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皇天不負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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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怕是還不知道主子沒了記憶的事兒吧?”
這廂以雲墨為首的隨侍們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八卦的火苗在這幾個大男人當中熊熊燃燒。
“夫人還是不知道的好吧,”一人這般說道,“不然她該得多傷心!”
“可這事,也瞞不下吧。”另一人並不讚同。
雲墨是幾人當中最為理智的,他說“放心,不會有事的。”應該不會。
“他們二人當初既然能相愛,走到一起,所以,哪怕是從頭來過,他們也一定還會在一起的。”應該。
天曉得雲墨說這話的時候,自個兒心裏都沒底!
赫無雙唇上傳來刺疼感,看著撲他懷裏的人,一時間竟沒將人推開。
“你既然知道,”他說,“就不該將我和他當成同一個人,我並不喜歡你。”畢竟對於他來說,剛剛是二人的第一次見麵,印象上,略有瑕疵。
這話說的直白而且毫不客氣,宮九歌吐出一口氣,她無奈道
“道理我都懂,隻是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你先是將我拉進來,自己反而脫身走了,對我來說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些?”
赫無雙狹長的眉眼微挑“你待如何?”
宮九歌認真地想了想“我想爭取一些時間給自個兒。”
“哦?”
宮九歌說“給我兩個月的時間,讓你我對這段感情都有一個緩衝期。”
“當然,”她補充道,“這個緩衝期,是我想你重新喜歡上我的時間,你也可以把它當做有理由擺脫我的時間,如果你到了那個時候還沒有重新喜歡上我的話。”
赫無雙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你就這般自信?”
宮九歌搖頭“說真的,並不。”
男人等著她說下去。
宮九歌抬眸正對上他的雙眼,她正色說“這個時間是對你也是對我,如果我也借此看明白自己的心意的話,我們之間就沒有矛盾了。”
她這話的意思,就像是在說,如果過了兩個月,我發現自己突然不喜歡你了,那就打擾了。
赫無雙要被她氣笑了。
“好,”他答應了,“不過我有幾個要求。”
“首先,不要再出現這種現象,”他指了指她環在他腰間還不曾鬆開的手,“也不要隨隨便便就親過來。”
宮九歌……
等等,剛剛是你先動手,動嘴的吧?
赫無雙忽略她的眼神“其次,對外不要公布你我的關係。”
宮九歌公布,她倒是想不公布,隻是,這特麽還有人不知道麽?
赫無雙“最後,執行時間段,你人要在我看得到的地方。”
宮九歌聽著最後一條無比正常,她沉默一會兒,鬆開抓著男人的手。
“可以,”她點頭說,“那到我了,我就一個要求。”
赫無雙本想說提議是你說出來的,提什麽要求?不過宮九歌特別加重說了“就一個”三字,他想了想也就允了。
宮九歌說“你的要求自己同樣執行,做得到麽?”
赫無雙“一個要求?”
“是一個。”
有問題麽?沒問題啊!
礙於之前的條件都是自個兒提的,說做不到就太雙標了。隻是,說好的一個條件呢?
赫無雙看著耍小心思的某人,莫名覺得對方竟有幾分蠻不講理的可愛。他終是點了頭。
“可以。”
隨著他點頭應下,宮九歌仿佛看到了他頭頂出現了一行字——好感度+1。
說真的,能耐著一個人的性子,包容她的小心思,說沒有感情也是牽強吧。
然後雲墨等人就看到了無比和諧的一幕,二人相協走了出來。
雲墨對旁邊的兄弟使了個眼色我說什麽來著!
弟兄們默默地給他點了個讚。
“拿了夢晷獸的獸丹,接下來你們要去做什麽?”宮九歌問。
赫無雙“回去。”
“你不走?”宮九歌接著聽到他問。
她搖頭“我還沒找到人。”
赫無雙眸子驀的沉了下來“幾個月的時間,哪怕一個大活人來了這裏,早就連骨頭都不剩了。”
“我心裏有數,”宮九歌抿唇,卻絕口不提離開,“時候不早了,你們趁著天明就先出去吧。”
這話的意思,是不和他們一起走?雲墨下意識看向赫無雙。
果不其然,見那高高在上,如同神祗一般的男人薄唇輕啟。
“有數?也還真是有數,今天若非有這意外,怕是這天池沼又多了一具屍骨,你有幾條命可賠?”
“是什麽樣的人,能讓你拿命去殉葬?這麽說來,那兩個月的時間,也果然是你爭取給自己的,既然有這般割舍不下的人,又何必在本城主麵前,哭訴你那情誼?”
就是旁人聽著,這話也著實重了些。何況是宮九歌本人。
無聲的硝煙彌漫,幾個隨侍瞥向雲墨的方向。
雲墨哥,這和你說的不太一樣啊!
雲墨默默望天。
宮九歌眼裏溢出寒意,她反駁說“便是陌生人之間,也有情誼總是無關情愛的,如果活著就是安逸,你我又如何走得到如今這個位置!”
二人不歡而散。
於公於私,宮九歌都是不願意赫無雙摻和進這些事裏的。今天能碰上純熟是巧合。她本來是想著再多一些時間,她便能將這些狼藉處理好,那時候,她會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
奈何,計劃趕不上變化,明天和意外,你永遠不知道哪個先來。
一白窩在她懷裏動了動,宮九歌低眸,聽著小獸“吱唔”兩聲。
“沒事。”看出來一白是想安慰她,宮九歌伸手揉了揉它的頭。
宮九歌循著一個方向找下去,由於前車之鑒,她打起了十二分小心。
日升日落,一天接著一天過去了,宮九歌已經在這裏麵耗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期間也遇到過危險,隻不過和夢晷獸那個級別的根本沒法比,被她花了一番力氣解決。最危險的一次,她踏中了一個泥沼,差點沒給沉下去,加上身上的靈氣在不久前耗盡,那一刻的絕望真的是難以言明,好在一白及時突破,化作巨獸將她救了起來。
都過去了……
宮九歌抱著一白還在往前,頗有種漫無目的的味道。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走了,線索在她又循著幾處痕跡後消失的無影無蹤,若不是手裏的袋子裏麵裝著沾血的布條,宮九歌會覺得自己這一趟完全是徒勞。
“再找最後一天吧!”宮九歌心說,明天若再無收獲,她就該回去了。
這一天天公不作美,瓢潑大雨來的毫無征兆,宮九歌隻得先找了處山洞躲雨。見雨勢不見減小,宮九歌得了空打量這山洞的全景,她想了想,還是往深處走了一段距離。
山洞內部見光度低,宮九歌取來照明的東西往前走。
腳下有什麽東西絆到了她的腳,宮九歌看了一眼,蹲下身迎著明珠的光仔細查看。
這是一處焚燒過的火堆,燒焦的木頭下麵積著一層黑灰,發潮凝固在了一起。這無疑是有人在此逗留過的痕跡。宮九歌在地上繪出尋人的法陣,麻木地看著法陣波動一番,接著,它對這火堆有了反應。
“還真是!”宮九歌驚喜出聲。
法陣的反應證明了蘇止棘的確在這裏停留過,這火堆便是鐵證。隻是,問題來了,來過這裏的人,現在是否還在這個地方?
宮九歌不敢確定,隻是懷著這份希冀,又往山洞深處走去。
走了沒多久,一股腐臭的氣味滯留了人的腳步。
宮九歌將珠子往下放了放,入目是一張猙獰的臉,她一時沒防備,退了幾步。
等她反應過來這個地方怎麽會有死人,方才再度打量下去。人死了多久她眼下是真的看不出來,畢竟屍體還算新鮮。
等等,新鮮?
宮九歌凝神仔細打量過去,地上的屍體不止一具,橫七豎八堆了不少人,身體表麵沒有明顯外傷,嗯,也不是中毒而死。他們是死於——
法陣!
宮九歌驀的睜大了眼,再三確認後才敢篤定,這些人真的是死於法陣,應該還是類似於精神壓迫,畢竟這些人臉上多數是驚悚的表情。
有這個能耐的,宮九歌隻想抱著一些希望猜測是蘇止棘的手筆。
她越過屍體再度往前走去,在這些健全的屍體旁邊,見到了一灘幹褐色的血液,看這痕跡,當初放血的人是下了狠心的。
她不信邪地將這些屍體逐個檢查過去,終於在其中一句屍體的手中,發現了一隻鐲子。
手鐲莊重大氣,看得出來鐲子的主人定是位高權重。而這隻鐲子,宮九歌恰好見過,是幕初筵的東西。這隻鐲子的出現佐證了她的猜想,那兩個人確實是待在一起的。
場上除了這些來路不明的人的屍體,再沒有別人。她是不是敢多想一想,那兩個人都沒事?
她將鐲子拿起來,包在一塊幹淨的絹布中收好,抬步走出了山洞。山洞裏的痕跡頗有章程,宮九歌再三察看,都隻看到了人進去的痕跡,不曾出來過,那是不是可以猜測,蘇止棘用法陣反殺人的同時,還使用了空間置換,成功將二人帶離了這裏!
她又在天池沼呆了數日,一無所獲。找不到人,宮九歌心裏卻是多了幾分慰藉。那二人眼下不在這個地方,又何嚐不是一件高興的事?
現在,她也該出去了。
在進去一個月零十三天後,宮九歌出了天池沼。而與此同時,宮族迎回了他們的少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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