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她是誰?你們是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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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渺話是這樣說的,至於宮九歌信了幾分就另當別論了。
宮九歌問朝渺“枉城這霧是不是也和法陣有關係?”
朝渺“你問的是哪個法陣?”
宮九歌聽她這意思,出事的不是神王閣西山的法陣?
朝渺說“是有關係,不過和你關係不大,是鬼靈那邊的問題。”
宮九歌“西山這處法陣和鬼靈那邊的,應該沒關係吧?”
朝渺忽地笑了“怎麽可能,這兩處法陣怎麽會有關係!”
宮九歌本來隨意的視線驀的一凝,不過也就是短短一瞬,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朝渺聽到宮九歌說“我想起來還有個去處,眼下就不打擾了,至於我們先前的約定,時間我想辦法來拖延。”
對方要走正合了朝渺的意,當下就要把人送出去“好走不送啊!”
宮九歌帶著人臨出去的時候,側著頭對著朝渺笑了笑“再會。”
朝渺總覺得這個笑裏麵似乎還帶了些別的意思,但是宮九歌的舉止又看不出什麽不對,隻疑是自己多心了。
宮九歌來的地方是赫無雙在枉城的那處院子,上一次過來,還是赤厭晨帶她來的,地方寬敞的很,上下也都有當地找來的下人打點,唯一的弊端,可能就是這裏位居城中心,過分招眼了。不過現在也不是看招不招眼的時候了,宮九歌在這處宅子外布了幾個陣,弄了一手好防禦。
等音妺一行休息了幾天,身體裏的藥效徹底化解,音妺找到宮九歌來詳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音妺不知道宮九歌在枉城為什麽會有這麽大一處院子,還富麗堂皇,生怕引不起旁人注意一般,尤其在裏麵走動的都是枉城本土人士,看見他們這些外來人臉上也不見異色,一看就是訓練有素。不過這些事都屬於對方的,音妺也無意去探尋。
音妺經下人帶領找到宮九歌的住處,此時外麵正守著兩個人,對前來的音妺道“夫人在招待客人,姑娘有事,不妨晚點過來。”
夫人?這是音妺第一次聽到府內的下人對宮九歌的稱呼。
試問誰的住所才能讓這些下人稱一聲“夫人”?音妺瞬間了然,她對守在門口的人道“沒事,我在這裏等她便可。”
宮九歌此時還不知道音妺在外麵,她當下正在應付追上門來的阿子。
阿子哈哈大笑“你是不知道辛那個臉色,哈哈,他那臉黑的……哈哈哈……”
宮九歌挑眉,看向幸災樂禍的阿子“你這次來就是為了和我分享這無關緊要的事?”
阿子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當然不是,這事兒哪裏比得上另一件精彩,你猜猜怎麽地,辛和卯他們鬧掰了,一方分了一半靈田,辛這就要把靈田扔法陣裏去。”
宮九歌一時間竟沒能弄懂這操作,她問阿子“辛是要幹什麽?”
阿子說“不清楚,好像是要找精通法陣的來做什麽。”
宮九歌又問“神王閣有什麽人精通法陣嗎?”還是說,直接就是從外麵找人來?
阿子“有啊,萬子矜你知道嗎?”
宮九歌恰好喝了口水,聽到她這話差點沒嗆到“咳,你說誰?”
阿子權當她是沒聽清楚,重複道“萬子矜,就是那個名義上是閣主的那個。”
宮九歌“他懂法陣?”
阿子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問,如實道“懂吧,聽辛之前說萬子矜露過一手,看著賊靠譜,辛的話還是有可信度的,沒準那萬子矜真有幾把刷子。”
宮九歌整個人都淩亂了。
不是,那什麽,寅難道連她之前冒充過萬子矜這回事都沒透露給別人?她之前隻覺得卯也不知道這回事,還以為是自己多心了。現在看來,哪裏是什麽多心,就這事兒怕也是寅的把柄之一,辛不用萬子矜還好,等他真正用人之際卻發現是個幹幹淨淨的水貨,那場麵可就不可控了。
阿子見她對這事兒感興趣,隨口又插了句“不過我是沒看出來這人哪裏有本事,不過也是虧了他這身本事,不然怕是早被活剮了。”
宮九歌聽著這裏麵有內容,出於好奇便問了一句。
阿子笑道“他,哈哈,這人本事沒有,偏愛擺譜,辛那小子心思敏感的跟個針眼似的,萬子矜擺譜擺到他頭上,要不是卯攔著,人當場就沒了。”
宮九歌無言以對。
阿子坐了一會兒坐不住了,站起來活動手腳“說起來,你這次和他們翻了臉,往後打算怎麽辦?”
“什麽往後?”宮九歌淡淡道,“還有,我到神王閣的本意就是救人,哪來翻臉不翻臉一說。”
阿子似懂非懂地點頭“不過那靈田,你是真不打算要回來嗎?”
宮九歌不好確認以阿子的消息之廣,她是真不知道自己對辛的那番言論,還是有意試探真假,她說“就那樣了,而且這些事我完全插不上手是真的。”
像阿子是比較佩服這類人的,像是什麽都說了,但是你細品,沒有一句讓你得到有用的訊息。
阿子這便要起身告辭了“走了走了,改天我有空再過來。”
宮九歌送她出門,結果這剛出院子,就撞上了在外麵等了有一會兒的音妺。
音妺像是看了她一眼,接著視線轉向這位客人,她眉頭皺起,看著阿子的臉隻覺得熟悉非常“你……”
阿子興衝衝地向音妺打招呼“你好啊,不記得我了?我們前幾天還見過的。”
前幾天?前幾天她還被關在神王閣的地牢裏!音妺瞬間就記起來了,看向阿子的眼神不善。
阿子像是什麽都沒察覺到,轉頭對宮九歌親密道“那我就先走了哦,謝謝你的招待。”
音妺的反射弧瞬間爆發,她一把抓住正要離開的阿子的手腕,然後視線鋒利轉向宮九歌“她是誰?你們是什麽關係!”
這話要是赫無雙問來,絕對是醋壇子下藏著蜜罐;要是蘇止棘問起,那就是困惑不失關切;然而,換作蘇止棘的師妹,音妺問起,配合當前的環境,結合近幾個月來發生的事,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名為質疑和不信任的壓迫感。
“沒誰,不過既然你們認識,那我就不多介紹了,”宮九歌轉對阿子道,“你出去吧,我就不送了。”
阿子覺著這倆人間不太對,秉著八卦本想多留片刻,不想宮九歌就下了逐客令。
阿子走了,但是場上的氣氛不見回暖。音妺這時候突然想起來在神王閣遇到宮九歌的事,怎麽就那麽巧,偏偏在他們撐不下去的時候遇到了?眼下又不巧撞見阿子和宮九歌言笑晏晏的模樣,這一切似乎有了個非常合理的解釋。
音妺心是沉的,但是她的聲音非常平靜“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宮九歌都要不認識“解釋”這倆字了,她本來這段日子不去見音妺就是擔心這茬,胡思亂想事小,她要真把理由說出來了那才是大事不妙。
宮九歌想讓她先回去的話音不知怎麽打了個頓,然後側著身子讓開了路“進來說。”
音妺不聲不響地跟在後麵,旁邊沒有別人,她見前麵走著的宮九歌腳下忽然打了個頓,然後一句話猝不及防傳入她的耳膜——
“我不在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麽,怎麽那個沒心沒肺的你活成了現在這個,小心翼翼的樣子!”
音妺腦海中一片空白,看著宮九歌在停頓過後若無其事往前走的模樣,瞬間眼眶酸澀。她抬手捂住雙目,喉嚨裏發出自嘲的笑聲。
她還真是沒出息啊!
“我還以為你會說是‘捕風捉影’……”
而不是那個就連讀出來都帶著幾分憐憫的“小心翼翼”。
宮九歌由始至終都沒回頭,音妺也就沒看到她嘴唇上下一碰——哈,沒想到吧,我想說的是疑神疑鬼。
二人一路上再沒交談,音妺覺得腳下的路簡直前所未有的長,實在沒捺住,低低抱怨了句“在這窮地方把院子修這麽大做什麽,看著光禿禿的。”
宮九歌聽到了,本著嘮嗑的原意回道“氣溫還沒有回升,等過幾天熱起來花草就長出來了。”
音妺事後回憶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咋想的,就這麽把話接下去了。
音妺“這地方又熱又旱,能長什麽好花草!”
宮九歌笑了笑,回答“枉城可能長不起來,但這處宅子能。”
音妺,音妺徹底消聲了。得,就是被甩到這荒山野嶺來,人有錢人的真實身份也不會被掩蓋啊!
等進了屋子,音妺敏銳地打量到空空如也的桌子,然後問宮九歌“她剛剛沒在這裏?”
便是接待客人,桌上總得有茶水吧!
宮九歌莫名地從這話中品出來些別的味道,她說“是不在這兒,我沒讓她進來。”當然,事實上是宮九歌一向不講究私聊的場地。論說話的藝術!
果不其然,音妺一聽,心裏忽然就舒服了,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可能是女孩子間交往的純友誼偏向心理,類似於“我和你好,她也和你好,但我肯定比她重要”的想法。
心裏高興了,問起話來也就沒那麽偏激了,音妺說“你去神王閣是有什麽事處理嗎?”內心已經開啟自動補全遮掩對方行為的模式了,即所謂的——濾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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