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了？”

    聽到經紀人說話，許芝挑眉，有點不信。

    經紀人知道她的想法，解釋道：“他們解釋說芝姐你的名氣太大，用來補位不尊重你，下一季會邀請你作為首發。”

    這個解釋讓許芝臉色緩和，“那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參加這個節目。”

    經紀人稍微鬆了一口氣，連忙點頭說道：“芝姐去了這節目，是他們占了便宜，既然不行就算了。”

    “你去跟公司解釋一下吧。”許芝說完，又想到張繁枝，搖頭說道：“算這張希雲走了運。”

    一個二線歌手，因為一個節目，人氣直衝一線，現在歌曲成績也不差，能夠穩在一線，這有點刺激到許芝和公司，也是她想去節目的意圖。

    她是有野心的歌手，還想再進一步，否則也不至於保持兩到三年一張專輯的速度，想上我是歌手，就是想分人氣。

    經紀人除了房間，臉色放鬆了不少。

    其實第一次打電話給歌手節目組，是她自作主張，條件也是她提的。

    隻要能搞定條件，許芝自然會去，可節目組拒絕了。

    這次是許芝和公司商量之後的結果，但是節目組同樣拒絕。

    一線歌手送上門去，人家會拒絕嗎？

    節目組的人解釋雖然挺合理，可經紀人不知道有幾分是因為上次提的條件。

    這事兒緩過去就好，等明年真要上《我是歌手》第二季首發，也沒人會提起。

    “這個張希雲運氣真是太好了。”經紀人心裏有點嫉妒。

    剛拿了歌後，又在這節目上大火，現在趁著人氣發布新歌，銷量也非常好，明年估計又要拿獎了。

    要這些人氣都是許芝的，那該多好？

    ……

    此時張家。

    陳然跟張主任說著話，聽到副台長找了陳然，還承諾一個節目部主任的職位，這讓他有些吃驚。

    可想到陳然現在的成績，又釋然了。

    張主任想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電視台裏麵當節目部主任，權利是有不少，可放在製作公司去，那就差了很多。

    “我提不出建議，這事兒你多考慮一下，自己看著辦吧。”

    張主任歎息一聲。

    這算是關乎陳然以後的前程了。

    他知道陳然平時溫和，可也有底線的人，觸碰到底線也挺執拗。

    上次副台長梁遠直接拿了陳然的檔期給喬陽生，這種做法讓陳然天生對他就有偏見，不答應實在正常。

    可張主任又怕陳然被刁難。

    陳然點頭說道：“我現在隻想做好我的幾個節目，其他的等確定下來再說。”

    “這樣也好，你現在年紀也不大，其他的暫時也不用想。”張主任點了點頭。

    陳然心想除了副台長這兒，其實對他影響也不會很大，往後他要做的，都是老節目了。

    《我是歌手》銜接《達人秀》和《快樂挑戰》，光是這三檔節目就夠他做完一整年。

    隻要收視率不下降得太難看，就不用去考慮去做新節目，這能讓他做下幾年時間了。

    陳然又問道：“叔，這次改革，對你們會不會有影響？”

    張主任搖頭道：“我們就是本地頻道，都是小節目，連製作中心的演播廳都用不著，不歸製作公司管，主要是你們衛視這一檔子人。”

    說完又拍了拍陳然的肩膀，“要是能拿下總監的職位就好。”

    他是挺想陳然當個製作公司的節目部總監，光憑職位來說，在台裏衛視頻道也能算得上是副總監職位，單獨負責節目這一方麵，可比他這個本地頻道主任職位高多了。

    陳然笑了笑，這事情就不是他能左右的，就像是他自己說的，眼下不想這些，將節目做好就得。

    “對了，前兩天有人送來一瓶酒，我這不能喝，等會兒你帶回去給你爸。”張主任說道。

    “好的叔。”陳然也沒拒絕，反正就是放在家裏張主任也不能喝。

    “嗯，改天我去找你爸鬥鬥地主。”張主任點了點頭。

    這話單獨聽沒什麽，跟上一句加起來就有意思，原來是打算暗渡陳倉。

    陳然也沒啥說的，隻是點了點頭。

    他是感覺張叔這樣自己騙自己挺有意思，其實雲姨都知道。

    ……

    張繁枝在家裏剛做了瑜伽，身上有點汗，先去洗了洗澡。

    她頭發微卷，上麵還垂著一些水珠兒，用毛巾擦著。

    出來的時候見到客廳就陳然一個人坐著，張主任去了書房，雲姨在收拾剛才吃完的東西呢。

    陳然轉頭見到張繁枝這模樣，眼前微微一亮。

    估摸是用熱水洗澡的緣故，張繁枝臉色有點緋紅，不同於有點羞紅，此時臉上一本正經，這種反差讓陳然看著心跳有點快。

    這還是第一次見她這剛出浴的樣兒，她的素顏極美，唇色殷紅，即便沒有塗口紅，看起來也挺誘人，氣色極好。

    張繁枝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卻沒多說什麽，繼續揉著頭發，然後去找吹風。

    她發量可不少，光是自己來是有點麻煩，這也是她一般不在家裏洗頭發的緣故。

    一是在外麵做造型，二則是懶的。

    “要不，我替你吹頭發。”陳然隨口說了一句。

    其實他心裏沒抱什麽希望，還想著會被枝枝瞥一眼。

    可張繁枝看了看陳然，又看了看手裏的吹風，竟然輕嗯了一聲，而後走進自己房間。

    陳然見人家答應，頓感意外，可也沒停頓，跟進去了。

    張繁枝坐在椅子上，陳然接過吹風替她吹著頭發。

    他以前沒做過這工作，就是給自己吹，看著張繁枝頭發這麽長，還有點無從下手。

    想到以前去理發廳裏麵見人給女顧客吹頭發的動作，他像模像樣的學起來。

    張繁枝麵色有點緋紅，這次還真分不清是羞的還是熱的。

    畢竟也挺熱的就是。

    從對麵鏡子裏麵，陳然能夠看到張繁枝的有點泛紅的臉，她一雙眼睛在劉海下麵，黑亮亮的從鏡子裏麵看著陳然，見他看過來，兩人的視線就剛好湊一起。

    張繁枝抿了抿嘴，將視線撇到一旁，不跟陳然對視。

    這模樣跟平時完全不同，有點小女生的樣兒，陳然也有種給小孩子吹頭發的感覺，吹著吹著笑了一聲。

    張繁枝微微蹙眉，從鏡子裏麵瞥了陳然一眼，忽的站起來說道：“好了。”

    陳然捏了捏頭發說道：“還沒幹。”

    “可以了。”張繁枝伸手直接將插座拔了。

    陳然翻了翻眼，哪裏不知道是剛才笑那一下讓她害羞了，吹頭發而已嘛。

    其實這陳然還真誤會了，張繁枝吹頭發一向潤一點，不喜歡完全幹燥。

    當然，害羞也肯定有的。

    見張繁枝在收拾東西，陳然坐在鋼琴前，掀開琴鍵蓋，隨便按了按，有點手忙腳亂。

    家裏買來的鋼琴當初還打算讓枝枝去教他的，後來一直沒時間，現在爸媽都在家，人家就更不好意思去，不過陳然也沒時間就是。

    以至於他鋼琴買了半年，到現在還沒用過兩次，這麽個大家夥就放家裏吃灰。

    見到張繁枝過來，陳然笑了笑，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當初說要學的，到現在還是一竅不通。

    “你不學了？”張繁枝問道。

    “最近哪有時間！”陳然搖頭。

    “隻有願不願意。”張繁枝說著，自個兒坐在陳然旁邊，隨手在鋼琴上彈了幾個音，是《微光》的片段，再是順手彈動，是即將發布的第二首主打《遇見》的前奏旋律。

    陳然看的嘴角抽抽，怎麽人家就這麽隨意，想想張繁枝即便再忙再累每天都抽出時間練琴，心裏也沒話說了。

    就跟張繁枝說的，沒有抽不抽得出時間，隻有願不願意，十年如一日的練，沒有什麽事兒做不成。

    擱陳然這兒，肯定不願意抽出時間單獨練琴。

    有這時間，用來陪枝枝姐難道不香嗎？

    “都好久沒聽你彈唱了，今天能有這個榮幸嗎？”陳然笑著說道。

    張繁枝覺得他陰陽怪氣，瞥了他一眼，才坐直了身子，陳然見狀也離遠了些。

    她唱的這首，是《微光》，不僅是現在正在新歌榜第一的歌，也是當初陳然生日是時候唱給陳然聽的歌。

    瞧著她感情專注的樣子，陳然心跳有點快。

    即便是看了不止千百遍的張繁枝，他仍然能夠有這種怦然心動的感覺，聽著歌聲，仿佛回到當初她送湯去給自己喝的場景，也想到了當初第一次在張繁枝麵前用吉他彈唱的時候。

    聽著張繁枝的歌聲，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在陳然心裏回蕩。

    也正是張繁枝自己作曲作詞寫的歌，才能將這種感情完整的用歌聲描繪出來。

    一曲終了，張繁枝頓了好一會兒，轉頭看了一眼陳然，都能感覺到他暖暖的目光。

    ……

    陳然將酒帶回去的時候，陳俊海愕然道：“你無緣無故買酒做什麽，喲，這酒還挺貴的。”

    “叔讓我帶回來的，說是過兩天來找你鬥地主。”陳然說道。

    “哦，那我先收起來。”畢竟是老牌友了，陳俊海立馬秒懂。

    宋慧隻是搖了搖頭，老張為了喝點酒，還真是處心積慮，這不累嗎？

    她問過一次丈夫，結果陳俊海隻是說道：‘你不懂，這就是男人的快樂。’

    這她還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