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節 驚豔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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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這位佳人,名曰墨麗,雖說其不論容貌姿態都也是上上等,但總體來說卻沒有漓傾城那般叫人驚豔,最後的成績自然也是稍遜,隻得到了五千來朵金花。
時間緩緩過去,在這期間,已是上場了五位姑娘,而隨著第五位佳麗款款而下,看台後方的鼓樂之聲便驟然大了起來,緊接著,就見一艘比之前者幾艘不知大了多少的巨型畫舫緩緩駛來,直到看台前方的河麵上停下,人還未現身,現場的氣氛便已經被點燃至了一個高潮。
“是登仙樓的船!”
“是素廖姑娘麽?”
“真的是素廖姑娘!”
“素廖!素廖!”
霎時間,沿岸百姓的歡呼聲不絕於耳,光從此點來看,這蘇芊在江南百姓當中的人氣,便已不能和前頭幾人同日而語了。
而隨著百姓們的歡呼聲越來越大,一襲紅裙的蘇芊也是由船艙之內翩然而出,鼓樂驟起,她那玲瓏的身姿也是隨之起舞,同時紅唇輕啟,婉轉清吟地唱了起來:“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蘇芊此時所唱,正是肖逸璿曾經為她吟過半段的鵲橋仙,雖說那接下來的後半段肖逸璿再未對其吟過,但這蘇芊倒還有幾分才氣,竟是自己琢磨著將後頭兩句給補全了,不僅如此,還生生衍生出一大段來,湊成了一段完整的詞牌,雖說意境水準不如原次,但放在這個時代,卻也算得上是十分驚豔了。
上好的歌,絕妙的詞,媚若天成的人兒,曖昧喧鬧的氣氛,這一切的一切配合在一起,使得蘇芊的這場表演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待她一曲終了,場中的氣氛便已不能單單用一個沸騰來形容了,還不等那林三出口,人們便已是急不可耐地掏起了腰包,爭先恐後地為畫舫上那位美人貢獻起了金花。
戲做全套,肖逸璿雖說一分錢都不想給那蘇芊花,但眼下形勢未定,他還是不能叫對方察覺出什麽端倪來的,故而也是大手一揮,直接為其送上了三千朵金花,驚詫四方。
而直到此時,肖逸璿也是已經等了許久,他知道蘇芊此回該是作為壓軸出場,至此所有的佳人表演完畢,按照流程再接下來,便該是由主辦方統計金花作為比對,在這期間,將有多達十幾艘的畫舫由南邊駛來,上頭會有唱戲雜耍的供人觀賞,作為統計期間的娛樂,而若是不出肖逸璿所料的話,這段時間,便正是紅心會和長樂幫那票賊人們動手的最好機會!
這麽想著,肖逸璿已是握緊了拳頭,雙目如炬,時刻準備著暴起廝殺,在他身旁的簫娜蕭洛,以及外頭的賈不淳及江湖中一眾人士,單鈺與一眾大內侍衛,兵部軍士,所有的黑甲侍衛們也全都做好了準備,哪怕有一絲風吹草動,他們都會立即由人化狼,掀起一陣血雨!
“諸位,眼下所有佳人都已表演完畢,現...”
與此同時,看台前方的主持人林三也是適時開口,隻不過話才說了一半,就見一名掌櫃模樣的人躬身走上了台去,在其耳邊悄聲說了幾句,前者聽罷先是皺了皺眉頭,緊接著便趕忙話鋒一轉,繼續朗聲道:“諸位抱歉!其實今兒還有一位佳人尚未登場,在下安排不嚴,差些就錯過了...話不多說,現有請來自無錫慈客樓的黃姑娘登場!”
話落,場中百姓皆是一陣詫異,明明說好了本屆花魁大會隻有六人參加,眼下所有人都登過台了,怎的又憑空多出來一個呢?
無錫慈客樓?這什麽鬼名字?怎麽從來沒聽過?
“什麽黃姑娘,哪有風塵女姓這個的?一點特色都沒有!”
“又空降了一個?該不會是你林會長的親戚吧?”
霎時間,場中嘈雜之聲便已是不絕於耳,隻不過相比他們,看台上方的肖逸璿卻是猛地皺起了眉頭。
身為本次大會地位最高之人,整個大會的流程,他都是被提前告知得清清楚楚的,眼下突然變卦,實在不太尋常。
還有。
慈客樓?
刺客來?
這名字,巧合而已嗎?
可如果是的話,那也未免太過怪異了些!
正當肖逸璿兀自迷惑的時候,畫舫之上,一群人正火急火燎地做著準備,其中一名白衣女子,身材高挑曼妙至極,可謂是腰肢盈盈,前凸後翹,洶湧與纖雅並存,驚豔得驚心動魄,臉上覆著一張精巧麵具,隻勘勘蓋過眼眉,露出一點傲人的冰雪鼻尖,以及一張粉嫩晶瑩的嬌唇,一雙星眸熠熠閃光,白天鵝般的頸緞展於人前,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不可方物的美豔香色,令這小小的船艙之內光芒四射,實比那蘇遷不知美到哪裏去了!
隻不過,這艙中除了這名女子在整理衣容之外,其餘數十人,卻齊刷刷地是些個黑衣大汗,一個個摩拳擦掌,擦刀弄劍,卻絕不是想要上場表演的模樣!
“主子,兄弟們已經準備好了,等您下令。”
下一刻,就見其中一名九尺大漢頂著一張刀疤臉來到那女子身旁,躬身說道。
“恩。”
聽聞其言,這女子微微點了點頭,接著張口說道:“待會兒我先上場表演,那票家夥自會半道前來,屆時你等先不要出來,待到外頭開始亂了,對方船隊越了過去,再開始動手!記住,一切都以保護殿下為優先!”
女子的聲音空靈甜美,十分動聽,但卻好似擁有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儀,在場眾人聽了,齊齊點頭應是,而隨著隨後幾句囑咐完畢,那白衣女子也是深吸了口氣,邁起步子,款款起身,朝著船艙外頭走了出去。
船艙之外,沿岸百姓這正兀自喧鬧著,就見那畫舫之上走出了一名白衣女子,其資其貌,雖說對方戴著麵具,看不清具體長相,但隻是望了一眼,便被其驚世的身姿怔住了嗓子。
沒有任何前兆,前一秒還沸騰的場中,就這麽出奇地瞬間安靜了下來。
說來很奇怪,很詭異,但此時情況,卻實是如此。
就連看台之上,簾幕後方的肖逸璿,有那麽一瞬間,都失了神。
這天下間。。。會有這樣的女人嗎?
這是在場所有人心中共同的想法。
隻不過,根本不等他們的驚異勁兒緩過去,就見那原本靜立著的白衣女子,突然動了起來。
那是一支舞,一支很奇異的舞,沒有江南女子的溫婉多姿,沒有西北女子的奔放豪邁,這種舞蹈,眾人從未見過,隻不過,他們的目光,卻不能從那女子的身上移開分毫,隻覺得她一顰一動之間,都蘊含著無窮的魅力,每一個動作下去,都仿佛摘星弄月一般,令人心折。
又過了一會兒,許多人的目光開始發生轉變,由最初的驚豔,到後來的神往,再至癡迷,最後更是有許多人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深深的懊惱。
他們在後悔,在癡恨。
隻恨自己,從今往後,可能再見不到如此天降之人了。
“噗通!”
不知何時,一道清晰可聞的落水聲突然由某處響起---那是一個看得癡迷的男子,不慎跌落了手中的酒壺。
而直到這時,眾人才終於發現,原來就在這女子舞了半曲之時,那看台後方的鼓樂之聲,竟然已是停了。
原因無它,卻是那般負責演奏樂聲的人們,同樣在為女子的神貌而癡迷。
“咚、咚、咚!”
正當眾人為眼下的情況讚歎之時,河麵南邊,又突有一陣鼓聲傳來,當眾人還以為是哪個家夥因為失神而鬧出了笑話之時,聲音的主人便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出現在了眾人的眼裏。
那是幾艘船,幾艘行駛速度極快的船。
而隨著打頭那艘船隻行至眼前,眾人才終於看清了其真正的模樣。
灰敗的船體,桅杆上綁滿了麻繩,甲板上慢慢的黑衣漢子,船帆上醒目的櫻花圖案,以及旗幟上那詭異的紋章圖騰。。。
“倭寇!?”
也不知是誰,率先打破了眼下的沉默,而看台上方的肖逸璿隨著對方的出現,也終於是將心神從那白衣女子的身上收了回來,拳背之上青筋暴起,念到:“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