近一個時辰,路上的人表示,他們從未感受過這麽大的日頭,像是要將他們曬幹,腳下也如同灌了千斤,使不上力來。沐言也感覺今天的路異常的難走,不過他隻當是心理作用,尚且不覺。

    “咻”一聲竄天猴響,接著是在空中的爆破聲,豔陽高照的日空中多了一簇煙花,為首的將領立刻打起精神。

    “準備迎戰!”

    地麵忽地豎起一層半球狀的光膜,將部分人隔絕在內,那將領便是其中之一。

    “動手。”

    在他們還沒能弄清楚狀況的時候,這道清冷的聲音傳了出來。

    忘書宗內衝出數十名弟子,他們眼裏含著仇恨,拿著利劍衝向被困的人。被困的人足有近三百人,忘書宗裏出來的弟子卻堪堪七十餘人。

    交手隻在電光火石間,被困進來的人赫然發覺,他們的武氣提不起來了!那將領的境遇算是最好的,武氣還能動用,然而,就在他要出手之際,淩空一支長箭正中他咽喉。

    淬體五段,被一箭解決。

    剩下的人,能動用武氣的屈指可數。三百餘人被衝出來的忘書宗弟子屠了個幹幹淨淨。

    屏障外麵的人自然沒有坐以待斃,他們使出渾身解數想要擊破屏障,使出的招數卻是如同石沉大海,沒激起半分波瀾,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和他們一起的人被屠戮殆盡。沐言深刻地感知到這是比剛剛的藤蔓更為高深的陣,他視線死死地看向箭矢飛來的方位,想要確認射箭人的身份,雖然他心裏已經有了數。

    第一批人被放了進來,全軍覆沒,然而這隻是個開始,很快便有第二重屏障豎起,沐言心裏有了計量,在此之前便退了開來,沒有被圈進去。

    如他所料,這一次進去的,但凡用出武氣的人,都被這箭矢射殺,其中有個甚至是淬體六段,算得上一般高手了,可在這箭矢之下仍無還手之力。剩下的人,則拖著疲憊的身子,根本不敵那嗜血的七十餘人。

    沐言對法陣略懂,但就是這知道卻了解的不深的東西,在他眼裏更是邪門!

    “都橫向站在一起!”沐言大喊一聲下令。

    這法陣的距離明顯是經過衡量運算的,他倒要看看,他們站在一處,這人要如何將他們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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