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怎樣做到“開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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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被點名的朝渺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宮九歌這意思四舍五入一下明顯就是要拿她頂罪了。
“什麽意思?”
宮九歌說“既然雙方各執己見,那就沒什麽必要再糾纏下去了,用最簡單的方法解決吧。”
朝渺不問問她的意見?
莊憑瞪眼,對她處理問題的方式並不滿“你就隨便找個人出來頂罪,我堂兄怎麽可能會被這麽個女人……”
“少爺,就是她。”知情人士在莊憑身後確認。
朝渺臉上露出個無辜羞澀的表情,看的那保鏢毛骨悚然。
朝渺轉問宮九歌“你剛剛說的規矩,是什麽。”
木敬接到示意解釋道“雙方各自遣派‘罪人’進行生死鬥,輸的那方得答應勝利方一個條件。”當然,在認可這項規矩的時候,雙方就已經心照不宣地將重心放在利益方麵了,一般提出的條件都是競標場上的退讓收手。
宮九歌對木敬的呆板很是頭疼“多說兩句。”
朝渺?
木敬“……這個生死鬥有前提條件,就是必須得在既定領域,達成一個條件。”
朝渺這時還不知道木敬口中無比隱晦的條件是什麽,直到她被帶到了一個地下場,朝渺對這地方略有耳聞,據說打黑拳用的就是這種場次。台上被人利落地鋪了整張白紙,另一方派出的人是個大塊頭,肌肉在燈光下發出強健的古銅色。
木敬是隨朝渺來的,他提醒說“台上那張白紙叫‘開門紅’,就是你在打贏對方的前提下要將地上鋪著的白紙染紅。”
朝渺“嗯?拿什麽染?”朝渺其實是被對方平和的語氣蠱惑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木敬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回答“用血,他的,或你的。”
朝渺咋舌“這麽大的場地,要把紙染透了那人還能活嗎?”
木敬“當然不能。”他語氣太平常了,就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朝渺“之前有人也這麽玩過嗎?”
木敬臉色不太好看,朝渺從對方這情緒中解讀出來些其他東西。
“難道是宮九歌也被人押上來過?”
木敬沒說話,朝渺耳麥“沙沙”作響,接著裏麵傳來宮九歌的聲音“管的還挺寬。”
朝渺管的寬的明明是你吧。
宮九歌沒到場都能幹涉她,朝渺扭頭四處看看,不出意外地看到觀眾席上各個方位都擺著攝像機。
宮九歌“其實‘開門紅’還有個意思,就是紙的麵積以一個人的血根本暈染不出來,達不到效果,不夠的量得另一個人補上,那贏的人也是輸了。直白點說,其實就是雙方心照不宣地舍出闖了禍的人來圖個安寧,就這樣。”
朝渺嘴角抽搐神特麽就這樣,這才是你帶我來的真正目的吧!
宮九歌“放心,我在,紙紅了對你來說也不是件難事。”
朝渺“所以你以前也上來過對吧?唉,還有,等等,你說這話的時候旁邊人都還在吧!”就這麽挑明真的沒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宋旭的視線頻頻造訪,場上聽到宮九歌這話的人不少,個個表情五彩繽紛。
宮九歌“這通訊儀是單向的,我聽不到你說話,有什麽想說的讓木敬錄下來給我。”
朝渺先是沉默,接著她說“你騙傻子呢,沒聽到我的話你那句‘管得寬’是說誰?”
宮九歌那邊“你知道‘唇語’嗎?”
等朝渺真正上了台才意識到這所謂的“開門紅”有多惡劣,厚實的白紙被裁出與舞台相符的圓形,直徑大約十二米,這想把紙染出來,豈不是還得拎著人一點點染過去?重點是把人血都放幹了也未必能都染上吧!
朝渺“要不你透露一下bug給我?”
宮九歌“透露個錘子,拿血染紙,字麵意思。”
朝渺再度確定了那個攝像機的位置,表情一言難盡“您這唇語還自帶透視啊?”
宮九歌“糾正一下你的錯誤,攝像機不止一個,而且聲音是公放。”
朝渺“我記得你剛剛說耳麥是單向的。”
宮九歌“我耳麥單向跟你聲音公放有什麽關係?”
朝渺痛心疾首,就在二人插科打諢的時候,空曠的場地上方突然傳來冷冰冰的機械音——“開始”。
朝渺還沒來得及回宮九歌話,對麵的大塊頭攥著拳向她衝過來,沙包大的拳頭對準她的鼻骨,這一下要是打中了,能直接將人砸暈過去。朝渺動作輕巧,抓住大塊頭粗狂的手臂,借力將人給甩了出去。
“宮九歌,說方法。”朝渺沒理她說的單向傳聲說法,在耳麥裏追問。
宮九歌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剛要出聲便被宋旭喝止。
“老板!”
宮九歌話音一頓,看向滿眼不讚同的宋旭“宋叔?”
宋旭聽著她旁若無人地和朝渺對話,尤其四下裏還虎視眈眈他就覺得壓力山大,沒忍住提醒了她。
宮九歌沒等到對方接下來的話,扭頭對耳麥說“之前有人將骨血塗了滿地都沒能達成‘開門紅’,於是,他把場外的人也給殺了,當做塗料染紅了舞台,逃過一劫。”
朝渺“這個人不會就是你吧?”
宮九歌“不好意思,我沒這麽低俗讓你失望了。沒別的意思,你讓木敬站遠點。”
宮九歌一句低俗罵進去不少人,場上遇過“開門紅”的,大多為了活命會多安排幾個人在場,在結局無法達成條件的時候,這些人就是替死鬼。宮九歌這話踩了不少人的痛腳。
宋旭就知道這小祖宗一會兒不惹事就呆不住,不動聲色地給保鏢打了個手勢。
朝渺“殺人是不是不太好?”
宮九歌“嗤”一聲笑了,對朝渺的回答不置可否“沒關係,真要過意不去就讓對方活下來吧,你喜歡什麽款式的紙錢,我立刻安排人給你準備。”
二人交談間,大塊頭沒放棄攻勢,他明顯是沒將朝渺放在眼裏的,動作是毫不摻假的暴戾襲擊,朝渺躲過幾次後,宮九歌在耳麥中提醒她。
“這個是有時限的。”
朝渺“哈?”
宮九歌“至少在你們餓死前結束吧。”
朝渺……
宮九歌這話還真不是隨口說說,隨著時間推移,對手越來越狂躁暴動。朝渺畢竟在力量上是短板,對方光憑蠻力奈何不了她,可每當她試圖還擊的時候也徒勞無力。難道真的暴露實力不成?
朝渺舌尖抵著上顎,猜測宮九歌推她出來的動機。
被猜測動機的宮九歌坐在輪椅上並不舒服,她對宋旭說“那就勞宋叔在這看場子了。”
宋旭?
朝渺?
宋旭還沒問,朝渺就道“要回去了?你等等我啊!”
宮九歌“你擱那耍猴呢,完事兒了讓人來接你。”
宮九歌這句讓旁人聽到了,莊憑看著屏幕上躲躲閃閃的朝渺,不屑道“接?希望到時候不是拿工具來一點一點撿回去。”
宮九歌“承蒙提醒,不過真能碎成那樣的話,就不要弄回來了。”
朝渺……
宮九歌要走,莊憑心裏諸多不滿,但是看身後的人搖頭的模樣,再多的不甘心也隻能憋著。
朝渺忽然問“你走了是不是就看不到我了。”
宮九歌“你說的看不到是現在看不到還是以後也看不到了?”
朝渺“你覺得呢?”
宮九歌“如果是後者那我謝謝你。”
朝渺“我……靠……”她剛要說什麽話就卡在了喉嚨裏,接著是一聲失態的髒話。
宮九歌側眸,看向屏幕上方。朝渺和她扯皮的當兒,大塊頭忽然摸出一把刀,在朝渺避開他假動作的那一刻猛地刺了過去,朝渺反應及時,但是身體素質遠不及思維來的敏捷,竟然讓對方一招得逞了。
朝渺手顫抖著捂住自己腹部的口子,覺得自己腎都被捅壞了。
“嘖,竟然來陰的。”
“木敬,”宮九歌敲了敲耳麥轉線木敬,“把這丟人的東西錄下來,待會兒打包給那個姓莊的發過去。”
木敬……
朝渺輕輕呼出口氣,她拿下擋著腹部傷口的手,怔怔地看著上麵的血。大塊頭一擊得逞,揮著刀再度刺過去。
朝渺的表情帶了幾分悲天憫人,她像是頗為不忍“算了,如果這是你的選擇的話,不過到了下麵也要記得,你仇人叫宮九歌。”
宮九歌……
在旁人看來不會有變數的鬥爭,此時驀然出現大反轉。那幾個對準鏡頭的攝像機突然都出現了故障,屏幕黑了下來,但與此同時,未曾關閉的音響裏突然傳出一聲破音的慘叫。
“啊——”
是那個大塊頭的聲音,接著就是死一般的寂靜,雖然也確實死了人。
宮九歌重新將耳麥切了回去,隻聽朝渺輕呼一聲,接著對她說“開門紅這種程度夠不夠?”
場上的音響將朝渺這話完完整整地放了出來。
“發生什麽事了?”
“攝像機壞了?”
“怎麽可能幾台一起壞!”
宮九歌這時候多少能想的到另一邊發生了什麽,她看向莊憑的方向,淡淡道“莊少爺可以去驗驗貨了。”
“木敬,你先回來,讓朝渺留在那兒。”木敬接到宮九歌的指令。
木敬“好。”
宮九歌看著莊憑率先趕過去,眸子逐漸幽深“還有,告訴朝渺,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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