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陣困賊子 玉果丹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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峽穀上空,一道血光彌漫開來,染紅半邊天。
許仲駕馭血光,心中卻是恨恨不已,要不是自身受傷太重,精元不足,哪裏會讓幾個小輩逼迫的狼狽離開?
虎落平陽被犬欺,今日之辱,他日必定加倍報複。
許仲咬牙切齒,眨眼之間就來到峽穀口處。
突然之間,峽穀口響起陣陣玄音,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同時升起一杆十丈大旗,道道天河水幕籠罩下來,整個人仿佛置身於汪洋大海,寸步難行。
“是陣法,”許仲臉色很難看,陣法之道,是借助山石草木,靈脈川澤,將天地威能縮於方寸之間,是真正的以小博大,自己不懂陣法,可是麻煩。
要是全盛時候,還可以依仗法寶之力,來個蠻力破陣,現在本身實力發揮不出十之一二,真是沒有辦法了。
“師姐,大陣困住魔道賊子了。”虛空之上,詹台靜看到許仲在下麵急的團團轉,俏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她布置的這個大陣,是一個困陣,不懂其中玄妙,整個人在大陣就是無頭蒼蠅。
“既然如此,靜兒師妹你留下來主持大陣,宣北師弟,景師弟,你們兩人隨我進陣,誅殺此賊子。”
羅茜一揮水袖,當先進入大陣,暗暗地卻是心疼不已。她萬萬沒有想到,許仲這個從苟君博手中逃脫的魔道賊子,手中居然有如此厲害的法寶,讓她白白用掉了一道符籙。
要知道,她手中的那道符籙是好不容易從府內真傳師兄手中求到的,是當之無愧的殺手鐧,這樣用掉後,將來碰到危險就麻煩了。
大陣中,許仲化成一尊血魄,來回衝撞,快如閃電。三人都是小心翼翼,不敢讓血魄靠近。血魔宗修士修煉出的血魄,最是喜歡吞噬玄門修士的精血,而玄門修士重在煉氣養元,肉身乃是載道的根本,要是受了重傷,真得哭死了。
“魔道修士,功法詭異啊。”
景幼南放出飛劍碧落秋蟬,六道劍芒環在周身,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不同於玄門修士,魔道弟子側重於吞噬精血,滋養神魂,非常善於借助陰煞之氣,黃泉之氣,屍鬼之氣等等,變幻莫測。
與魔門弟子鬥法,一定要注意其道法之險,之奇,之詭異,凝神戒備,穩中求勝。許仲暴跳如雷,俊美的臉龐上露出憤恨,怨毒之色,他心裏明白,自己被困在陣法當中,血海心經中的道法的威能明顯打了折扣,自己簡直就成了籠中困獸,再拖下去,就是垂死掙紮了。
“那我跟你們拚了,”
許仲雙目充血,大吼一聲,能在年輕輕輕就晉升築基境界,還縱橫往來擊殺了不少玄門修士,心誌是堅定如鐵,眼見沒了退路,狠狠心把自己的左臂撕了下來,不顧鮮血淋漓,直接交給血煞飛刀吞噬。
築基修士的左臂,即使是魔門修士,蘊含的精氣也是大的嚇人。
血煞飛刀當空旋轉,發出嗚嗚地興奮長吟,魔音灌耳,勾人魂魄。整個飛刀漲大到三十丈大小,一道經天緯地的血色刀光閃電般劈出,任憑眼前海浪滔天,也抵擋不住。
刀光之後,隱隱可以看到,峽穀上空昏暗的虛空。
“你們等著,”許仲回過頭來慢慢地掃了在場眾人一眼,然後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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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8840色遁光,朝著大陣缺口飛去。
“啊,這個魔道賊子要跑,”詹台靜花容變色,拚命地揮動陣旗,可是血煞飛刀的這一刀光超過想象,大陣一時根本恢複不了。
“不好,”
羅茜和宣北臉上也變了顏色,身子微微顫抖,雙方已經結下了生死血仇,要是讓許仲逃出生天,憑借他築基境界的修為,四人以後在外麵一定會提心吊膽,稍有不慎就會有血光之災。
不過,兩人要想攔住許仲也是癡心妄想,許仲畢竟是築基修士,加上這一次拚命逃走,遁光之快,讓他們措手不及。
眼見許仲就要穿過大陣上空的窟窿逃離,一個玉尺突然出現在他頭頂之上,道道青光垂下,化為了朵朵青蓮盛開,玄音響起,祥雲繚繞。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玉尺一下砸在許仲的後背上,一股莫名的玄妙之氣直入他的肉身,勢不可擋。
還沒等許仲反應過來,東華慈光星辰尺再次一轉,重重地擊中了他的頭顱,來了個桃花朵朵開。
“噗通,”
許仲的屍體掉在地上,一動不動。
東華慈光星辰尺本身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對妖物和魔物克製極大,原本相當於第二條生命的血魄根本沒有機會逃逸,就被玉尺吞噬掉,許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呼,”景幼南吐出一口濁氣,收回玉尺,臉色有些蒼白。
幸虧靈器擁有靈性,可以用心神催動,才能險之又險地截在許仲前麵,出其不意地給了他致命一擊。可是以他養氣圓滿境界的修為,全力驅使靈器,真是感到非常吃力。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轉折,羅茜三人目瞪口呆,久久無語。
好半天,羅茜才回過神來,用一種捉摸不定的語氣道:“景師弟真是深藏不露,好一個致命一擊。”
雖然玉尺的出現隻有一瞬,但那純粹的\u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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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光,清亮的玄音,漫天盛開的青蓮花,無疑讓在場幾人知道,這件玉尺的品質至少是一件靈器,威力之強絲毫不亞於許仲的血煞飛刀。
許仲可是貨真價實的築基修士,是血魔宗的真傳弟子,景幼南不過是養氣圓滿境界,太一門的外門弟子,兩人如此大的地位差距,卻擁有同一級別的法寶,無疑,景幼南在三人的眼中變得神秘起來。
景幼南仿佛沒有看到三人臉上的驚訝一樣,微微笑了笑,道:“許仲已經是強弩之末,我碰巧罷了。”見到景幼南不想多說,羅茜識趣地沒有多問,她一拍腰囊,手中多了一株巴掌大小的靈芝,通體赤紅,紋路清晰,上麵結了一個玉色的果子,散發出濃鬱的香氣。
詹台靜也走過來,取出一本薄薄的冊子,封麵上寫著開脈兩個字。
“多謝。”
景幼南接過赤紅靈芝和冊子,目中露出驚喜之色。
丹芝玉果,一種少見的靈物,修士在吸入地煞之氣開脈之時,可以用來中和地煞之氣的暴烈,保護經脈。尤其是景幼南需要使用上品地煞開脈,丹芝玉果必不可少。至於小冊子上記載的內容,是關於開脈的一些竅門和注解,對將來開脈大有幫助。
正是有這兩樣寶貝,他才願意跟三人聯手,對付一名築基境界的修士。
這個時候,羅茜走過來,手中握著一個繡有血色蓮花的袖囊,道:“景師弟,此次多虧有你相助,才擊殺了許仲這個罪大惡極的魔頭,你先選一件吧。”景幼南點點頭,接過袖囊,四人在行動前就已經商量好了,擊殺了許仲後,勝利品每人先挑一件,剩下的四人平分。
血魔宗是魔道六宗之一,勢力之強,不下於玄門大宗,許仲作為血魔宗真傳弟子,個人的積蓄是相當驚人的,法寶,丹藥,道書,各種天材地寶,應有盡有。比如《血海真經》,比如血靈丹,比如血髓鑽等等,放在外麵都是千金難買,能讓人搶破頭。
沉吟了一會,景幼南還是選擇了血煞飛刀,把袖囊送了回去。
羅茜三人沒有多說什麽,用最快的速度各自挑了一件物品後,然後把袖囊中剩下的物品分成了四份,一人取了一份。
“師弟還有事情,後會有期。”收好物品,景幼南跟金闕真府三人打了個招呼,驅使飛行法器離開。
羅茜目送景幼南的背影消失在天邊,沉默了許久後,感歎道:“太一宗不愧是玄門第一,一個外門弟子也是如此的出色。”
宣北把玩著手中的血髓鑽,聲音有些疑惑:“為什麽他會選擇那件魔道法寶?在我看來,它是比不上血髓鑽的。”
眾所周知,魔道的法寶與玄門法寶是不同的,其中蘊含種種負麵雜念,普通的玄門修士根本沒有辦法驅使魔道的法寶,弄不好會引起反噬。很多時候,玄門修士得到魔道的法寶,並沒有多大的作用,隻是當作一份煉器的材料。
當然,也可以把魔道法寶提交給宗門換取獎勵,或者是請家族中的長輩出手,化去魔性,重新祭練成玄門法寶。不過,這樣做,不僅是麻煩,最後得到的好處不一定比得上血髓鑽。
血髓鑽可是血海深處出產的一種非常珍貴的天材地寶,無論是煉器還是煉丹,都用得上。如果遇到有人急需,換取一件靈器也不是不可能。羅茜螓首低垂,美目中也是不解:“或許我們認識的這個景師弟有自己的打算呢。”
詹台靜才不管兩人的疑惑,她拍著小手,高興地圍著許仲的屍身在轉圈,“嘻嘻,我們這一次是擊殺了血魔宗真傳弟子呢,回去以後,我是選丹藥呢,選道書呢,還是選法寶呢,”
聽到詹台靜興奮的笑聲,羅茜和宣北對視一眼,臉上終於露出開心的笑容。金闕真宗有長老們下達的關於許仲的懸賞,完成後,可以去功德殿挑選獎勵,據說,是非常的豐厚的。
除此之外,隻要三人擊殺許仲的消息散布出去,他們的聲名就起來了,在內門中的地位會大大提高,對將來的發展很有好處。
不如此的話,光是一個替天行道,如何能讓三人冒著如此危險追殺一名魔道的真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