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衛視對您非常看重，也拿出最好的誠意，隻要您選擇加入我們，待遇合同絕對是按照最好的一檔來簽署，也能夠給您保證絕對不會出現召南衛視這種問題，不管要做什麽決定，都會尊重您的想法……”

    劉達舟說話非常誠懇。

    他知道陳然的能力，番茄衛視想要擺脫萬年老二，想要提高競爭力，必然要爭取陳然加入。

    陳然跟劉達舟說著話，試探性的問了一些問題，最後才說自己想要先休息一段時間，到時候如果想要工作了，會鄭重考慮番茄衛視。

    劉達舟以為陳然是要待價而沽，一再保證番茄衛視會給他最好的待遇。

    可陳然依然不為所動。

    陳然笑著說道：“這兩年一直忙於做節目，都沒時間陪陪家裏人，打算先休息休息，希望能理解。”

    劉達舟最後隻能勉強笑著出了門，想到剛才陳然問出來的事情，他的神色還稍微古怪。

    他出了門，立馬撥了電話給黃煜，將剛才的事情說了，最後說道：“不知道他這是待價而沽，還是有其他想法。”

    黃煜皺了皺眉，陳然竟然問了製播分離的事兒，是因為召南衛視改革的事兒？

    他想了想說道：“你先別回來，觀察一下，多約他聊聊。”

    掛了電話，黃煜揉了揉眉心，陳然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不管怎麽樣，陳然是一定要爭取的。

    陳然剛從召南衛視出來，肯定不會又回去，京都衛視那邊條件開不高，能選擇的隻有他們和芒果衛視。

    這是黃煜最不想見到的場麵。

    ……

    在劉達舟走後，陳然坐在咖啡廳微微走神，是沒想到會有人親自上門挖他的一天。

    而且還不隻是一家。

    就在剛才，芒果衛視也來了電話，同樣有人親自跑了過來見他，打算當麵談。

    可從剛才和番茄衛視談話來看，大家能接受的就是自己的主創團隊掌控，其他環節外包，整體的製播分離則是完全沒有考慮。

    連稍微放鬆的番茄衛視都如此，一向抓自製很嚴的芒果衛視肯定更不用說，這電視台很厲害，電視劇製播分離早就完成，可芒果衛視的電視劇大部分都是自己投資，自己的影視公司參與製作。

    偶爾有大爆可能的電視劇，提前也會投資進去，人家不需要投資的，才會出高價買走。

    不管是番茄衛視，或者是召南衛視，都比不上芒果衛視，這也是人家一直能夠坐穩第一衛視的原因之一。

    沒過多久，芒果衛視的人也來了，陳然跟人約出來聊了半天，最後以同樣的借口將人打發走。

    芒果衛視的人一頭霧水，什麽鬼，這陳導才二十五歲吧？

    這年齡正是奮力拚搏的時候，怎麽還會想著要陪家裏人？

    要是三十多歲，結婚了有了家庭，有這想法很正常，可二十多歲，大部分跟他同齡的人還在埋頭苦幹，隻為了一個出頭的機會。

    這是能力太強，所以未老先衰了？

    和芒果衛視的人談話也是大同小異，人家還以為他是擔心出現召南衛視的場麵，所以直言絕對不會出現這些問題。

    可陳然哪裏擔心這些，還巴不得他們推行製播分離。

    陳然揉了揉眉心，覺得有點難。

    不過世界上就沒多少簡單的事兒。

    總得去試試。

    這兩天時間，陳然依次見了幾個電視台的人。

    不僅是四大衛視的人，還有幾個想要出頭的衛視。

    要說開出的條件，芒果衛視最好，番茄衛視次之，而最有誠意的，當數彩虹衛視。

    人家唐銘總監親自跑了過來，連續約陳然談了幾次。

    老實說，要不是心裏的想法堅定，陳然真有可能被唐銘的誠意打動。

    劉達舟的誠意足夠了吧？

    可跟唐銘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

    老實說，彩虹衛視並不在陳然的考慮裏麵，而且待遇相對來說隻是一般。

    彩虹衛視的收視率看似第五，挺有牌麵，比其他沒有存在感的衛視好很多，可是跟第四的京都衛視比起來仍然要差一大截。

    至於跟第一梯隊的三個衛視更沒法比。

    錢少，待遇一般，平台稍差，陳然自然不做選擇。

    但是唐銘的誠意真是要滿出來了，總監親自跑過來都不說了，甚至於還承諾，隻要陳然第一個節目做出成績，他立馬就能提陳然爭取副總監的位置。

    可現在陳然是鐵了心，最終婉拒了唐銘。

    唐銘離開的時候，心裏歎息一聲。

    果然平台不行，再有誠意也沒用，芒果衛視，番茄衛視這樣的平台才是製作人第一選。

    ……

    “這個陳然是想做什麽？”

    關國忠有點看不懂了。

    他們芒果衛視開出來的待遇，保證是所有衛視裏麵最好的，陳然竟然還是沒答應。

    除了他們，陳然能選的就是番茄衛視，可是番茄衛視明顯也被拒絕了。

    難道真跟他說的一樣，是要休息一段時間？

    這樣一個人才的歸屬，的確讓他們稍微憂心。

    陳然雖然隻是一個人，可他戰績太輝煌了，番茄和芒果，不管加入哪一個衛視，都會讓對方心裏壓迫感大升。

    芒果衛視想讓陳然加入，隻要他能做出一個爆款，就能夠穩住局勢，保住第一衛視。

    番茄衛視是想要更進一步，擺脫一直以來的困境，並且會給芒果衛視造成很大的壓力。

    因為不僅今年的第一衛視有可能不保，明年也有危險。

    關國忠拿捏不好陳然的想法，他們能開的待遇，已經超過業界的標準，番茄衛視不可能比他們還高。

    陳然到底是在猶豫什麽？

    同樣疑問的，不僅僅是芒果和番茄兩個衛視，召南衛視的馬文龍同樣也很注意。

    他最不希望陳然加入芒果衛視，哪怕是番茄衛視都可以，唯恐陳然阻攔他們召南衛視拿到第一衛視。

    可陳然遲遲不做決定，讓他心懸在半空，別提有多難受。

    而就在這段時間，葉遠華和喬陽生又起了一些衝突，葉遠華再次住院去了，這次住院的不隻是他，還有達人秀主創團隊的幾個核心。

    這些都是葉遠華的老夥計，不用問都知道是為什麽，這事兒他也頭疼，說是喬陽生管節目製作的事兒，可出了這樣的問題，他又不可能真的不管。

    喬陽生是真的光棍，在勸說無果之後，現在打算找《挑戰大明星》的團隊過來接管達人秀，馬文龍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這麽搞，哪有臨時全換了主創團隊的？

    喬陽生是說就是一個選秀節目，也不是非這些人不可，真打算換人。

    這兩天內憂外患一起有，馬文龍頭發都白了許多。

    暫時將心緒壓下，馬文龍打算晚上去醫院勸勸葉遠華。

    好歹是個總監，葉導會給他一些麵子。

    ……

    醫院裏，葉遠華見到馬文龍過來，坐起來打了招呼。

    馬文龍真看不出人家是不是裝的，隻能細心勸解：“葉導，你這樣讓我很為難，都是台裏的老人了，應該知道以大局為重，節目製作在即，鬧成這樣也不好看。”

    “總監，也不是我不講理，他喬陽生厲害，他就自己做。我是閑著，可我現在不是《達人秀》節目組的人，不能因為是總監，就得強迫我去幹事兒對吧？我這才剛拒絕，他那邊就陰陽怪氣說起來了，當初他喬陽生是啥啊，就是個屁，在台裏話都不敢多說一聲，現在到好，有人撐腰硬起來了。他要有本事，就自己做啊，這三天兩頭找我好歹拿出個態度來，可現在情況總監你也看到了，這不純粹惡心人嗎？”葉遠華都有點激動：“這真不是我鬧，當初在會議室這麽多人，誰鬧事大家一目了然！”

    “是是是，葉導你先消消氣。”馬文龍見他情緒不對，連忙安撫，“這事兒我會跟台裏反應，可其他人你得勸勸，讓他們先回去工作，咱們不能耽誤了節目對不對？”

    葉遠華搖頭說道：“這可不關我的事兒，我也不是節目組的，其他人我怎麽管得著，他們生病了，我也不能一句話讓他們病好了。”

    馬文龍心想，你還真有這個本事。

    他還沒說話，又見葉遠華說道：“反正他喬陽生有本事兒，說是要全部換人，他就換唄，不就一選秀節目，離開了誰都能做！”

    後麵這話，他可是複述喬陽生那天的咆哮。

    馬文龍勸了半天勸不動，頓時感覺心累了。

    他歎息一聲，看到時間晚了，準備先離開，打算等葉導情緒穩定一下再過來。

    這個改革做得問題很大，從改革開始，矛盾就沒有停止過。

    也不對，是這梁遠問題很大。

    不知道他是什麽妖魔鬼怪，從他來了台裏，就開始不得安生了。

    否則喬陽生不出頭，哪裏有這麽多問題？

    馬文龍想到台長，現在台長心裏有點後悔，他也打聽到了一些，梁遠在上頭的關係不小，幫了台長一些忙，台長指不定就能走了。

    可那也是在台裏不出問題的情況下。

    現在這情況，誰能說的清楚？

    馬文龍滿腹心事的走出醫院，剛出門的時候，就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來。

    他頓了頓，神色頓了一下，“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