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真實的赤厭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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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厭晨早已看穿了她隻撩撥不負責降火的本性,麵如表情看著她。
宮九歌見好就收,收回手說“說說你和楚家主心照不宣達成了什麽協議?”
赤厭晨不意外她為什麽突然想問了,倒也無意瞞著她“我用法陣向他展示了大範圍攻擊,威力不容小覷,他順勢招攬,貌似,是想為對臨邊的家族下手作戰力儲備……”
宮九歌聽的津津有味,偶爾還插嘴問上幾句。
那些楚家不為外人道的隱晦目的,以及大陸十大家族的往來糾葛,赤厭晨全然沒有避諱隱瞞的意思。
宮九歌聽的怔愣,赤厭晨如今在楚家到底什麽身份?這些事怕是楚深和楚昭昭都不見得知道風聲吧?
“……楚家先入為主,意圖吞並羅家,眼下就差找個借口,過幾天我或許會外出一段時間,參與進去楚家與羅家的交涉。”
宮九歌“會動手嗎?”
赤厭晨想了想“交涉成功了就不會。”
這“交涉”可不僅僅是字麵意思上的,它關乎著一個家族的成敗。
“當然,不見得要我親自動手。”
赤厭晨在楚家主眼中是個秘密武器,哪裏願意隨意暴露於人前,此番也是看中了他辦事的能力,才想著帶上人一起。
宮九歌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自豪感。
宮九歌本來考慮要不要和赤厭晨一起去,但是預感楚家本家怕是會派出不少人手,當中不乏熟悉楚描的,為了防止露餡兒,她還是不要出麵的好。
“關於鬼靈,你知道些什麽?”宮九歌問出了當下自己最為關心的話題。
本來知無不言的赤厭晨在聽到這個話題有片刻卡頓。
宮九歌聽他突然噤聲奇怪地看了過來“怎麽了?”
赤厭晨眸子沉了沉,不過不在宮九歌麵前露出異樣早已經成了他的習慣,一時間旁邊的人還真沒看出不對勁。
“鬼靈一事,我不太了解。”
宮九歌對這個回答的震驚程度不亞於聽到赤厭晨說要交涉羅家時的反應。
你就差把楚家家底翻個底朝天了,說不了解鬼靈?
宮九歌估摸著赤厭晨可能是誤會了她對這個話題的嚴謹程度,開口補充解釋說“不用了解,知道什麽有關線索?”
赤厭晨看著她滿麵希冀,忽地笑了“怎麽對鬼靈的事這麽上心?”
宮九歌後知後覺注意到他的回避之舉。
“隻是覺得有意思。”宮九歌這般道。
嚴格來說這話還真沒什麽問題,但是聽在赤厭晨耳朵裏就是再敷衍不過了。
赤厭晨攬著她的腰將人抱過來放在自己腿上,對上宮九歌迷茫的臉,赤厭晨摸著她的頭發,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想知道什麽消息,我去打探給你,想要什麽,我給你取來,離姓楚遠點。”
宮九歌麵朝著他,勾勾手指纏上了他的頭發“嗯?你好像不喜歡這些姓楚的?”
“沒一個好人。”
宮九歌聽到如此評價笑噴了。有,有點可愛啊!
不過鬧歸鬧,正事得解決。宮九歌說“鬼靈是個大隱患,不能棄之不顧,必須早點掌握它的弱點。”
赤厭晨如何想不到當中的訣竅,見宮九歌滿眼都是對他的擔憂,男人心聲一動,落下一個輕輕的吻在她唇角。
“你放心,我都有數的。”
宮九歌所以你就是不打算告訴我對吧?
赤厭晨看懂了她的眼神,視線往旁邊一移“……總之楚家人對鬼靈各抒己見,多數是排斥黨,不過楚深是當中的例外。”
宮九歌靜等人說下去。
赤厭晨衝她揚了揚眉。
宮九歌…………
宮九歌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往前唇碰到了他的臉頰“接著說呀。”
赤厭晨不太滿意她親的地方,不過還是很給麵子的接了下去。
“我知道這件事後就讓人去留心了,不久後,我的人回來消息說,楚深有個摯愛幾年前過世了,在這之後他就開始著手相關鬼靈的一切消息,甚至後來能混淆鬼靈視聽的香料,也是在這種情況下得來的。”
“當然,對外的說法是,楚深的愛人被鬼靈所害,他恨透了這些東西。”
宮九歌知曉不是因為這個。
赤厭晨接著道“研製出來的香料也佐證了這一點,但是我覺得不太對。”
宮九歌一臉的“好厲害,好想聽你說下去”。
赤厭晨無奈“這點你也應該注意到了。”
宮九歌???
赤厭晨說“問題就出在這香料上,不難察覺,楚家上下都在用這種香料,雖然他們在城內遇到鬼靈的概率近乎為零。熏這種香已然成了他們的習慣,但是楚深身上,並沒有這種味道。”
向來和人保持著一定站位距離的宮九歌……
赤厭晨看她一臉驚疑不禁失笑“這麽明顯你都不注意的嗎?”
法陣繪製需要時間,哪怕是現成的,拿來用也得一定的緩衝間隔,宮九歌慣性與人保持距離就是為了這片刻時差,當然,這點沒人知道,包括赤厭晨。
赤厭晨並沒能意識到自己是除了赫琢以外唯一能近身宮九歌的人。
宮九歌說“那香味也不怎麽明顯,你是如何注意到的?”
赤厭晨……
赤厭晨不動聲色轉移話題“一兩次勉強說得過去,但是楚深天天往外跑還不搽這東西,絕對有蹊蹺。”
宮九歌默許了他跳過不答“你說的蹊蹺,是說香料,還是說楚深?”
本來是在說楚深的赤厭晨忽然發現了新盲點。
赤厭晨扶額“本來是說楚深,我懷疑他那摯愛不是被鬼靈所殺,而是成了鬼靈。不過經你這麽一說,我忽然就覺得這香料也得仔細檢查檢查了。”
宮九歌聽著赤厭晨全篇下來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你這麽流批不統一一下大陸說不過去啊!
赤厭晨戳戳她僵硬的臉“怎麽了?難道這些事你早就知道了?我都說準了。”
宮九歌抹了把臉試圖調節表情,嚴重懷疑麵前的男人看過劇本。
赤厭晨看宮九歌的反應,毫不懷疑自己說到了點上,登時臉色一變“你是怎麽知道的,楚深為何會告訴你?”這件事絕對是楚家主都被蒙在鼓裏的。
宮九歌……
有人信嗎?她什麽都沒說。
宮九歌揉揉額角“假設……我說假設,你的結論完全正確無誤,那你覺得楚深要做什麽?”
赤厭晨自動忽略她的“假設”,手搭在人腰上“啊,這就想的多了,為摯愛報仇,給成為鬼靈的摯愛找個溫床,活著自己也變成鬼靈諸如此類吧!”
宮九歌聽著這些個選項都趨向同一個方向,不由奇怪道“難道就不能是讓其解脫?重新入輪回?”
赤厭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宮九歌??
赤厭晨見她臉上是真的困惑不見作偽,失笑搖頭“想也該知道,憑楚深的能耐,他要是想往這個方向走絕對不難,到了現在還急著找外援,無非是在研究中碰了壁,你不妨猜猜,不到兩年時間弄出特殊香料的人,為什麽過了這麽久了,抓住點希望迫不及待地找外援?”
宮九歌瞬間就明白了赤厭晨的意思。楚深要做的,從來都不是隔絕傷害鬼靈,而是能輕易靠近,更甚者能讓吳宴記起他,回道當初人還活著的時候那般。根據赤厭晨所言,楚深怕是已經在某個領域得出了重大成果,特殊香料是他丟出來混淆視聽的,真正的成果卡在了瓶頸上,需要一個不知情的“能人異士”來突破。宮九歌一行的到來,補上了這處缺漏。
還是哪裏說不通。宮九歌沉吟,不過轉念一想,這些都是他們的猜測,無論踩點多準確都沒有事實作為依據。
赤厭晨“所以楚家沒幾個好人,你別和他們走的太近。”
宛如哄孩子一般的語氣……
“知道了?”赤厭晨見她不答,攬著她的手收緊。
宮九歌忙不迭地點頭“嗯嗯。”
赤厭晨也不管她是不是自願的,總之應了就好。
宮九歌突然回想起來之前一個問題“剛剛你為什麽篤定楚深的目的不是讓吳宴解脫?”
赤厭晨“吳宴是那人的名字?”
宮九歌…………
完了,她傻了。
赤厭晨這時候也不急著發難了,幽幽解釋“換位思考一下就清楚了。”
換了位才不清楚的宮九歌一時間難以靠攏這一個兩個的腦回路,但是,為了不結束這個話題,避開對方發難她是怎麽知道吳宴名字這回事,宮九歌覺得她還能再搶救一下。
“難以理解,要是我哪天成了鬼靈,你可千萬別留情啊!”
宮九歌這句話由衷發自肺腑。
赤厭晨臉上的笑完完全全收斂了去,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宮九歌接觸到他的視線渾身一僵。
“別開這種玩笑!”
男人一字一句咬的發狠,明顯是被她這句輕描淡寫惹毛了。
宮九歌從未見過他這個模樣,一時間有點恍惚。什麽時候,他也有這般氣場了!
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看到了後世的赫無雙,睥睨之資,淩於萬物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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