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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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曾經問過我,會不會在組織成員有難的時候前去幫扶一把,現在我的回答依然是不會,而且,待我傷勢恢複後,我還會將他們一一斬殺殆盡……沈先生還有尊主,你們是不是會失望和生氣,因為我要去毀掉你拚死都要維護的組織……”
雖然我曾經一直都在騙你,但是以後不會了,我剛才這麽說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站在你的角度來講,我或許可以理解你所做的事情,但站在自己的角度來講,我絕不可能原諒你所做的事情。”
你說過自己很累,那麽就放下一切吧,不用再去想什麽組織,什麽計劃,什麽重擔,就躺在這裏好好休息一下……”
南殿主輕聲說著,直到太陽將要落山,才起身慢慢向著前麵峽穀而去。
天色轉黑,溪水冰冷,南殿主腿上傷口被水一泡,麻冷疼的感覺接踵而至,腳上一軟,背上卻靠住了一具溫暖軟綿的身子,扶著他慢慢渡過了小溪。
你什麽時候又跟過來了?”南殿主頭也不回,漠然說道。
過了溪流,南殿主推開身後女子,獨自向前走去,身後女子也不說話,低著頭隻是默默跟著。到峽穀前,南殿主停住腳步回頭道:“你不要一直跟著我了,天大地大你去哪裏都可以,齊霜玉,你自由了。”
她還是不說話,隻是目不轉瞬看著他。
南殿主心中閃過一絲黯然,但是他知道,現在讓齊霜玉跟著他,並不能得到她想要的平靜恬淡的生活,反而會給她帶來無盡的危險與痛苦。
想到此處,南殿主一狠心,咬牙惡狠狠道:“說過不讓你跟,再要向前一步,莫怪我刀下無情,你想變得和尊主一樣麽?”
齊霜玉被南殿主凶惡的表情又嚇到了,停住的眼淚再次小溪般順著光潔的麵頰流淌下來。
不知哪位高人說過,女人是千水凝結而成的,說的還真他娘的有幾分道理,南殿主心中胡思亂想著,轉過頭去,漫步進了峽穀。
剛剛籲出口氣,以為齊霜玉被自己嚇得不敢再動,身後細碎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南殿主被唬了一跳,一看,後麵齊霜玉流著眼淚,還是那樣目不轉瞬望著他,他走,她也走,他停,她也停。
南殿主心裏叫一個無奈,暗道不會是這丫頭把對尊主的恐懼與遵從盡數轉嫁到自己頭上來了吧,看樣子由於自己殺了尊主,這種感覺可能會更甚,再加上父母之仇得報的感恩與謝意,如此種種混合在一起的能產生多大的力量他實在是不敢揣測。
算了,反正他目前身受重傷,需要好長一段時間躲藏起來將養,就讓她跟著也好,平時有個人說話,還能幹些活計。
想到此處,南殿主站定,轉身,對著她冷冷道:“既然你非要跟著我,那就跟著我吧,不過醜話說到前頭,等傷好之後我還要去追殺尊主麾下的餘孽,到時候有什麽危險可是顧不上你。”
齊霜玉沒有聽到南殿主後麵說的什麽,估計就是聽到了也不會在意,她心裏隻餘下一句話不停回蕩,“那就跟著我吧,那就跟著我吧,那就跟著我吧。”一時間不由得癡了。
南殿主有些不明白了,納悶道:“又不願意?也好。”
齊霜玉被南殿主的聲音驚醒,連連小聲說道:“願意,無論怎樣我都願意。”
她盯著南殿主的大大雙眼陡然間爆發出兩道讓人無法直視的神采,白皙的俏臉上飛騰起兩朵紅雲,又如花般綻放出一個笑顏,南殿主皺皺眉頭,轉身向前走去。
那便走吧,一會兒到了地方你再回溪邊取些水來,我這裏備有鹽巴和幹糧,晚上煮些飯吃。”好久沒有吃過一頓像樣的飯菜了,南殿主不禁有點神往。
齊霜玉低頭恩了一聲,上前扶住南殿主臂膀,攙著他慢慢走進了峽穀。
兩人在峽穀內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山洞,齊霜玉先讓南殿主在洞外守候,她先進去將裏麵清理得幹幹淨淨之後才扶著他進去休息。
南殿主一進去就看到山洞角落裏竟然已經鋪好了一套被褥,洞口處是用石頭倉促壘成的一個灶台,台上鍋碗瓢盆一應俱全。
你都帶著些什麽東西?”他有些無語。
進了山洞,齊霜玉服侍南殿主來到角落躺好,又幫他換了一次藥,便急急出門打水去了。
這一去,便去好長時間沒有回來,南殿主躺著隻覺得累倒了極點,不知不覺已是沉沉睡去,一覺醒來後隻覺得識海中紛雜的痛感已經消失,卻是好似多了一些東西,體內一絲真元開始慢慢流動,身上的傷口在強大的回複力下正在慢慢好轉,隻是身體上一股火熱的感覺一直消減不去。
更詭異的是,積攢已久的殺意在爆發了一次之後似乎消退殆盡,再也感覺不到一絲一毫,南殿主疑惑之下微微探查,隻覺得嗡的一聲,他是眼冒金星,頭痛欲裂,無奈之下隻得什麽都不去想,慢慢等著齊霜玉回來,他感覺自己確實是餓的狠了。
夜色已濃。
天已經黑的透了,齊霜玉還是不見蹤影,南殿主等不及剛要起身,卻見她左手一隻大桶,右手一兜野果,背上還背了一隻野羊擠進了洞口,見他要起,齊霜玉急急放下東西,奔了過來,怯怯地道:“南大哥你還是躺著吧,我這就做飯,你先吃些果子,飯稍等片刻就好。”
南殿主聞言,便又歪到被褥上麵,拈了跟前的果子來吃,那邊齊霜玉燒水煮米,剝皮燒烤,做的竟然熟練得很。
拌野菜、白米粥、烤羊肉、黃粱酒,這一頓飯吃的南殿主舒爽非常,一鍋米飯被他吃掉大半,半隻羊隻剩下零星碎肉,酒也喝掉了兩壇。
齊霜玉隻吃了一碗米飯,兩塊羊肉後便不再多吃,又急急出去一趟,重又打了大桶水回來,然後便坐在一邊雙手托腮一直看著南殿主在那裏大快朵頤。
南殿主被她這麽盯著瞧,一時半會兒無所謂,時間長了還是有了些不自在,咽下口中羊肉,他偏頭看向齊霜玉,奇道:“你一直這麽看我做什麽?吃那麽一點,你便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