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節 咫尺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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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黑風高,大雨傾盆,小小山洞內的篝火承受不住外頭愈演愈烈的狂躁攻勢,在某一瞬間,終是放棄了最後的抵抗,“滋”地一聲熄滅了去。

    而這陣動靜,卻絲毫沒有影響到洞內僅有的兩個活人。

    蕭洛梨花帶雨,淚眼淋漓,就那麽直勾勾地端坐原地,死死地盯著咫尺之遙的肖逸璿,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而另一邊肖逸璿的心裏,則更是複雜一些。

    嘴上濕跡未幹,餘溫猶在,雖說他心中明白蕭洛方才一吻究竟是何用意,卻還是不由叫心跳加快了幾分,腦袋不由自主地想歪了些,以至於他眼下除了呆愣著不語外,幾想不出其他的事情可做。

    無奈,還是方才這似吻非吻的一次碰觸,叫他突然生出一種不適,就好似那曾經一直以來支撐著二人關係的大樓的頃刻間崩塌,到了現在這個時刻,已是不知該究竟如何與蕭洛相處了。

    最終,在好一番思來想去之後,肖逸璿還是決定顯露出一點兒自己平時裏的威嚴,裝著自己才剛剛發現這洞內已是一片黑燈瞎火的樣子,想要率先打破沉默,命令蕭洛將那篝火點燃,卻不想忘記了自己此時乃是口不能言,一番準備下來,除了叫自己的身子猛地向前伏了伏外,一丁點兒聲響都沒能發出來,可他這個動作,卻仿佛是叫近在咫尺的蕭洛會錯了意,這邊蕭洛的腦袋裏頭正是一團團的亂麻,突然在黑暗之中瞧見肖逸璿這個動作,還以為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這一下,又叫她腦子裏的亂麻瞬間擰成了一股奇妙的繩,接著竟是憑空生出一股巨大的勇氣,然後二話不說地便伸出了雙手捧上了肖逸璿的臉,身子一挺就再度吻了上去!

    感受著唇齒之間那叫人神往的滑膩香醇,肖逸璿懵了。

    如果說之前那一吻,乃是蕭洛一時的救人心切,別無他法的話,那這回的一吻,卻是無論如何,都斷然無法再做他解的了。

    與此同時,就在肖逸璿愣神的瞬間,那蕭洛竟然又十分火辣大膽地主動以香舌撬開了他的牙齒,開始大肆地侵略起了他的口腔,而感受到這一切的肖逸璿,卻是出奇地沒有感覺到哪怕一分一毫的不甘或反感,和上一次與天香國王女姚鐵心那回的感受截然不同,心中湧出的...盡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而意識到這一點的肖逸璿,也是不由地回想起蕭洛這幾天來為自己做過的種種...好像自打他出生於這個世界到現在,還真的沒有任何一個人曾像對方這般毫無保留地對待過自己呢。

    當然了,對於蕭洛本就是由係統召喚到這個世界上來的這事,肖逸璿心中其實也是沒有多大抵觸的,他自打一開始就深信,不論是蕭洛、簫娜,還是那些對自己忠心耿耿的黑甲侍衛們,就算是在這個天地間沒有過去,沒有親人,沒有出生,但卻必都是實實在在、真真正正有著獨立人格和靈魂,有血有肉,有喜怒哀樂和愛恨顛癡的人!

    肖逸璿這麽想著,心中不知不覺地升起一股暖流,這股暖流順著他的軀幹而上,和之前那股不清不明的東西融合一處,控製著他的雙手,就那麽緩緩地扶在了蕭洛的盈盈纖腰之上。

    此刻,雨聲驟減,烏雲漸散,天上的皎月剛一衝破黑暗,便立即使盡全力將月光灑下了地麵,這雨後的月光皎潔得出奇,猶如素裹的銀被一般越過洞口的石坎灑落在肖逸璿和蕭洛的身上,平添了幾分浪漫的氣氛。

    再看現在,心中暢通的肖逸璿早已經是轉守為攻,將那蕭洛徑直壓在了身下,後者以她纖細輕盈的身子承受著前者的不斷進攻,早已是嬌喘陣陣,苦不堪言,而正當肖逸璿心中沒底,想著是否該就此停手的時候,卻見蕭洛十分大膽地一把拉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接著雙手一環肖逸璿的脖子,聲音中帶著些許哭腔道:“蕭洛害怕。。。害怕,明天早上一醒來,就再也。。。見不到殿下,餘生。。。苦短。。。”

    她的話音就此打住。

    這聽起來雖然隻是一句悲滄的輕吟,但配上此情此景,其中意味,已是再明顯不過。

    肖逸璿不是三歲小孩,他自然也是聽明白了蕭洛話中含義,瞧著月光之下,蕭洛那綻放而出的雪白肌膚,不禁悄悄地吞了口口水,接著手指如愛惜一件工藝品般伸手在她的脖間滑過,然後就將手放在了蕭洛那已然是半敞著的衣襟之上。

    感受到肖逸璿的動作,饒是蕭洛早已經下定了決心,也還是羞得‘嚶’了一聲。

    有些破爛的黑色衣襟緩緩向下。

    肖逸璿知道,下一刻,自己就該和蕭洛一起成長了。

    隻不過,就當那讓他期待不已的畫麵即將出現在眼前時,他卻是突然感覺到一陣暈眩,搞得他身體不穩,放在蕭洛身前的手一下子撐到了地下。

    而與此同時,蕭洛那邊仿佛也是有些不對,雖然那張俏臉還是一樣的紅,但表現出來的意思,卻是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殿下,我們。。。選錯了嗎?”

    感受到自己身體的異樣,蕭洛的心中無比淒涼,一個叫她渾身發寒的猜想湧上心頭,不由地如此開口問了出來,而見她此刻淒然淚下的模樣,肖逸璿心中也是悲意難言,隻得又伸手撫上她的臉頰,默然無語。

    “蕭洛還是...第一次見...殿下這種表情...”

    無奈,心知自己二人在劫難逃,蕭洛心中的悲嗔喜樂霎然盡去,似是全數均化為了對這眼前之人的無限眷戀,她不舍地一遍又一遍撫摸著肖逸璿的臉,如此輕輕吐出一句,最後竟是嫣然一笑,月光下,這個笑容便如萍中驚玫,驚豔得不可方物,叫人憐惜,讓人癡迷。

    看著蕭洛這幅模樣,饒是見慣了天下美女的肖逸璿也是不由癡了一刻。

    他想俯下身去,再給那蕭洛一吻,卻不想腦中的眩暈之感頃刻間已到極限,眼前一黑,就此暈了過去!

    另一邊。

    就當肖逸璿與蕭洛在那山洞之中雙雙暈厥,生死不知的時候,山穀另一頭,一行數十個勁裝帶刀,外披蓑衣的漢子,正趁著這夜色急急前行著,為首一人一臉絡腮鋼須,雙眼成縫,鼻頭成蒜,正是藍腳幫幫主季永昌!

    隻見這季永昌腳下生風,似乎全然不顧天上的大雨,就連衣襟全部打濕都絲毫顧不得,又那麽沉默著行了一會兒之後,忽然有些質疑地開口朝著身邊之人問道:“二壺,你確定這條路走得通?”

    “幫主放心!”

    聞言,那身邊被問之人急忙向前兩步,伏在其耳邊說道:“此路直通千絕峰下,那裏地勢險要,與上頭通路並無相連,那官兵們是決計不會駐守的,咱們眼下要找少幫主,這便是唯一通路,絕無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