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突然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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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楚昭昭的屈辱,楚深的一言難盡,木十四等人知道楚昭昭不能再進府後,人人奔走相告,府內鑼鼓喧天,就差貼對聯放鞭炮了。
楚昭昭在這裏呆了半月不到,就惹來這麽大的陣仗,宮九歌由衷覺得這也是一種天賦異稟,好比之前一句話給她惹上煩的朝渺。
想到朝渺,宮九歌又是一陣腦仁疼。
沒過多久,楚深那邊就效率極快地給了宮九歌回饋————鬼靈的確是與自身軀殼相關,但是這一跡象並不全用於所有鬼靈。
至於例外,紙上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但是楚深很體貼地讓人送了兩個裝著鬼靈的容靈器來,告訴她這是經實驗過後有了半許神智的試驗品,讓宮九歌先看看有何不同。
宮九歌盯著“有何不同”這四個字,心裏生出小小的不解。
不過這件事姑且不論,在知道府上的人被一隻鬼靈弄的狼狽不堪,潰不成軍後,宮九歌加大了對其實力的培訓,尤其是武器方麵,法陣都要加持起來,不能鬆懈。
宮九歌維持這種狀態差不多在半個月後,楚昭昭那邊傳來簡訊,說楚家主想要見見“赤夫人”,以及赤夫人的孩子。
如果隻是見她還好說,可現在還要見孩子,宮九歌心頭一跳,覺得這事兒有貓膩。
宮九歌第一時間聯係上了楚昭昭,問她這是怎麽回事?
終於有幸被放進府,全身武裝看不清容貌的楚昭昭表示“這點我也很奇怪,父親的決定,怎麽說呢,就很突然!”
突然?
宮九歌問“你在他那裏露餡兒了?”
楚昭昭擺手“怎麽可能,真要露餡了他第一反應絕對是把你千刀萬剮。”
宮九歌對她這句持保留意見。
“……還是說,赤厭晨那裏有什麽消息傳回來了?”
楚昭昭驚歎她的敏銳,然後順勢道“我也是這麽猜的,不過詳細的我不清楚,捕風捉影了幾句,未必是真的。”
“貌似是赤大人在處理羅家的事情中遇到岔子了,總之就是牽扯不清,作風引起了楚家一些老人的忌憚,然後…………”楚昭昭沒說完,給了個“你懂得”的眼神。
宮九歌“又要把他妻女控製起來當人質?”
楚昭昭含蓄地笑了笑,算是默認。
宮九歌覺得不對,積年累月下來的經驗告訴她這事兒沒那麽簡單,不過從楚昭昭的表現上看,暴露的可能很小。
宮九歌很快冷靜,問楚昭昭她這次任務期限是多久。
楚昭昭沒料想她這麽配合,說了個數“三天,越快越好。”
宮九歌聽著這過分緊湊的日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該不會是你在故意報複我吧?”
誰料楚昭昭也認真考慮了一番“你是說帶你母女去父親那裏,還是說在三天之內?”
宮九歌啞然。
楚昭昭如(yi
)願(xi
g)以(ai)償(i
g)重新回了此處,內心唏噓不已,頗有幾分怡然自得地想著————看,再怎麽硬氣,不也得將我供起來!
宮九歌安排好後提醒她“這些日子你安分些,還有出門把臉遮上,不然要是被他們認出來,打出去了我可不管。”
楚昭昭…………
宮九歌在支開楚昭昭的第一時間就聯係上了楚深,問他對這件事了解多少。
楚·遠離內務·啥啥不知道·深…………
宮九歌看了他一眼,幽幽道“說的上話?”
“昭昭說的不夠詳細?”
宮九歌“她能頂事我還我特地來找你幹嘛?”
楚深含蓄表示“我對這些權利紛爭的了解程度怕是不及昭昭。”
宮九歌“啊,這樣啊,我都沒想到。”整句棒讀。
對於一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事,宮九歌這句毫無感情的話讓人由衷感覺敷衍。
宮九歌挑眉一笑“楚家主,我冒了這麽大風險不惜與我家那位翻臉與你合作,你就是這樣應付我的?”
楚深愧疚隻餘想知道宮九歌前來的真正目的“你來隻是為了問過我這幾句話?”
宮九歌擺手“當然不是。”
“不過我保命指望不上你,其他地方你總得給點補償吧?”
楚深正色“……你說。”
宮九歌“關於鬼靈,你進展到哪一步了?”
楚深先是一愣,接著道“每段時間都有給你匯總,你該是最清楚不過了。”
宮九歌擺手“楚公子,楚七爺,我要的可不是這個答案,還有你那些劃水的匯總,說真的,毫無價值可言。”
她要是能直接看成品來推演,還用得著出現在這兒?
楚深意味不明地笑了,他拍了拍手,門外的人接到指令進來,手裏拿著厚厚一遝信件。
“這是關於赤厭晨的消息。”楚深說。
宮九歌沒動,甚至頗有閑心地拿起茶水喝了一口。
“我們在談的是鬼靈。”
楚深見她由始至終沒分多餘的眼神給這些信件,問說“你不是想知道他的消息?”
宮九歌也不避諱說“是想知道,不過看著七爺這模樣,倒像是拿這些來應付我的問題的。說真的,我還是對鬼靈更感興趣。”
楚深說“都說赤大人夫婦夫唱婦隨,舉案齊眉,看著夫人倒是半點心疼不曾有。”
“七爺這模樣是打定主意回避問題了?”
楚深手放在扶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那塊木料。宮九歌看得出來他這是在猶豫權量。
這時候,不能讓他衡量出個結果。
宮九歌說“說來也奇怪,當場威脅利誘的分明是七爺,怎麽感覺我反而成了上杆子合作的?”
楚深臉色微不可查地一僵。宮九歌這問題確實有趣,但是反過來同樣的,當初靠威脅才能維持的表麵關係,宮九歌犯得著這麽上心嗎?
很快楚深對她的問題給予了官方回答“最初是合作,可赤大人那邊不是不樂意麽?”
宮九歌聽著這個不能更敷衍的答案笑了。
“原來是忌憚我家裏那位啊,那七爺能放心了,人一時半會兒可回不來。”
宮九歌這句本意是戲謔,不料楚深突然道“你知道?!”
宮九歌一聽這三個字就覺得不妙。
楚深很快給了她答案“你既然知道,那就該放下別的先明哲保身,萬一赤厭晨那邊有個好歹,也能保全你帶來的那些人。”
很好,如果上麵那句是引子,那麽這句就是一錘定音了。
直接問楚深不見得會說,宮九歌一遍遍地安慰自己赤厭晨沒事,就是有事也不該是在這個關節點。
“他那邊……”宮九歌欲言又止,接著毫不在意道,“狡兔三窟,實不相瞞,我更想找個下家。”
楚深不忍直視“人還沒死!”
宮九歌“我知道啊,不過這跟我找下家有什麽直接關係嗎?”
“那你最好祈禱他回不來,”楚深冷笑,對宮九歌的做派嗤之以鼻,“不然你和你那下家有幾條命都不夠賠了。”
宮九歌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糾正一下,我覺得他拿下羅家回來,充其量宰殺的是我那下家,不會動我。”
楚深“你倒是自信。”
宮九歌見他沒反駁自己那句,心裏登時有了較量,麵對楚深投來的視線,她笑道“美色是資源嘛!”
要說楚深放養宮九歌這個強勁盟友的原因,其一是因為赤厭晨幹涉,再則,就是他本人的直覺了,對麵前的人的直覺。
如楚昭昭所言,朝渺恃才傲物,“恃才”這點楚深反駁不了,但是人相處熟悉了,按理說除卻刻意遮掩,多少看得出這是個什麽樣的人才對,但是朝渺不一樣,楚深看得出來她不曾刻意,但又看不出來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就她的身份而言,縹緲的人是宮九歌帶出來的,可是一場意外後這批人都被赤厭晨接手,唯他馬首是瞻,反而是宮九歌這個真正的頭兒被圈(此處為“qua
”)養了起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楚深打心底裏覺得能將一批容器養成如今這幅模樣,朝渺此人深不可測。
可是這樣一個人,如今看在眼裏,毫無刻意地說出類似“找下家”的話竟也毫無違和之處。沒錯,楚深在聽到這話的第一遍就當了真,可回過神來想想,她如今最大的依仗就是赤厭晨,何況赤厭晨得了勢隻是難脫身而已,真要下決心回來也就是時間問題,就這麽件事兒,她犯得著“找下家”?
到底是哪點不對勁?
放開這點先不說,鬼靈是楚深的心血,宮九歌身上的違和之處讓他本能想要遠離,時間越長越是如此。
宮九歌也是冤枉,她難得不坑盟友想要好好做人還被嫌棄了。
“鬼靈一事還是想請楚公子好好考慮一番,”宮九歌恢複稱呼,對他道,“偏遠之地寸草不生皆因鬼靈所致,我輩中人若不盡早解決這個問題,定當後患無窮。”
不說宮九歌的出發點是什麽,這理由是真沒問題。哪怕楚深與她的目的背道而馳,也得相信她真就如此博愛。
不知過了多久,楚深終於表態“把這些書信拿回去吧。”他說的是有關赤厭晨消息的信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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