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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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祭祀的時間就要到了。”家仆提醒說。
宮餘看著前麵攔路的人,麵色不善。若是別人尚且好說,可偏偏這些人縱然是宮家也動不得。
林蕭上前,看著宮餘臉色沉的能擠出水來,說“二爺,林蕭覺得此事並非空穴來潮,莫不是真有傳說中的異獸?”
宮餘不屑“不過是隻畜生,也值得這般大費周章?不如想想怎麽過去,若是誤了時辰,誰當得起這份責任!”
宮餘不見得有多看重宮家的祭祀,但是他在乎這祭祀背後象征的意義——宮家自古以來的祭祀都是由家主親自操辦祭奠。旁觀林蕭對此看的明白,但他並不點破。
“林蕭倒是有一計,不過需要二爺親自出馬。”他笑著道。
…………
“路通了!”有人揚聲道。
“我們可以走了?”
“看那邊,是宮家的人!”
宮九歌早早選了個方向離開,走這邊的人少,畢竟異獸一事本就是假的,人多的地方反而不靠譜。走了一段路,積雪慢慢地厚了,馬兒不肯再往前走,宮九歌將它放開,留在原地,然後自行往前。雪已經堆到了快到膝蓋的位置,宮九歌半蹲下身在長靴上加持了兩個法陣,然後抬步往前,腳下所及之處,地麵凝成厚重的霜花,足夠支撐她在上麵行走。
周圍天寒地凍,小獸一白在她頸肩輕輕的打著呼,小小的一團溫暖如火。
“咕咚”“咕咚”宮九歌耳邊隱約傳來沉穩厚重的心跳聲,隻是,這心跳聲不是她的,而她周圍也沒人。她往一處褐色的大石上跳過去,心跳聲瞬間淺不可聞,剛剛似乎隻是她的錯覺。宮九歌駐足,很快,她就在漫天雪地裏看到了其他人。
距離她不遠的地方站著十餘人,那最前麵的人黑衣華服,宮九歌站著的位置看不到對方的臉。很快又有另一隻隊伍靠了過來,領頭的是一位姑娘,披著月白色的鬥篷,鬥篷帽兜垂下來擋住了她的容貌。似乎是與那黑衣男子相識,姑娘上前攀談。
想來是那些世家貴族,宮九歌無意靠近,在原地坐下。一白從她肩上翻滾下來,哼哼了兩聲。宮九歌取出一個小瓶給它喂食。吃飽喝足的一白叫了一聲,聲音尖尖細細的,像是出生沒多久的貓崽子,不過也確實是出生沒多久。
宮九歌第一次聽到它出聲,眼睛都沒睜開的小家夥。一白叫了幾聲沒停,這不大的動靜卻引起了另一邊的注意。
“誰在那邊?”
宮九歌沒作聲,懷裏的小東西似乎是不舒坦,哼唧聲一直沒停。
開口的人循聲過來,確認這裏就她一個人後,對那邊揚聲道“王爺,是個女子,聲音是她……”說話的人在看到她的容貌後,聲音戛然而止。
宮九歌……
這人的話卡在了什麽奇怪的地方。
幕初筵挑眉,提步走過來“是什麽女子能發出這種聲音?”
宮九歌抱著一白,單手撐著身下的石頭起身,入手的觸感讓她心裏咯噔一聲。下一刻,她愣住了,過來的幕初筵也愣了,二人猝不及防的相遇。這兩人還沒想好怎麽開口,先前和幕初筵搭話的人也過來了。她白色的帽兜被取下,露出了那張傾城絕豔的容顏。
“一,一模一樣!”旁邊的人驚呼。
幕初筵沒想到二人會在這麽偏僻的地方相逢,“你怎麽在這兒?”
宮九歌沒作聲,直接將人拉過來,執起他的手……放在了石頭上。
“王爺!”侍衛後知後覺想要製止,被幕初筵嗬退。
雪山上的石頭,本該嚴寒刺骨,可是他手掌所貼之處,卻有些許溫度。寒冷中的溫暖,本該是帶給人希望的東西,此刻卻更像催命之物。
“怎麽回事?”幕初筵察覺不妙,立刻讓人警戒起來。
宮九歌直奔主題“剛剛我聽到了心跳聲。”
“退。”幕初筵當機立斷,抓住她的手腕就要離開這片領域。
旁邊和宮九歌容貌相似的女子看著二人的互動,垂下眼瞼,轉而吩咐自己帶來的人離開此地。宮九歌看著她,忽然就想起蘇止棘說過的“她和原來的你很像”。
所以她是——姬滄瀾?!
他們動作夠快,然而還是晚了。腳下的地麵大幅度搖晃起來,一聲沉悶的獸吼聲如同雷聲滾滾,接著,地上的積雪開始翻騰,鋪天蓋地朝著幾人覆過來。
幕初筵擋在宮九歌身前,他周身靈氣翻滾,積雪下方的土壤從地麵竄起,形成一道屏障,將數十人護在後麵。接著,空氣的溫度突然高了不少,周遭的積雪慢慢融化,直到化作水汽蒸騰,姬滄瀾也出手了。土靈和火靈,想不到大陸上屈指可數的靈力持有者,這裏就出現了兩個。
“那是什麽?!”
雪崩扛過去了,引發雪崩的罪魁禍首出現在人們麵前。那是一頭白色巨猿,足有二十米高,長長的毛發附在身上,光是那毛發的長度都比他們高出不少。
“異獸!”很快就有人想到了他們來此的目的。隻是,取獸丹?嗬嗬。真有能耐將獸丹取出來的人,怕不是已經是至尊階了!
謠言創造者宮九歌此刻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還真有?
異獸為什麽會醒來他們不清楚,但是它醒來後會做什麽……
幕初筵“跑。”
巨猿咆哮兩聲,人們腳下地動山搖,站都站不穩。好在巨猿目標明確,一眼鎖定了宮九歌的方向(宮九歌?),巨大的前肢以破風之力襲來。
幕初筵就在旁邊,電光火石間,他把人一推“先走!”
巨猿的一招被他用武氣生生擋下,他腳下的地麵卻被震碎,身後便是斷崖,宮九歌眸光一凜,她指尖片刻間浮現道道符文,如同有生命的符文流動,在直徑八米的範圍內形成短暫的保護圈。
“快上來。”
宮九歌伸出手,幕初筵抓住她的手,鬆開攀著的碎石。
“身後!”
法陣撐了三個呼吸不到的時間,宮九歌聽到他提醒,背脊一涼。麵前是摯友,身後是致命,她現在若是鬆手,還有避開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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