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回來避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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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九歌完全沒能意料到事情發酵到這個地步,她避嫌沒去忘書宗,而是轉道回了宮家。

    得知她回來這一消息最早的是林蕭,顛顛的就來圍觀了。

    宮正“怎麽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宮九歌被問傻眼了?

    “什麽就我一個人?”

    宮正“赫城主呢?孩子呢?怎麽不一起回來?”

    宮九歌瞬間明白了什麽,視線一眼別過林蕭。

    林蕭默默地移開視線。他錯了,他不應該過來的。

    宮九歌給出解釋“縹緲城太熱,我回來避避暑。”

    林蕭……

    宮正看了眼外麵的冰天雪地。

    “那怎麽不把孩子一起帶過來?”

    宮九歌“他還小,受不了凍。”

    理由真是無懈可擊。

    宮正怎麽也想不到她回來的真正原因,聽了宮九歌的理由,縱然覺得哪裏不妥,想了想也就作罷,他交代了些事便走了。

    林蕭沒忍住問“少主怎麽這時候回來了?”

    宮九歌幽幽道“這是我說了你又要去打小報告?”

    林蕭一噎,他試圖給自己辯解。

    “少主,您與赫城主一事並非……”並非他主動交代。

    “嗬,”宮九歌不想聽解釋,冷笑打斷他,“那現在是了!”

    林蕭……

    一句話將林蕭的詭辯都打回了繈褓。

    宮九歌回來後不免沾手族內事務,不過大多數還是交給宮正去處理,她閑下來的時候(宮正你還能閑下來?),也會問問忘書宗那邊的情況。就這樣三天打漁兩天曬網下來,有個人找上門來了。

    宮九歌看在站在自己麵前的宮家大長老,還真是太久沒見了。

    “少主。”大長老灰袍加身,須發斑白,不知何時,悄聲無息地站在了她身後。

    宮九歌來去幾次,差點都要忘了這麽一號人物,她停下腳步回眸。

    “大長老。”

    大長老打量著眼前人與過往截然不同的氣勢,心中忽地生了一個猜測。

    “那個術法,少主莫不是已經……”習得商字成!

    宮九歌手指立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打斷他的話。

    “大長老在說些什麽,本少主怎麽聽不懂?”

    偏偏他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大長老雙目渾濁,緊盯著宮九歌的臉,對方臉上明晃晃的笑像極了嘲諷,一時間竟和記憶中的某個影子重合了起來。

    “大長老可莫要糊塗了,什麽禁術?我宮銘一身清白,以宮族盛興為己任,斷然是不能背上這名聲的,大長老最清楚不過了,不是麽?”

    眼前的人不論是聲音還是表情,都與那個時候的人何其相似。

    宮九歌說完後,卻是見大長老仰天大笑了兩聲,道了句“果然,果然”。然後人就走了,臨走還留下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

    宮九歌她這是把人氣傻了?

    她不知道的是,背過身後,大長老那張慈和的臉上,此時滿是抑製不住的瘋狂,眼中的陰鷙化作濃霧湧出。

    左右在宮家呆著沒事可做,她打了聲招呼,便不留一絲雲彩地走了。

    宮正收到消息後撲了個空,也沒見到人,當下狂躁不已,林蕭這個知情人直接扛下了所有的風暴,對此,他隻想飆髒話。

    宮九歌避開耳目到了忘書宗,幕初筵回了幕國,忘書宗眼下隻有蘇止棘在。宮九歌悄無聲息地靠近人,看清了對方是在翻她之前的來信。出於有赫無雙這一喜歡把關的,她回信大多簡單直白。

    宮九歌一開始的信用的都是大陸上普遍的文字,隻有最後一封用的是隻有他們三人才懂得繁體字。然而,等親眼看到了這些信,宮九歌才發現,信上都是她的筆跡不錯,但是內容,幾乎都被添油加醋過!

    她想要看看清楚,直接便伸手去拿,正全神貫注的蘇止棘忽然看到身後伸出一隻手,肌肉反應比大腦更快,抓著來人的手腕往後一擰,摁著對方的脖子就將人壓在了桌子上。

    臉突然貼上桌麵的宮九歌……

    動手後看清楚人的蘇止棘……

    二人都是一陣沉默。

    蘇止棘立刻撒手,然後將人拉起來“你這是,瞬移?”

    宮九歌“走過來的。”

    蘇止棘……

    “這些不是我寫的,”宮九歌揉揉手臂,從桌上拿起一張紙條,“我回信最多三行字。”

    不料蘇止棘也道“我也是發現不對勁不久,剛剛才將所有消息都翻了出來。你來的正好,看看有哪些不對。”

    他連人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都沒多問一句。

    宮九歌挑出來一張,上麵竟然列出了神仙丸的原料“這是什麽時候傳過來的?”

    蘇止棘說了個時間,宮九歌想了想,大約是她去了縹緲城沒多久。才這個時候,赫無雙竟然就已經下手了?

    “試用沒有?”

    有了原料,想要解藥應該很容易。

    蘇止棘點頭,用是用了,但是出現一個問題。

    “已經確定了原料無虞,但是解藥,”蘇止棘皺了皺眉,“還差幾味。”

    宮九歌挑眉“幾味?”她這還是從對方口中第一次聽到這個猶疑不決的說法。

    蘇止棘“說起來還存在問題,就是這幾味藥找齊全後,我還要適配它的藥效,當中有幾幅藥材並不適合放在一起。”就倆字,麻煩!

    宮九歌“他人呢?”

    蘇止棘“幕國出了點事,暫且回去了。”當然,也是為了藥材,有幾味藥材,也隻有在幕國才拿的到。

    宮九歌忽然想起來之前在赫無雙的書房聽到的那些話,隨手翻找桌上的信紙。

    “我給你的最後一封信呢?”她翻了兩遍沒找到。

    赫無雙將她手邊的一張紙條拿起來,“這個。”

    宮九歌手指一僵,隻覺得身體的溫度瞬間都流失了幹淨。

    “我,用繁體字寫的,最後一封,你沒收到麽?”

    許是她臉上的表情太過震驚,蘇止棘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他如實道

    “這是我當前收到的最後一封。你是什麽時候,不對,是你信上想要傳達的消息是什麽?”這時候先問重點。

    宮九歌將當日她所聽到的話說了出來。

    “……這隻鬼靈,是為幕初筵準備的。”楚驚凰當日如是說。

    蘇止棘登時背脊一寒,一股不好的預感籠罩了他,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不行,得提醒他一聲!”宮九歌開始翻找筆墨,她隻希望事情不要如她所想那般發展。至少,至少,給點時間!

    蘇止棘擬好了信,尚且來不及折好便傳了出去。

    宮九歌揉揉額角,覺得自己怕是神經過敏太嚴重了。畢竟幕柒哪有那麽有容易中招!

    “你坐下!”宮九歌看了眼坐立不安的某人,“他又不是傻的,還不懂防範!”

    蘇止棘也確實是關心則亂,聽了宮九歌的話有了些許好轉。

    “你說得對,”他平複了心情,這才問突然出現在忘書宗的某人,“對了,還沒說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還有,你是怎麽離開的縹緲城!

    蘇止棘在忘書宗的這段日子,仍然專注於發展事業,將忘書宗的信息線鞏固加強了不少,也收到不少消息,比如縹緲城對某人監管之嚴。

    宮九歌坐在大椅上,腿一搭,懶散道“太熱,回來避個暑。在宮家呆了有大半個月了。”

    這理由騙騙別人也就算了,在蘇止棘這裏連初審都過不了。

    “接著編,”蘇止棘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你怎麽回事是真的,不過我還聽說赫無雙這段時間領了個人回去?”

    宮九歌揚眉“多新鮮啊,你說他領個鬼靈回去才有看頭。”還有你這消息挺靈啊!

    蘇止棘嘴角扯了扯“領了個女人。”

    宮九歌“還挺厲害。”

    蘇止棘額角抽了抽“還是洛國來的。”

    宮九歌這點上倒是不清楚“我還當是幕國誨水城的人。”

    蘇止棘“嗬”了一聲“看來是見到了。”

    “見到了見到了,”宮九歌毫不否認,“還上手摸了,挺纖細的,就是沒我漂亮。”她說著還喝了口熱茶,咂了咂嘴。

    蘇止棘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也是拿她沒辦法了。

    “人過去了,你又走了,這是什麽操作?耍小性子?”後四個字用在麵前人的身上,怎麽看都違和。

    宮九歌幽幽道“我說開個玩笑你信麽?”

    蘇止棘沉默片刻,正色問說“你說的玩笑,是和我開,還是和赫無雙?”亦或是那個女人?

    宮九歌長歎一聲,眼神看向遠方,臉上的表情憂鬱而滄桑,像極了一個受過傷的人,晚年以後談起這份感覺,緬懷而忌憚,憧憬而憂傷。

    “你說,相交的線如何才能再度重合?”

    蘇止棘“……這邊建議說人話。”

    宮九歌“特麽的,赫無雙這瓜娃子到底要幹哈,傷腦子撒!”

    蘇止棘“我沒讓你說髒話。”

    宮九歌將交疊的腿放了下來,身體前傾,手裏握著尚有餘溫的茶水。

    “就是,我就是想說,立場不一樣的人,想在一起有沒有什麽折中的辦法?”

    蘇止棘聽出味兒來了“你說赫無雙?”

    宮九歌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自顧自說

    “掰他的觀念是一個辦法,”但這個辦法讓她不是很痛快,“還有就是趨向對方的理念?”很好,她更不爽了。

    蘇止棘聽出來她的弦外之音,怕是赫無雙要做什麽事讓她為難了,一方麵,她不想赫無雙改變主意,另一方麵,或許赫無雙不改變主意的後果不是她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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