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有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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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上被人做了手腳,”蘇止棘很快便找到了竅門所在,“這是,宮家的東西!”黃紙上麵有宮家的標識。
意識到這點,二人對視一眼,同時開口
“她回來了?”
“她回來了!”
“看看紙上有什麽。”幕初筵取了水來,打濕黃紙後映出上麵的深色痕跡。
蘇止棘看到內裏藏著的繁體字,道了句“果然是她。”
隻是人在這個時候回來,是枉城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還是得知了他們的消息?蘇止棘不敢確定。
“我們傳信回去吧。”蘇止棘看著幕初筵,征求他的看法。
有個強大的助力對於眼下的二人而言都是百利無一害,況且這個助力還是他們再信任不過的人。
幕初筵思慮片刻,還是點了頭。
“好。”眼下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看著蘇止棘簡單幾個動作,黃紙立刻漂浮起來,在空中化作一道流光,往一個方向而去。
幕初筵忽然想起來什麽,隨口道“洛國的國宴,應該就在這幾天吧!”
宮家也開始安排人前往洛國的國都了,宮九歌擔心自己這邊走開後錯過消息,所以推辭了幾天出發。最後實在要來不及了,隻得讓鈴鈴扮作她先隨著隊伍出發。
宮正雖有不滿,但也沒有多說什麽。
直到真要趕不上了,忘書宗那邊也幾次三番傳了消息來,宮九歌方才動身。然而在她離開沒多久,一張小黃紙循著氣息悠悠來到宮九歌的住處,順著窗戶飄進來,靜靜地落在了桌麵上。
宮九歌正在準備趕往會合忘書宗,隻是臨上馬那一刻,她忽然意識到,還能有什麽比等人回信更重要?想到這兒,她收回腳步。
“今天不走了。”
到時候索性直接在洛國碰麵就好,有這段時間,她還不如再僥幸等等回信。
想通這一點的宮九歌將手頭的東西一放,轉身便要原路返回。院落裏隨侍的丫頭小廝得知了消息,各自又忙碌了起來,收拾房間的丫頭進屋整理。
丫頭收拾了屋子,端著水盆要出去之際,眼角餘光瞥見桌麵落了一張皺巴巴的紙,隨手便拿了起來團在手裏,打算一會兒出去扔了。
宮九歌回來的時候正撞上小丫頭出去,小丫頭兩隻手都抱著東西,一時間不方麵行禮,慌亂之間手裏的東西掉到了地上,小紙團滾了兩遭滾到宮九歌腳下。
宮九歌停下腳步,視線掃了眼地上的黃色紙團,接著便被小丫頭手忙腳亂收拾的動作吸引了注意。小丫頭跪在地上,看著麵前站著的人移開腳步遠去,暗暗鬆了一口氣。
紙團再度被撿了起來,小丫頭本想直接扔了去,隻是眼下手腳都騰不開,隻得先拿著,與抱著的雜物一起回了自己的住處。
卻說宮九歌這邊,完全沒能想到她一直等著的回信就這樣與自己擦肩而過。又等了數日,宮九歌消息沒等到,早上起床的時候卻不經意間將枕頭底下放著的東西掉了出來。
是一個小小的平安符,便是之前吩咐林蕭分發在各地的那種。
宮九歌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等等,她忽然手腳一僵,想起來幾天前,從她院落裏出去的一個小丫頭,手裏有一個黃紙團,還曾掉到了她的腳邊。
她的那隻平安符在這兒,那那個小丫頭手裏的是從哪裏來的?
想到某種可能,宮九歌整個人都不好了。
“來人,”她一把將房門推開,候在外麵等著的芙蓉一愣。
“主,主子?”
宮九歌吩咐“將四天前打掃這裏的人都叫過來!”
芙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她極少見到宮九歌這幅情緒外露的模樣,她瞬間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不一般的事,立刻便著手去處理了。
“少主。”
丫鬟小廝們在地上跪成一片。
宮九歌一個個看過去,終於找到了那天見過的小丫鬟。
“你那日從我房中離開,帶走了什麽?”
小丫頭被點到,原本還很錯愕,這廂一聽到宮九歌的話,頭立刻便磕了下去。
“少主明鑒,奴婢恪守本分,絕對沒有動過別的念頭。”
芙蓉一聽這話,還以為是丫頭手腳不幹淨,拿了什麽重要的東西,見宮九歌麵色不虞,她率先便要發難。
宮九歌沒等旁人出頭,道“你當日手裏掉出來的黃紙,可是在我房中所拾?”
一張小小的黃紙,若不是宮九歌此番提起來,小丫頭可能都沒印象。隻是做主子的都開口了,她也隻得盡力去想。
“奴,奴婢,”小丫頭終於有幾分印象了,“奴婢是在少主的案桌上見過一張符紙,隻是那張紙髒兮兮的,奴婢本以為是被風吹進來的,便,便隨手拿走準備給扔了。”
芙蓉雖想不通宮九歌為什麽對一張符紙大動幹戈,但是看宮九歌的反應,她在意的,應該就是小丫頭說的這樣東西。
“沒眼色的,連少主房間的東西都敢拿去做主了!”芙蓉罵了幾句。
小丫頭被斥責,抖的更厲害了。
“少主饒命,少主饒命,奴婢不知道那樣東西很重要……”
宮九歌出聲打斷她的求饒,追問“你給扔哪兒了?”
小丫頭立刻道“奴婢本想直接拿去焚燒的,但是,但是因為那天拿著的東西多,一時間給忘了,便,便帶回來住處,扔到了角落……現在,現在一定還在!”
宮九歌“去找!”
她一下令,旁邊的侍衛立刻便動了。小丫頭本想自告奮勇帶著人去的,也好將功折罪,然而等她抬頭,侍衛就已經出去了。
宮九歌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扶手,每一個鼓點都打在小丫頭心上,讓她立刻冷汗漣漣,旁人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開口。沒多時,侍衛帶著紙團回來了。
因為是扔在房間角落,紙團表麵積了一層灰,宮九歌卻不避諱髒汙,伸手將紙團打開。黃紙上本意是用紅墨畫著祝福的咒文,隻是這祝福的咒文被人改動了幾處,不細心還看不出來。
宮九歌拿著紙進到屋裏,找來水將表麵沾濕,內裏的文字很快有了變動。她先前在裏麵動了手腳,暗喻收到的人回信,這句繁體文眼下儼然成了一處小小的地名。宮九歌心頭按捺不住狂喜,她攥緊紙條,很快便要安排馬車。隻是走到門口之際,她方才想起來什麽,差人去叫了李奇過來。
外麵跪著還在等她責罰的下屬們……
芙蓉猶豫道“主子,那他們,可要懲處一二?”
基於差點就和線索擦肩而過,宮九歌心有餘悸。
“下次不要擅動本少主房裏的東西!”
她留下這句話便去會麵李奇了。芙蓉則明白過來,這後續的事兒少主是扔給了自己來處理。
“都散了吧,”芙蓉散了丫鬟小廝,獨留下那個闖了禍的,“你,念在是無心之過,罰你三個月的俸祿,你可有怨?”
“是,是,”小丫頭本以為依著這位少主的脾氣,定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不想這懲罰比她想的要好一些,“謝謝少主,謝謝芙蓉姐姐。”
宮家給的待遇本就高,罰了三月俸祿於她而言算是小懲大誡。她心裏也清楚這是東西找回來了,不然她麵對的可就不僅僅是破財了。小丫頭免不得後怕。
宮九歌找了李奇來不是為了其他,而是為了宮家寶庫的鑰匙。寶庫的鑰匙是拿在林蕭與李奇兩位主事手裏的,林蕭數日前已經領命前往洛國國宴了,眼下並不在族內,拿著鑰匙的人,現在就剩下了李奇。
李奇本來還在介意,憑什麽林蕭能去國宴,偏偏撇下了他。他為宮家鞠躬盡瘁幾十年,難道威望還不及林蕭那個毛頭小子?怨氣憋在心裏愈演愈烈,此番聽到宮九歌傳喚,他的第一反應不是為什麽人還在?而是,她憑什麽讓林蕭去!
被憤怒衝昏頭腦的李奇儼然忘記了被宮九歌支配的恐懼,好死不死地去撞了槍口。
宮九歌眼下有了消息,尋人一事刻不容緩,麵對李奇的質問拖延,她隻是淡淡地掀了下眼皮,說
“林執事年紀輕輕且未有家室,便是在外麵出點什麽事,說的不好聽些,也沒大礙,不像李老板,上有老下有小的。”
一句話將李奇堵了回去。
李奇瞬間就傻眼了,不是因為其他,而是他忽然想起來了宮九歌的秉性,根本不是他能把持的人,更別說問難。
想起來之前的長命鎖一事,李奇安分了。以至於宮九歌要寶庫鑰匙,李奇都沒問她要幹什麽便雙手奉上。笑話,鑰匙留他們手裏也就是做個樣子,說到底那還是人家自家的東西。
宮九歌滿意他的識趣,恩威並施地交代了一些事給他。
“對於國宴不曾安排李老板一事,本少主有必要解釋一下,”宮九歌說,“此次一離開家便是數月,林蕭還年輕,我擔心李老板一走,憑著林蕭一己之力怕是打理不好家事。李老板在宮家呆了這些年,實力有目共睹,交給您,我是放心的。”
李奇聽的老淚縱橫,連連謝過。
當然,他聽的出來這是場麵話,隻是宮九歌願意這般給他個交代,也恰恰說明了自己在對方眼中,還是個不能吃罪的人。
這樣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