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川麻美看向上川一心，神色緊張。

    “父親大人？”

    “我沒事。”

    上川一心強行從上川麻美擠出一個笑容。

    “就是這個料理的味道，稍微有些出乎我的預料。”

    上川一心轉向江白。

    “江先生，吃下這個料理之後，我就可以獲得料理上的領悟嗎？”

    “不一定。”

    江白搖了搖頭，道：“吃下料理，隻是一個先決條件而已，能否獲得領悟，和很多方麵的東西都相關，天賦，用心，以及量。”

    “天賦越高的人，獲得領悟的可能性，就越高。”

    後半句江白沒說。

    不過上川一心聽懂了。

    以他學了幾十年都沒能學成什麽樣子的天賦，想要從中獲得領悟，非常困難。

    大概可以用微乎其微來形容。

    因此，江白才會在第一時間拒絕上川一心。

    工藤秀一，在遠月，算是天賦平庸的那種。

    憑借著吃下大量的遠超旁人的卡蘇馬蘇奶酪和百草丸，才獲得了不少領悟。

    現在的工藤秀一，在一年級之中，料理水平已經可以排的上前列。

    當然了，前十肯定達不到。

    但可以進入前三十。

    而這，工藤秀一已經很滿足。

    不過，工藤秀一天賦平庸，那是和遠月的眾人相比的。

    能夠進入遠月，說實話，就已經是天賦出眾。

    上川一心的天賦，和工藤秀一相比，差了不知道多少。

    連工藤秀一，都是在連續吃下十份卡蘇馬蘇奶酪之後，才獲得了第一次領悟。

    上川一心，恐怕吃一百份，都不一定可以獲得。

    這也是江白，在進入遠月之前，難以推廣黑暗料理的原因之一。

    外麵的人，天賦太差了。

    這些人很難從江白的料理中獲得領悟，沒有例子，他們自然不會相信江白的料理可以達到那麽神奇的效果。

    “江先生，你估計，我要吃多少，才可以獲得領悟。”

    “不好說。”江白說道：“有些人，吃一份，不，甚至吃一口，就可以獲得領悟，而有些人吃下一百份，兩百份，都不一定可以獲得。”

    上川麻美插了一句。

    “江先生，是天賦越低，獲得領悟的可能性就越小嗎？”

    “沒錯。”

    “父親大人，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還是放棄吧，這樣方式來獲取料理上的成長，可能比你自己鑽研還更加希望渺茫。”

    上川一心歎了一口氣。

    “我是真的喜歡料理”

    “江先生，給你添麻煩了，這兩份料理多少錢。”

    “區區兩份料理而已，不用談錢。”

    “不行，這是江先生你的勞動成果，而且具有這麽神奇的效果，我不能白白占你便宜。”

    江白遲疑了一下，道：“那上川先生你就給1000日元吧，在課堂之外，我給學生們的價格就是這個，500日元一份。”

    “和成本相差不大。”

    “這麽便宜？”

    上川一心露出吃驚的表情。

    江白笑了一下。

    “我是遠月的老師，我的學生們喜歡我的課程，對我的料理認可，這對於我來說已經是很幸福的事情了，從這件事情上賺錢，我做不出來。”

    “能夠看到學生們那麽努力的樣子，我就很滿足了。”

    上川麻美有些動容。

    “江先生，你可真是一個好老師。”

    “謝謝。”

    上川一心從抽屜拿出一張1000日元的紙幣，道：“即將江先生你已經這麽說了，那麽就給江先生你1000日元吧。”

    “而作為對江先生你的感謝，我會將這兩份料理，全部吃完。”

    “哪怕我知道，我無法從中獲得領悟。”

    “但這是江先生你的辛苦成果，不能浪費！”

    上川一心拿起一個丸子，又丟入口中。

    “父親大人。”

    上川麻美似乎被上川一心這個時候的狀態所感染了，以往的時候，上川麻美的眼中，上川一心永遠都是散發著廢材氣息。

    現在，上川一心的狀態，讓上川麻美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個人一樣。

    “父親大人，我也來幫忙。”

    上川麻美拿起一個百草丸，丟入口中。

    一口咬下。

    百草丸被咬破。

    裏麵的汁液爆裂了出來。

    之後，上川麻美就後悔了。

    “好難吃！”

    上川麻美露出懷疑人生的表情。

    “怎麽會這麽難吃？”

    上川麻美看向旁邊的上川一心，突然覺得，自己的父親，似乎也沒有那麽不中用。

    可以忍受這樣的痛苦，又有什麽是做不到的？

    “父親大人”

    一份百草丸，很快便被吃完。

    上川麻美隻吃了一個。

    之後，上川一心打開了另外一個食盒。

    一聲尖叫聲猛然響起。

    就看到上川麻美的身形急速後退。

    “蛆！蛆！”

    上川一心同樣臉色不太好看，不過比上川麻美鎮定很多。

    “江先生？”

    “這是卡蘇馬蘇奶酪，上川先生可以上網搜索一下，這是正常的料理。”

    上川一心點了點頭。

    不多時，放下手機。

    “父親大人，這個，你也要吃嗎？”

    上川麻美臉色有些蒼白。

    “吃！”

    上川一心用力的點了一下頭。

    拿起叉子。

    取下一小塊。

    閉上眼睛。

    一口，兩口，三口

    上川一心麵無表情，機械化的咀嚼。

    這一刻，仿佛變成了機器人。

    上川麻美看向上川一心，露出敬佩的表情。

    “呼！”

    “吃完了！”

    上川一心睜開眼睛，另外一隻手，死死的握成拳頭的形狀。

    “上川先生，其實你真的沒必要吃的。”

    “這是江先生你的心血，我不能浪費。”

    上川一心嘴角艱難的扯動。

    “麻美，我回去休息了。”

    “你教先生武道吧。”

    “江先生，我先告辭了。”

    上川一心起身，一步一步，走出會客室。

    上川麻美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

    “江先生，那我們開始吧。”

    “好。”

    學習武道的過程，比江白預想之中的更加枯燥，乏味。

    沒有什麽絢麗的招式。

    全部都是基礎。

    簡單，重複性，痛苦的基礎。

    “江先生，你的身體條件真好。”

    “要是堅持下去，肯定可以在武道上麵獲得很不錯的成就。”

    江白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一個上午時間過去，江白結束了自己的第一節武道課。

    “麻美小姐，再見。”

    “江先生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