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同類交流出現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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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九歌一路上都在懷疑朝渺是不是背著她和那蜘蛛產生了什麽火花,可奈何隻是懷疑,加上她也不好直接問出來,隻得作罷。

    在這樣沉默的誤會下,二人來到了半人蛛提過的人類活動點。

    朝渺問宮九歌是打算來個入鄉隨俗打入內部,還是直接去找個人問路?

    宮九歌“就衝你這語句修飾詞,我覺得選第二個不為過。”

    朝渺攤手,沒有就此事表態。

    等到了地方,兩人,哦不,是朝渺才發現事情遠沒有她們想的那麽便利,這裏的物種,除卻半人蛛那樣的罕見性子,其他的生物對外人的排斥簡直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境地。

    宮九歌撥開擋在麵前的半人高的雜草,時時注意周遭的動靜。

    “你確定走這條路是對的?”朝渺目光遠眺,草野一眼看不到盡頭。

    宮九歌回說“他指的不就是這邊麽?”

    朝渺說“但是你看這兒的草,這麽茂盛而且沒有人踩踏過的痕跡,不像是有物種活動過的樣子。”

    宮九歌“或許是要再往前走走?而且怎麽就沒物種了,這草不也是物種麽?”

    話一出口,不等朝渺有反應,她撥開野草的動作忽然停了。朝渺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麽,抬起的腳都沒能邁出去。

    翠綠無暇,美的像是墜入了一片碧色的湖。二人一直趕路不曾留意過的仙境,在蒙上一層神秘有害的紗衣後,讓人頓時渾身不適起來。

    朝渺聽到自己的聲音說“出去?”

    宮九歌沒回頭,心裏開始判斷她們走了有多少距離,頃刻間便有了結果,她說“眼下還判斷不了這裏是不是真的有問題,而且,出去後,你又能確定哪裏沒問題?”

    入眼這翠油油的草野仿佛是個張著大手的老饕,勢要將踏入其中的人撕碎。二人在權衡利弊的時候啥事兒沒有,宮九歌甚至覺得自己是太敏感了,就在二人狠狠心打算走著看的時候,一陣大風席卷過來,接著便是讓人頭皮發麻的熱度,眼前不知何時成了一片火海,熱氣騰升就連空氣都是扭曲的。

    “走……”宮九歌話音卡在喉嚨裏,看著後方同樣蔓延過來的火海,眼睛睜大。

    朝渺拿出來一塊玉料,一個直徑三米的法陣如同無形的甲胄護住了二人。

    宮九歌的反應截然不同,她引起明火,在法陣外點了一圈。

    朝渺“你做什麽!”

    操縱出的靈火易燃也容易熄滅,以她們為中心往外很快燒出一大片空地,宮九歌轉身走到朝渺身邊,看著外圍的火燒過來。

    宮九歌說“不確定這火有沒有蹊蹺,做個隔離帶。”

    朝渺的法陣最大程度隻能護住二人不被焰火侵蝕,但這溫度可是一點沒減,宮九歌呆在法陣裏麵都要被悶熟了,她看到遊刃有餘的朝渺,上手探了探對方的體溫。入手的冰涼讓臉被熱的通紅的宮九歌覺著這火其實就是朝渺放的。

    朝渺見她伸手過來剛想問一句什麽就被對方從臉上揩了一把油,這要是個男的她巴掌就過去了。朝渺終於在對方的怒視中,意識到了宮九歌的體溫之高,也看懂了對方那眼神是幾個意思。

    “喲,不好意思,我當你是不懼這些的。”朝渺眼下含著歉意,對她說,“你的靈力是冰係,應該能做到恒溫吧。”

    宮九歌“我要是這麽能,這火還能燒過來?”

    朝渺見她說的理直氣壯,一時間竟然沒能想到反駁的話。

    高溫持續了近兩個時辰,用靈力根本撐不下來,用法陣則是因為陣源難以聚集,也不能維持很久。好在經武氣淬煉過的身體強悍,宮九歌一己之力扛完全程,二人幾乎沒停過喝水的動作。

    火燒盡了,之前入眼的大片草野被燒的幹幹淨淨,草灰覆蓋下地皮暴露出來。

    宮九歌和朝渺身上的衣服濕了又幹,幹了又濕,渾身都失了力氣。

    朝渺將水袋取出來晃了晃“沒水了,找個地方取水?”這裏麵不需要攝入能量,所以她之前儲備的水才有了用武之地,眼下水都用光了,為避免再出現這種情況,她們還是再準備一些為好。

    宮九歌的水壺由始至終隻有那一個,隻不過是上麵畫著水係貢源法陣,會有水源源不斷湧出來,但是經過剛剛的高溫,陣源貢源不上,法陣到了最後便已經是極限,當場就廢了。

    “可以。”

    宮九歌應了朝渺一聲,抬頭打量被燒幹淨的草野,這片領域頗為廣闊,地麵走勢漸低,看不清源頭,也無從斷定這火是怎麽來的。

    二人原地修整了一會兒,接著往前而去。路上宮九歌還刨出來個番薯,表麵一層已經燒透,摸著燙手,剝開外麵一層硬殼,裏麵的薯肉綿軟香甜,朝渺看著意動,二人一人一半分著吃了。

    不需要攝入能量是真的,但是又有多少人吃東西不是為了口腹之欲呢!

    走到源頭之處,宮九歌仔細打量地麵,發現地上有過人踩踏的痕跡,足印不大,看著像幾個不到十五的少年人。

    朝渺由衷感慨“現在的小崽子都這麽熊了麽?”

    宮九歌聽著不解“怎麽判斷是小崽子的?”

    朝渺“看足印大小深淺啊!”

    宮九歌沉默片刻,幽幽道“你知道侏儒嗎?”

    朝渺……

    “而且,”宮九歌半蹲下身仔細觀察,分析說,“這處土壤偏濕潤,所以能留下像這種比較清晰的腳印,但是,你過來看,這些人就像是原地打轉了一會兒,然後就憑空消失了。——當然,不排除他們以翻滾的姿態進了火場。”

    最後一句倆人都當玩笑話聽了。

    朝渺在旁模仿那足跡的走向,但是走了幾步後就發現了新的問題點。相同力度的腳印,間距之間有差異,但是這差異對於這個年紀這個體重等信息來看,步伐似乎邁的太開了。

    “這腳印不像是走出來的,倒像是……”

    “被人刻意印下的痕跡!”

    “被人刻意印下的痕跡。”

    二人異口同聲。

    所以,對方留下這痕跡的目的是什麽?

    這倆人何其聰明,靈光一閃便將答案猜了個七七八八。

    為什麽?當然是因為這麽明顯的痕跡放在這裏,隻要有人路過就一定會停下來看啊!

    奈何,在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這一點已經遲了,兩人腳下的焦土忽地失去了承載力,如同一灘沼澤,迅速將二人吸附在當中。宮九歌的靈力這時候起了作用,腳下的地麵凝結成冰,二人停止了下陷。

    朝渺重新取出來一塊玉料,正要動手,不知哪裏飛出來一支箭矢,箭尖對準了她。宮九歌撲身過去將人推開,朝渺手一滑,玉料脫手而出,一同被甩出去的還有她藏於袖中的一支玉簪。

    宮九歌往木箭飛來的方向而去,翻手取出蘭花傘。等她繞過巨石,一把抓住了偷襲的人……

    朝渺這邊被宮九歌撲倒,被一塊石頭撞到了肩膀,手臂疼的發麻,她剛緩過勁兒來去撿玉料,同時還一並將玉簪撿起來藏好。她不確定宮九歌看見這簪子沒有!

    這麽想著,她看到宮九歌繞到巨石後一遭出來了。

    宮九歌本意是將偷襲的人先抓起來,能問問清楚自然最好,問不出來把人控製起來也行,但是她沒料到對方的數量和她料想的不太一樣。眼前黑壓壓的一片,這個詞是形容對方的膚色的,一眼過去絕對不下百人,見到宮九歌找過來,這些人都抬起了手裏的弓箭。

    宮九歌……

    一打十她就認了,打百是真的不行。

    宮九歌理智地將手裏的武器一扔,然後舉起了手。

    朝渺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場景,宮九歌力量與敏捷皆備,目光如炬衝向偷襲者的方向,片刻後,舉起雙手像個鬥敗的公雞出來了,身後押著她的是個身形瘦弱的孩子,身高還不到宮九歌肩膀。

    朝渺覺得眼前這一幕很滑稽,別說是宮九歌了,就這麽一個小不點她一隻手也能弄趴下。

    朝渺上前一招將人放倒,然後對宮九歌說“你怎麽回事,一個孩……”

    話沒說完,就見宮九歌忽地退後,離她足足三米遠,儼然一副“我們不熟”的表情,朝渺一臉蒙圈地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巨石後,緊接著……

    “誤會誤會……”

    這些皮膚黝黑的人將二人綁在了一起,用的是麻繩,粗糙的身子蹭到皮肉刺疼刺疼的,話說回來,這倆好像都是日常嬌生慣養的主兒。

    她們被押解著往前,朝渺這個對人家孩子動過手的在這些人眼裏尤為罪大惡極,一路上遭了不少絆子。

    朝渺抬頭望天,眼神裏滿是絕望,她幽幽道“我說,你怎麽都不提醒我的?”

    宮九歌一臉的不可思議“你難道真以為我連個孩子都搞定不了?”

    朝渺打了個哈哈“這不是以為你尊老愛幼麽。”

    宮九歌瞬間恢複麵無表情。

    押著他們的人一路上也在交談,但是嘰裏咕嚕的交流方式二人是一點都沒聽懂。宮九歌表示他們剛和半人蛛交流完回來,竟然要麵對和同類的語言差異,真是世事無常。倒是朝渺屏氣凝神,聽著那些聲音的表情專注異常,然後宮九歌看著她的表情慢慢鬆懈下來,像是確定了什麽。

    朝渺眨了眨眼“原來真的聽不懂啊!”

    宮九歌……我可去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