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帶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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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適合做這個陣源的,從來都隻有我。”

    宮九歌“你手下那些人知道這事?”

    男人點頭“所以他們想方設法將我壓製在地宮內,卻又不敢下死手。”

    “可以活這麽久?”

    男人聞言,失笑“你覺得我像活人?”

    宮九歌自然不覺得,隻是對方是怎麽做到所謂的“連續三任”的?

    “剛剛還不曾注意到,”男人上下打量她,說,“這不是你的身體吧。”聽起來像是在問,可對方的語氣卻無比篤定。

    “這術法現如今竟然已經如此廣泛了?”

    宮九歌搖頭“隻是我比較特殊。——你剛剛說,術法?”

    男人“沒錯,是種可以讓魂體選擇性寄生軀體生存下去的術法。”

    宮九歌感覺自己在身世這一塊真相了。如果她剛剛看到的是真實發生過的,那這件事就很好解釋了。

    “所謂的‘三任’也是這麽來的?”

    男人點頭“每一任,取的都是我的部分魂魄,嚴格來講,除了第一任,餘下的,都不能算是完整的‘人’。”

    “第三任,說的是赫無雙?”她問。

    男人眉眼含笑,“為什麽這麽說?”

    宮九歌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再次提問“第二任和第三任,都是同一個人,或者說同一部分魂?”

    “為什麽會有這般猜想?”

    “因為你出不去,”宮九歌直言,“具體來講,這隻是我的個人猜測。”就算說錯了,也不過是換個思路。

    男人看著她的模樣,忽然來了興致“繼續說。”

    “你在百年前被狼子野心的下屬用計強行壓製在了這裏,縹緲城為陣眼的法陣長期沒人維護,大陸出現了異端,背叛者察覺不對,在得知陣源非你不可的情況下,用術法造出新的軀體,然後抽了你一半魂魄——造出的人,或許是術法的後遺症,又或許是魂魄不完整,沒有了之前的記憶。期間應該又發生過什麽,讓法陣失去原本陣源的情況下,依舊延續了下來,直到現在。而現在的縹緲城城主,應該是有第二任時的記憶的。”

    男人聽出幾分她的話外音,笑著說“你似乎並不信任你的心上人。”

    宮九歌看了他一眼,說“我喜不喜歡他,和信任與否沒關係。”

    男人無奈“你剛剛的猜測不離十,不過外界發生的事,我大多是不清楚的。”

    “沒有信息來源?”宮九歌顯然不信。

    男人坦白“之前還是有的。”

    宮九歌沒有細想他這話的意思。

    “如果我想帶你出去,需要怎麽做?”

    男人笑了笑沒有說話,轉過身去,將擺放在桌子上的紙頁收拾整齊。纖長的手指在燭火的照應下,格外的白皙。

    “你若是帶我出去了,一定會後悔的。”他說。

    宮九歌注意到對方的言行舉止,就像是赫無雙本人站在這兒一般。

    “他想要什麽,要了會有什麽後果,這些我都不在乎。”她隻是完成任務,善後是別人的事。

    男人並不喜歡這個答案“不在乎?是不在乎後果,還是壓根不在乎這個人?”

    不在乎後果,還是壓根不在乎這個人?宮九歌蹙眉,難得正視了這個問題。

    “若是不在乎他,我又怎麽會答應進來。”

    男人狹長的眸子直視她,忽地笑了“這些事,倒是告訴你也無妨,第三任也好,第二任也好,他已經是獨立存在的個體了,而我,卻更像是他的七情六欲,一個可有可無的附庸。這次我若順利出去,結果無非兩種,融合,他將擁有強大的實力和普通人的情感;或是他使用術法造一個新的軀體,讓我有新的身份。”

    “這兩種結果的選擇權歸誰?”

    “主權在他手裏。”男人這般道。

    宮九歌隻覺得對方口中的話過分輕描淡寫,不,從見到他的第一麵起,對方就表現的溫柔無害,但是骨子裏浸出來的血腥卻是怎樣都掩飾不了。尤其是談及當年的時候——

    真的不在乎?真心以待的下屬叛變,將他的功績如數抹黑,白眼狼披著人皮,子孫後代卻將其揚名立萬,七大古族的起源,壓根就是個笑話。

    宮九歌設身處地想一想,前事暫且不論,就衝他們將魂魄剝離一半這一點來說,她都不會輕易放過操縱這一切的人。然而對方卻一直都這樣風輕雲淡,不論是語氣,還是態度。

    “我帶你出去。”這是她最後的答案。

    決定是做下了,但操作起來有一定難度,畢竟那些白眼狼當初可是毫不手軟,這禁錮的強度可謂是前無古人。

    “你去哪了,”音妺看到拐角處出現的人,“你……”

    宮九歌沒有浪費時間解釋,直接將人拉過來“借你手臂一用。”

    音妺……

    音妺注意到對方的目的是手臂上可以溝通外界的法陣,剛要告訴對方該怎麽用,就看到某人熟練地寫寫畫畫,然後法陣就被啟動了。

    音妺……

    更可怕的還在後麵,她眼睜睜的看著某人將法陣從她手臂上提取了出來。像是注意到她的視線,宮九歌解釋

    “放心,隻是複製一個過來,不過對原來的有損傷。”

    音妺……

    原來自己是個渣渣!

    複製後的法陣很快啟動,法陣那邊傳來音妺熟悉的聲音

    “阿音?”

    宮九歌手指動了動,竟然有了些許不自在“是我。”

    法陣那一端明顯愣了片刻,然後低喚了一聲“九。”

    音妺看看法陣,再看看用法陣的人,她現在是該問傳訊法陣為什麽能讓使用者以外的人聽到,還是問某人的名字,還是問她師兄……

    腦子裏此刻全是漿糊的音妺自發回避“你們聊。”

    “還剩幾天?”宮九歌切入正題。

    對方回答利落“七天。”

    “有什麽辦法……替換……”距離不遠的音妺隱約聽得到這些詞。

    夙壹聽到她的問題,先是慣性分析“如果破不了禁錮,那便將裏麵的東西換出來——這禁製我沒有親眼看到,如果是按你形容的來看,設下這禁製的人怕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幾百年都不曾減弱效益,那便是一直有人在維持。”

    這句話點醒了宮九歌。卻聽對方接著問了一句

    “九,你想帶什麽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