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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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霜玉不敢靠近,隻是拿一雙冰涼的小手抵住南殿主後背,一絲絲清涼的氣息輸入到南殿主的體內,南殿主慢慢平靜了下來,身上火熱的灼燒感緩緩退去,清涼如意的感覺重又回到身上。

    洞外大雨瓢潑而下。

    南殿主慢慢平靜了呼吸,轉頭看著齊霜玉。

    一會兒之後,齊霜玉額上見汗,收了雙手,又軟軟的道:“你且安心歇息,我每過一個時辰便用家傳的凝心靜神的功法為你拔出體內暴元丹火毒,明日便無大礙了。”

    南殿主低低恩了一聲,回過頭去慢慢閉上眼睛,耳邊卻沒有聽到她細微到低不可聞的聲音:“待到你好了之後,你無論想要怎樣,我,我都依你便是……”聲音越來越小,終至不可聞。

    南殿主漸漸睡去,齊霜玉一動不動幫他拔出著體內的火毒,心緒卻已經飄飛。

    南殿主如今傷勢未複,也不敢回去再找組織門人的麻煩,如今尊主所創立的組織在神秘勢力的威勢下幾乎遭遇了毀滅性打擊一樣的結果,除去寥寥幾個漏網的大魚之外,其他剩下的小魚小蝦都已經不足為慮,日後碰上了順便收拾了便是。

    心頭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危機感始終都沒有散去,南殿主不敢在草原上停留太長時間,便帶著齊霜玉扮作牧民一路向南,躲躲藏藏之下終於來到了青冥山中,回到當初南殿主的師尊,散修玄元道人所挖的洞**,南殿主看到熟悉的石室,心中一股酸意升騰上來,他從洞中取出幾壇酒,一一倒在玄元居住的石室內,哭泣道:“師父,弟子終於為你報仇了。”

    那日弟子斬殺掉他的頭顱前,曾經問過他,還記不記得他之前殺掉的一個名為玄元的修士,你知道他是怎麽回答的嗎?”

    南殿主咬牙道:“他竟然說,我這些年仇家結的不少,殺掉的修士更多,誰知道你說的是哪個?”

    哈哈,他竟然不記得了,不過這樣也好,我殺他的時候,他的表情很有趣,真的很有趣。”

    南殿主在石室內叩頭痛哭,外麵齊霜玉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向冷酷的南殿主竟然如此痛哭,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隻能呆呆站在那裏,後來忽然想起這許多天他都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便急急忙忙在洞中找了一圈,吃的倒是有,隻是這麽多年過去早已經腐爛不能食用了,齊霜玉又回到南殿主所在的門外,輕聲問道:“南大哥你餓了吧,我要不要出去尋些吃的回來。”

    南殿主又磕了幾個頭,站起身來,看著齊霜玉道:“你以後可以叫我南旗越。”

    這便是他的名字嗎,他叫南旗越。齊霜玉心中想到。

    南旗越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我們一起出去打幾隻獵物回來吧。”

    哦,哦好的。”齊霜玉慌忙應道。

    南旗越出去後卻並未捕獵,而是先來到當初安葬馬老大與青冥子諸人的地方,將玄元與南旗越留存的物品葬入,在衣冠塚前放開情緒痛哭一場,再拜之後才慢慢離去。

    從外麵回來後,南旗越仿佛整個人都失去了思想,之前絞盡心機,拚命修行的勁頭也完全不複存在,每天隻是呆呆地坐著,如果不是齊霜玉的精心照顧,他怕是會在傷痛饑渴中慢慢丟掉自己的性命。

    直到幾個月後,南旗越的心情才緩緩平複,振奮精神開始了深入的療傷與修煉。

    見到南旗越眼中重新煥發出光彩,齊霜玉高興的不知所以,一大早便出去忙活,用了整整一天時間,弄了一大桌野味來給南旗越吃,入夜時分,兩人坐在山洞內吃了數月以來的第一頓熱乎乎的飯菜,南旗越還飲了一壇酒。

    飯後南旗越回到他自己的石室內,將早已壞掉的盆盆罐罐扔掉,又從儲物袋中取出剛剛在外麵采摘的絨草鋪好,將儲物袋中長衣蓋在絨草上麵,便盤膝上床,默默恢複自身的傷勢。

    身體上的傷勢早已好得七七八八,但金丹已碎基本上便是斷了他再向上的道路,想要再次凝丹又何其難也,修行的道路已經斷絕了嗎?南旗越嘴角泛出一絲苦笑,等將經脈損傷養好之後再看看有什麽可行的辦法,實在不行就做一凡人度過一生也罷。

    等南旗越長歎一聲再次睜開眼時,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他驚訝發現齊霜玉竟然還在外麵的石室中坐著不動,南旗越想想也是,她肯定不敢到他師父的石室中去,沒經過他的許可也不敢進來。

    南旗越低聲說道:“你進來休息一會兒吧。”

    齊霜玉此時心頭一片淩亂,想著南殿主,哦,是南旗越,是不是想要又對她做哪些羞人的事情了,身子一陣酸軟,又不敢不聽他的話,便小心翼翼進了南旗越所居的石室,挨著床邊坐了下來。

    南旗越卻沒有任何其他的舉動,他自己坐到了床沿上,拍拍床鋪道:“你肯定累壞了,就在這裏睡一會兒吧,我還要去一個地方。”

    齊霜玉沒有向床上躺去,而是一臉緊張的看著南旗越,說話間像似快要哭了出來:“你要去哪裏,不帶著我麽?”

    今日我要再去拜祭幾位故友,你就不必要跟著過去了,在這裏好好睡一覺休息一下吧。”

    齊霜玉不敢再反駁,隻是怯怯道:“你還會回來的,對嗎?”

    看著齊霜玉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南旗越伸出手去想要摸一下她的頭,才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輕聲道:“我會回來的。”

    齊霜玉使勁點了一下頭,乖乖脫了鞋子上床躺下,卻並不閉眼,而是一直看著南旗越。

    南旗越無奈道:“閉上眼睛,睡覺!”這下語氣卻是又嚴厲了許多。

    齊霜玉立刻聽話的閉上雙眼,不一會兒工夫便沉沉睡去。

    她這十幾天來確實是乏的透了,一覺醒來時發現南旗越已經回來了,正端坐在石室的一角入定。她剛才所有的擔心與害怕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於是很開心地悄然起床,到外麵去準備南旗越需要的草藥與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