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白虎吞日 小七星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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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雲片片,白石蒼蒼,綠柳桃紅之間,隱隱可以聽到,山禽對語,鶴唳清景幼南頭戴蓮花道冠,身披嵐煙仙衣,腰間懸辟邪玉佩,負手站在小山上,眸子幽深。好一會,景幼南才收回目光,手一拍袖囊,一點星芒飛出,當空一轉,化為一隻丹朱銅鶴,栩栩如生。“還是沒有變化,”景幼南皺了皺眉頭,略有些著急。這是門中下的法器,隻要靠近晶壁之鑰百裏之內,丹朱銅鶴就會變得晶瑩剔透,並出嘹亮的鳴叫。可是如今五天過去了,依然沒有任何的收獲。要知道,經過三位真人強行打開的試煉之地,最多隻能夠滯留半月,這樣看來,留給自己的時間隻剩下短短的十天。“這樣下去不行。”景幼南收起丹朱銅鶴,雙眉軒起,心裏有了別樣的念頭。試煉之地的範圍絕不算小,要是還像這幾天那樣自己一個人尋找,無疑是大海撈針,全靠運氣。要想在十天內找到晶壁之鑰,必須要采取別的手段。沉吟了片刻,景幼南運轉功訣,天門上真氣蒸騰,赤光如朝霞,托起一副畫卷,半遮半掩之間,氣機流轉,如千百顆星辰運行。眼見應妙道虛堪輿圖完全展開,景幼南大喝一聲,用手一指,一縷氣機嫋嫋向上,如有靈性般一鑽,進入到堪輿圖中。下一刻,堪輿圖中上百顆星辰一個個亮起,紛紛吐出如絲線般的光芒,纏住氣機。一個個場景生成幻滅,模糊而又清晰。足足有兩盞茶功夫,異象消散,堪輿圖恢複了平靜,隻是上麵顯現出幾個篆文,仿佛是某種的指引。“還是有用的。”景幼南大袖一揮,收起應妙道虛堪輿圖,望向西北方向,喃喃自語道。在品果仙會結束後,他就做了準備,神不知鬼不覺地截取了幾名華羽宮弟子的氣機,以備後用。現在看來倒是有了用場,那幾個華羽宮弟子果然也進了試煉之地。唯一可惜的是,他並不懂洞玄派的法門,根本揮不出應妙道虛堪輿圖的威能,隻能借助其皮毛,推算出那幾名華羽宮弟子的大致方向。不過就是如此,也幫了大忙,起碼不會一頭霧水。心裏默默盤算了一遍,景幼南認準方向,身子一扭,就到了半空中,長嘯一聲,化為一道驚天長虹,疾行而去。往西北行了不到五百裏,就看到前麵出現了影影綽綽的人群,足足有十幾人聚在一起,聲勢不小。為的幾人都是頭戴竹冠,身披法寶,周身氣機洋溢,分明是築基境界的修為。毫不猶豫,景幼南直衝下去,帶起連串的爆音,雲氣翻卷,如蒼龍擺尾。“大家小心,”這一行人中的頭領是個青衣少年,他身高九尺,國字臉,美髯當胸,生的非常有威儀。見到景幼南來勢洶洶,他提醒了同伴一聲後,悍然出手,磅礴的真氣凝成一隻吊額白虎,張牙舞爪,煞氣衝天。天馬嶺一帶魔氣,陰氣,妖氣肆虐,靈脈早已經被腐蝕,先天的環境導致了此地的土著修士大多數是修煉魔道的功訣。這名美髯少年修煉的《白虎吞日訣》就是一門地地道道的魔功,尤其善幹吞噬修士的精血來壯大真氣,霸道激烈,無堅不摧。景幼南眯起眼,看到虛空中吊額白虎身子漲大到兩丈高,額頭上的王字充血,散出詭異的光芒,不由得撇了撇。探手袖囊中,景幼南取出法寶東華慈光星辰尺,往空中一祭。刹那間,仙樂響徹空間,朵朵青蓮花競相綻放,無數的符篥在花瓣上流轉,勾勒出種種不可思議的畫麵。吊額白虎一見玉尺出現,就如同碰到天敵一樣,根本來不及掙紮,就被玉尺一擊擊碎頭顱,化為了漫天的煞氣。東華慈光星辰尺在半空中兜了個圈子,把煞氣吸收一空後,才慢悠悠地返回到景幼南的手中,尺子表麵的光澤,越鮮亮了幾分。景幼南手握玉尺,笑容滿麵,有這種法寶在手,自己這個魔道克星的帽子是摘不掉了。“噗,”美髯少年噴出一口精血,臉色蒼白如紙。他修煉的《白虎吞日訣》能吞噬修士精血來滋養真氣,霸道無比,但同時與肉身聯係地太過密切,一旦受損,反噬之力過普通人想象。此時,他隻覺得雙耳嗡嗡作響,頭暈目眩,搖搖欲墜。“死吧,”景幼南雙目一凝,赤焰神箭從天門中升起,如電光火石,一閃而逝。“噗,”一聲微不可聞的聲音,美髯少年仰天栽倒,脖頸處多了一隻赤紅色的長箭,穿喉而過。雖然兩人同屬於築基境界,但景幼南修煉的是純陽宮真傳道訣《大陰陽混洞寶生經》,體內水火真氣之雄渾,同階幾乎沒有抗手。再加上有東華慈光星辰尺這樣壓製魔道的異寶,景幼南擊殺美髯少年幾乎不費吹灰之力,輕而易舉。“師兄,”親眼見朝夕相處的同門師兄慘死眼前,剩下的華羽宮十幾名弟子眼睛都紅了,不過他們到底出身名門,雖然心裏怒火高燃,但依然結成大陣,層層相疊,圓潤如一。眾人心裏明白,自己一行人中修為最高的齊師兄都擋不住來人一擊,他們要想活下去,並為齊師兄報仇,必須要團結起來,借助陣法之力,以多淩少,才有可能成功。他們擺出的陣法名為小七星燈陣法,從遠處看,絲絲縷縷的金光升騰而起,在虛空中凝成七盞樣式不同的油燈,細若遊絲的靈機從四麵八方湧來,火焰搖曳,光彩奪目。七盞油燈一成,大勢如蒼穹,浩瀚的力量陡然間降臨空間,蒼茫不可測量“有意思的陣法,”景幼南不慌不忙,赤火真氣化為朝霞拖住身子,起到半空中,與華羽宮眾人遙遙相對。他已經有所察覺,結成大陣後,對方十幾人的力量以某種玄妙的方式融為一體,他們就像一個沉睡的火山,一旦爆出來,恐怕難以抵擋。俗話說,一力降十會,十幾人的力量疊加起來,是相當恐怖的。這樣的情況,硬碰硬是最傻的。不過,麵對這樣的陣勢,景幼南也不是沒用辦法。微微一笑,景幼南用手一抹,額頭正中央裂開,顯出一隻豎瞳,數不盡的符文在其中運轉,玄妙莫測,晦澀艱深。豎瞳射出三尺白光,向前一照,倒映出華羽宮一行人的影子。刹那之間,關於小七星燈陣法的一些零星的信息浮現在心頭,並自排列起來,反向逆推大陣。齊師兄死後,主持大陣的是個個子不高的少年,麵貌普通,皮膚黝黑,隻是眼眉間的剛毅之色,讓人不敢小看。被白光掃過,小個子有一種被人看透的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心中警鍾長鳴,出於對危險的本能,大聲喊道,“鍾師弟,七燈輪轉。”在場眾人雖然不明白為何大陣未穩就要急匆匆變陣,但平時嚴格到骨子裏的門規讓他們不敢違抗主持者的命令,齊齊答應一聲吼,完全釋放開全身的真氣,源源不斷地注入到空中的七盞油燈中。轟隆,得到真氣的灌注,七盞油燈光明大盛,刺目的光芒傾灑下來,自上而下,如天羅地網,衝著景幼南罩去。“哼,”景幼南冷哼一聲,赤火真氣化為繭子,把他包裹的嚴嚴密密,每次都是以間不容的距離躲過燈光,不讓它沾身。通過太虛法眼,他已經窺視到小七星燈法陣的幾種玄妙之處,知道讓燈光沾上之後,如**蝕骨,無論怎麽都甩不掉。更可怕的是,此燈光甚有靈性,隻要沾了身,就會拚命地腐蝕護身寶光,難纏到極點。不過,景幼南身化火光,來去如風,在漫天燈光照射中閑庭散步,看似凶險,實則安穩如泰山。撐下了連續十幾輪的攻擊後,景幼南敏銳地現,華羽宮一行人的氣息有些淩亂,對於他們講,一刻不停地維持大陣運轉,實在是非常消耗真氣的。意識到這一點,景幼南精神一震,默默地把從太虛法眼中得到的關於小七星燈法陣的奧秘回想了一遍,探手袖囊中,取出法寶雙蛟剪,祭了出去。雙蛟剪迎風而漲,化為兩隻搖頭擺尾的蛟龍,龍鱗生輝,聲震九天。磨盤大小的龍爪驀然伸出,巧而巧之地抓在小七星燈法陣的空點上。刺啦,一聲裂帛的聲音傳來,七盞金燈瞬間就滅了三盞,剩下的四盞燈火也明滅不定,仿佛風一吹,就會熄滅。“怎麽會這樣,”矮個少年大驚失色,剛才的這一擊,固然是雙蛟剪這件法寶殺傷力驚人,更為重要的是,它正好擊中了大陣的陣眼上,對方怎麽能知道華羽宮嫡傳法陣的玄妙?“哈哈,再來,”景幼南仰天大笑,用手一指,雙蛟剪掉過頭來,呼嘯而下,龍吟之聲,傳遍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