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將功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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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鈴鈴提著裙擺跑過來,懷裏裏抱著一白,“奴婢一個沒看著,一白將那盆名貴的蘭花給糟蹋了。”

    宮九歌伸手將一白抱過來,捏了捏他爪子上的肉墊,“是你做的?”

    罪魁禍首一白恍若一隻普通的貓,怡然自得的舔舔爪子,並不以此為意。遇到這種事,端看哪一方比較重要,一白的地位明顯要比那盆花高,所以有恃無恐。

    “這次就算了,”宮九歌的反應給了一白依仗。

    鈴鈴“……主子,一白前些天還將你的鐲子碰到了地上。”

    宮九歌“不過是隻鐲子。”

    鈴鈴“是您手腕上這隻。”平日裏最常佩戴的,所以摘下來才會放在最顯眼的位置,被一白盯上。

    一白感到抓著自己爪子的手緊了緊,野獸的直覺告訴了它大事不妙。

    “這麽不乖?”

    一白“嗷嗚”一聲,頭撒嬌似的蹭了蹭她的手。

    “這是第幾次了?嗯?”宮九歌把它的頭摁回去。

    一白兩隻爪子抱著她的手,可勁兒撒嬌,爭取把這件事翻篇,宮九歌這次卻沒吃這一套。

    一白獸生無望,眼看撒嬌沒用,掙脫她的懷抱,撒開腳丫子跑了。

    鈴鈴眼神詢問宮九歌的看法。

    宮九歌見狀,看了眼鈴鈴“你們太慣著他了。”

    鈴鈴……您是在說自己嗎?

    鈴鈴認命的去找一白了,宮九歌注意到身旁黎深的目光,這才想到冷落了客人。

    “見笑了。”

    “沒有,”黎深笑了笑,問道,“那是少主養的貓?”

    貓?逆生獸幼時的確與貓外貌雷同,性子也相差無幾,誰能想到那是成年之後足以毀天滅地的逆生獸呢!

    宮九歌“是我養的。”

    黎深說“家妹也喜歡養貓,平日裏雖見的多了,可也沒能看的出來少主這隻是什麽品種。”

    “朋友送的,說是路上撿的流浪貓,就養起來了。”確實是某人的台詞沒錯。

    流浪貓?這個回答黎深萬萬沒想到,本以為以對方的身家,養隻鑲金的都綽綽有餘。

    鈴鈴走開沒一會兒,又抱著一白回來了。隻是這次,一白爪子上沾了不少泥土,連帶著鈴鈴裙擺上也有了汙漬。

    “主子,”鈴鈴走得急,喘著氣要開口。

    宮九歌將一白提過來,恨鐵不成鋼“你還去玩泥巴了?!”

    一白非常委屈,鈴鈴連忙解釋“不,主子,一白剛剛跑出去,在牆角發現了這個?”她將手裏的東西遞上去。

    黃色的符紙沾著褐色的泥土,被鈴鈴放在帕子上遞了過來。

    宮九歌將符紙打開,鈴鈴在旁解釋說“奴婢到時發現一白在刨土坑,以為是它埋了什麽進去,但是看旁邊的花草,那處明顯是被人踩踏過的痕跡,奴婢不懂這些,但是一白往日便機靈的很,它這般動作怕不是想要提醒什麽?”

    宮九歌不懂咒術一類,上麵朱砂繪製出來的圖文她也看不懂。

    倒是黎深察覺了什麽,開口說“恕在下冒昧,可否方便借來一觀?”

    宮九歌自是沒有異議,將手中的符紙遞給他。

    黎深眉頭緊鎖,臉色突然就變了“敢問這位姑娘,這符紙是在何處取出來的?”他問的是鈴鈴。

    鈴鈴帶著人去了發現符紙的地方。

    黎深在途中解釋說“這是一種極其陰狠的符咒,放在庭院背陰的位置,能破壞院子的整體風水格局,若是中途再小小的做做手腳,便是想讓庭院主人突然暴斃也非難事!”

    鈴鈴驚呼出聲。

    宮九歌這個被迫害當事人倒是淡定“黎公子懂得真多。”

    黎深苦笑一聲“這哪是什麽懂得多……實不相瞞,我們這一行,曾出現過不少給同行下絆子的人,但凡有哪家出了事,經手過他家生意的人這行就算是毀了。”

    等到了一白刨坑的地方,宮九歌上前查看,果真如鈴鈴所說,旁邊有一片壓痕,就像是誰偷偷摸摸的蹲在這兒藏東西時留下的痕跡。

    “鈴鈴。”宮九歌喚了一聲,指著地上並不明顯的兩處腳印,說,“比一下。”

    鈴鈴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在旁邊留下足跡,對比之下,鈴鈴的腳印要小一些。

    “是女子的鞋印。”鈴鈴很快得出結論。

    黎深已經在考慮是不是黎家得罪了什麽人了,宮九歌看了眼便猜出他心中所想。

    “宮家不是什麽人都進的來的。”

    一句話,將黎深的猜測通通推翻。

    宮九歌說“這件事,不要聲張。”話是對場上所有人說的。

    黎深看著她的神情,一個念頭忽地湧了上來“少主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

    宮九歌無所謂地笑了笑,說“還能是誰,總不會是我自己放的。”接著,她又似乎否認了先前的觀點,轉而問說

    “敢問黎公子,這符咒是隻需放在背陰的位置便好?”

    黎深搖頭“這些行內人都是有講究的,這個位置,恰恰穩妥。”似乎是覺得“穩妥”兩個字不太合適,黎深又道

    “所以在下才會在第一時間認為,這是行內人的手段。”不過,等等,他之前是不是和宮九擅聊過這些?想到這個可能,再加上宮九歌剛剛模棱兩可的話,黎深心裏有了個不好的念頭。

    不對,宮九擅便是清楚了風水布局,也不該有這符咒才是。黎深尚有疑慮,覺得冒然將前幾日的事說出來並不合適,畢竟沒有證據。

    黎深“少主可要徹查此事?事關黎家,黎深定當全力配合。”

    “黎公子可曾將庭院布局與他人提起過?”宮九歌寥寥幾句便牽出重點,“便是隨口幾句也算。”

    黎深半晌無言,片刻,他開口“提過,和貴府少爺,宮九擅。”他和宮九擅也算得上熟識了,對方心性平庸,沉迷酒色,但是本性並不壞。

    “徹查就免了,”宮九歌說,“不過知道是誰做的也好。”

    想知道東西是誰放進來的很容易,宮九歌甚至都不用大費周章,幾處眼線便能將人鎖定。

    放東西的人沒想到她能這麽快便落網,當她被人帶到宮九歌麵前時,整個人尚且是懵的。

    鈴鈴將符咒扔到她麵前“這是誰給你的?為什麽要把它放在少主院子裏?”

    丫鬟回過神,下意識否認“奴婢不曾見過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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