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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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旗越此時還是屬於無知者無畏的狀態,知道了識海中又多了這樣的變化也是不太在乎,若是換成任何一個元神以上修為的大修士知道了能夠直入靈魂的東西便在體內,肯定是心驚膽戰,惶惶不可終日。

    在巨大的衝擊之下,南旗越很快便再次清醒過來,他的腦後傳來柔軟卻富有彈性的觸感,一陣疑惑與驚訝之中,南旗越睜開雙眼,恰好與齊霜玉下望的目光相對。

    哦,原來自己是枕在齊霜玉的大腿上麵,怪不得會有這樣的觸感。南旗越揉揉太陽穴,在齊霜玉的幫助下坐直身體,問道:“我睡了多久?”

    也不久,剛剛一夜而已。”齊霜玉柔聲答道。

    南旗越點點頭不再說話,他忽然想起昨夜夢中大如山嶽的巨獸,一時動念便又進入到自己的識海中去。

    咦,這次竟然沒有再次出現頭痛欲裂於進而不能的情況,南旗越順利進入到識海中了。,南旗越隻關注了一下就沒有再去管它,而是不受控製般再次從靈識中分出一絲觸角,伸進了可能是殺道功法法決的光球中。

    依舊是轟然一聲巨響,這次他靜心聆聽,比之上次多聽了二十多個字才被迫從識海中退出。

    果然是更全更精深的殺道的修行法決。

    尊主的殺伐劍法,名為殺劍,其根本卻是殺道兩字,他是將其融入劍中,是以稱之為殺劍嗎。

    南旗越按照尊主修行的經驗看,光是人殺劍意小成後用於己身,便可一舉碎丹化神,成就元神真人,那麽更排在人道殺劍之前的天地二殺劍又該有何等的威力呢。況且,他的三才殺道從剛開始便叫人以殺意凝練為劍意,這是劍意,不是劍法劍招劍氣,依照他以前所做的猜想,能在修行中悟出劍意之人無一不是既有天資又有緣法的大能人物。

    他的金丹是被尊主的殺道劍意所破,如此說來,如果能夠將三才殺道修行成功,那麽再一次龍虎匯聚、定鼎丹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南旗越心中一陣激動,這次真的是大發了。想明白之後又是一陣後怕,尊主身具如此利器,若不是她先發動了幻境,反被蜃蟲所製,那麽他南旗越早已經化作一堆枯骨了吧。

    他唏噓一陣,又想到既然有了三才殺道的修行法決,那怎麽開始修行便成了當前的要事。

    尊主對三才殺道法訣隱藏的極深,直到他最後對南旗越下殺手時才透了一點內幕出來,南旗越隻知道當時尊主需要去吸收人心中的殺意來溫養劍意,隻是怎麽吸收,又如何溫養目前還是沒有一點頭緒,隻怪他在識海中堅持的時間太短,不說聽完完整法決,便是將第一步聽完也行啊。

    思來想去,南旗越按下心思,隻有等到下次再入識海時再多聽幾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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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冥山以北,草原上的綠意開始慢慢變得黃綠相間,秋天再一次降臨在無邊無際的大草原上,在草原一處地方,點點鮮豔的顏色將大片的草地由黃綠變為了大紅。

    南旗越抽出長刀,身前一名以前組織內弟子瞪大著無神的雙眼,口中嗬嗬有聲,用手按著不停噴出鮮血的胸口癱坐在地上,這已經是南旗越與齊霜玉向北而行之後找到的第三撥以前組織內的門人了,如今的以前組織內已經煙消雲散,剩下的弟子門人沒了組織,尊主石川又不知下落,隻能惶惶然流浪在草原各處,還得小心避開昆吾派弟子,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風采。

    數月功夫,南旗越刀下亡魂增加了二十多個,隨著殺人數量的增多,識海內的那道殺意比最初形成時又粗壯了少許,而南旗越在自身殺意侵蝕下心神漸漸趨向失控,性情變得令人捉摸不透,寒玉決能夠起到的效果也越來越差,有幾次他都差點尋找牧民部落去大殺一通,隻是在最後時刻方才艱難忍住。

    齊霜玉是對南旗越變化感應最清楚的人,看到南旗越眼中鮮紅的血絲越來越密,她心裏的擔憂也跟著日甚一日,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南旗越說,有時候想說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終隻能自己在暗地裏擔憂害怕。

    程岑岑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在草原上到處流浪,怕被其他宗門的修士發現,更怕被那個神秘勢力的修士捉住,所以她不敢到青瀾域去,又被那自天外襲來的一劍嚇破了膽子,她同樣不敢回組織的秘密基地,現在她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能幹什麽,隻能在距離以前組織某個山門很遠的草原中到處躲藏。

    每次夢回,程岑岑都會被那一道從天邊飛來的劍光所驚醒,醒來後全身的衣物都被她自己的冷汗浸透,想起當初她還是備受組織高層嵐長老寵愛的晚輩,被眾多修士門人與組織勢力範圍內的凡人簇擁著的場景,簡直如同是一場夢,而如今,她也不知道到底之前的生活是真實,還是現在的生活才是真實。

    從河中撈出幾尾小魚,程岑岑架起鍋子,開始準備午餐,水燒開後,她將身上的一個小瓷瓶打開,小心翼翼向鍋裏灑了很少的幾顆鹽粒,草原上鹽茶急缺,就這點鹽巴還是她從一處牧民部落搶奪而來,萬萬不敢浪費。

    魚肉熟了,淡淡香味鑽入鼻孔,程岑岑顯得有些憔悴的俏臉上露出一點笑容,她熄滅火堆,乘了滿滿一碗魚肉,先喝了一口魚湯,程岑岑剛想開動卻又放下碗筷,臉上帶著疑惑的神色轉身向後看去。

    是程岑岑姑娘啊,有此美味佳肴也不邀我們共享嗎?”一個溫和的男子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程岑岑顫抖著問道:“是齊師妹與南旗越師弟嗎?你們也逃出性命了?”

    南旗越向前走了幾步,就在程岑岑身前蹲下,看著她有些憔悴的麵容,語氣愈發溫柔地說道:“我們也逃脫了,在那千鈞一發之際從敵人手底下逃了出來,原來師姐也留了性命下來,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