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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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初筵要了一碗油茶,然後添了勺核桃仁,推到某個抱著毛絨小獸的娃娃麵前。

    娃娃頗為嫌棄的看了一眼“我不吃核桃。”

    “補腦的,”幕初筵替她攪和勻,“你多吃些。”

    宮九歌“你是不是在罵我?”

    幕初筵“是啊。”

    宮九歌……

    許是生理退化對心理也產生了影響,宮九歌盯著麵前的碗看了許久,問他為什麽。幕初筵一副“你真的傻了”的表情看她。

    幕初筵慌了,拉過小人問東問西,最後得出結論,她怕是真的被影響到了心智。宮九歌就這樣看著他寫信傳給蘇止棘,自己則慢條斯理的從碗裏舀了勺油茶送入口中。

    整套流程看下來,宮九歌問“所以說你罵我做什麽?”

    幕初筵抬手比了個二,問她“這是幾?”

    宮九歌乜了他一眼“是因為赫無雙?”

    幕初筵將手放下,看著她的眼神,哪有一點還童的模樣。

    “你和赫無雙是什麽關係?”

    宮九歌幽幽道“你是真不清楚?”

    “不好意思,”幕初筵皮笑肉不笑地回說,“就是因為清楚,才想確認一下。”

    宮九歌給了他答案“不用確認了,是你想的那樣。”

    幕初筵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所以顯得無比平靜。

    “你看上了他哪點?沒情趣冰山臉切開黑?”

    宮九歌……

    “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喜歡他的優雅和煦心地善良。”

    幕初筵“你和我說的是同一個人?”

    宮九歌“目測是這樣……等等,你去哪?”

    幕初筵用近乎憐愛的語氣,聽的宮九歌毛骨悚然。

    “乖,我去給你安排個大夫,你先好好吃飯。”

    宮九歌默默的看著他作妖。

    “話說回來,”她問,“昨天遇到的那個人,是姬滄瀾吧。”

    幕初筵停下腳步,“是啊,怎麽了?”

    宮九歌瞅了她一眼“為什麽她和我長的這麽像?還能讓你認錯?”

    幕初筵一噎,正色說“從血緣上看,她應該算是你的表妹。她的父親的妹妹,是宮家主的妻子,也就是你的母親。”所以長得像,似乎並不難以接受。

    宮九歌將手裏的湯匙放下,抬眸,“可是,他們說我長的隨爹啊。”那位宮家的長老,不止一次說她和宮家主長得像。

    幕初筵讚同點頭“嗯,她身上確實沒有你的男人味。”

    宮九歌……

    “咳,”幕初筵理智轉移話題,“宮家主確實隻有一個孩子,不存在雙生的問題,而且她的性格與你相似,總該不會都是巧合。”

    “還有一種猜想,”宮九歌說,“到現在為止,我這個所謂的身份,都是被人特意灌輸的,我想知道你們的信息來源。”還有一點,也是一直梗在她心頭的,那對於她來說的親身經曆,刻骨銘心,在對方看來,不過是意外出現的一段記憶,她是活在那段記憶中的人,又何必掏心掏肺。

    況且,記憶的最後,也不是什麽美妙的經曆。

    許是身體變小了,一些被她刻意回避的事在此刻無限放大,孩童的眼裏根本就藏不住心思,她心裏發酸,委屈的狠了直接扭過頭,眼淚從眼眶裏落下來。

    幕初筵聽到她的話,還在思考她的顧慮,就見小家夥頭一扭,直接哭起來了。原諒幕初筵不會哄孩子,就算會,孩子裏也不包括宮九歌。

    “怎麽哭了?”幕初筵半跪著平視坐在凳子上的小人兒,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眼淚,“沒事了沒事了,很快就能變回去的,不哭。”他全當她是在傷心自己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宮九歌抽抽搭搭的不理他,孩童的體質影響太大。

    他們從六歲相識,相處十幾年的光景,幕初筵從未見過她哭,甚至鮮少看到她的情緒波動,所以壓根無從下手哄人。

    “不哭了,再哭臉都花了。”幕初筵拿著帕子替她搽臉。

    “幕七,”她突然開口,糯糯的嗓音裏帶著抽噎,“我們壓根沒關係是不是?”

    幕初筵手一頓,聲音低沉“你怎麽會這麽想?”

    宮九歌也不想忍了,直接攤開來講“你之所以願意認我,是因為那段記憶,但是於你而言,那段記憶是憑空出現,無故灌輸,你是幕國的攝政王,萬人之上,又何必專研那個莫須有的東西!”

    “你在乎這個?”她聽到他問。

    宮九歌扭臉不看他。

    幕初筵捧著她的臉,笑說“他傳信給我的時候,我還在想,以你的脾性,怎麽可能就這樣平平淡淡的接受這個答案。”事實證明,某人根本不靠譜,他隻能靠自己了。

    “我倒是很慶幸有這麽一出。”

    “也隻有變成小孩子,你才會袒露自己真正的想法。”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幕七向你保證,”幕初筵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堅韌,“不管那段記憶,你永遠是我最重要的人。”那段過往遠非一兩句話可以形容,其中一些細節他甚至都記不清了,唯有刻入骨髓的情緒不會產生變化。

    “至於最後的那段話,當時其實是要提醒你,但話不能說的太直白,可最後話也沒來得及說完——本以為回去後可以解釋清楚的。”可是他們沒能回去,幕初筵不願意仔細想她當時的心境。

    宮九歌沒說話,聽他解釋。聽到最後一句,她一抿唇,眼淚又積在眼底。幕初筵自覺失言,好生將人哄著。

    “要不要吃糖?”小孩子都喜歡吃糖。

    宮九歌手背揉著眼,瞅著他沒說話。

    看來是要了,幕初筵秒懂。他伸手將人抱起來,“走,想要什麽帶你出去買。”

    就這樣,幕王爺丟下護衛,直接抱著孩子便裝在洛國的境內晃悠。

    “糖葫蘆來一串。”

    宮九歌咬了兩顆,不想吃了,幕初筵接過來。

    “一份糯米糕。”

    “一份梨酥。”

    “一籠香菇餡兒的包子,別放葷油。”

    “一份麻辣牛肉麵,不要香菜。”

    宮九歌還在啃梨酥,聽到後兩道菜覺得不太對,斜著瞥了他一眼。

    幕初筵“沒吃飽?”

    宮九歌沒說話,看著麵被端了上來,幕初筵拿過麵碗,大塊朵頤,她手裏的梨酥突然就不香了。

    幕初筵義正言辭“小孩子別吃辣,再說你都吃飽了。”

    宮九歌這特麽才是你不帶侍衛的真正原因吧!

    吃飽喝足之後,幕初筵又抱著小人兒去買衣服,全方位滿足自己養女兒的快感。

    “請問您是給自己孩子買的嗎?”

    幕初筵笑著說“是”。

    店員笑成一朵花,“您女兒長的真是可愛,粉雕玉琢的,跟爹簡直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宮九歌“……他不是我爹。”

    店員笑容一僵,旁邊幕初筵大笑,“沒事,她跟我鬧脾氣呢,你隻管把衣服拿出來,料子要好,價格不是問題。”

    孩童的衣服挑了幾件,幕初筵又選了她恢複身形後穿的衣服。

    “是買給夫人的吧,”店員又道,“公子真會疼人。”

    幕初筵搖頭否認,然後讓人將衣服都包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