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佛本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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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唐柏等人踏上階梯時,並沒有傳送的暈炫感,而是仿若穿過了一層薄膜,穿越時空,過入了另一個空間。
現入眾人眼前的不是階梯,而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上聳立著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石碑。
放眼望去,宛如一片石林。
眾人在不遠的石碑前看到了邵兵與單連,他們正各站自在站在一塊石碑前,雙目緊盯著石碑上的碑文,一動不動,詭異至極。
唐柏道了聲小心,然後收了黑藤,謹慎地朝著兩人走去,邊走邊叫道:“兩們道友,在此可發現異常?”
他的聲音自然不小,但邵兵與單連宛如在渡神小舟上封印了天宮一般,沒有絲毫反應。
燕菲菲忍不住走快了兩步,伸手推了推邵兵的肩膀。
她雖是神力,但這年來,對力度的掌控已非常精準。
她可以肯定,莫說一個修士,就是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凡人,她這麽一推,也不會出事。
但事有意外,邵兵經她一推,突然噴出了一口鮮血,染紅了身前的石碑;而後,石碑上的文字散發出熾白的光,籠罩了邵兵全身,當光芒散去的時候,邵兵的身影隨著光芒消了,仿佛被石碑上的碑文吞噬了一般。
燕菲菲呆若木雞地看著這一切,嘴裏喃喃道:“我,我沒想到會這樣?”
唐柏伸手手來,撫了撫她的頭頂,道:“這不怪你?”
燕菲菲搖頭道:“我不應該去推他的,不然他也不會出事!”
唐柏道:“世間之事,皆有命運因果,誰也說不清楚對錯,我們還是小心這些石碑上的文字吧!”
隻是他話剛說完,玉玲瓏就念叨起了旁邊一塊石碑上的文字。
隻聞她道:“九陰之玄,在於無形,無形為極。。。”才說幾個字,她的聲音便越變越小,最後變得聲不可聞。
唐柏道了聲不好,轉頭朝玉玲瓏看去。
果不其然,玉玲瓏的也如的邵兵單連一般,雙目緊盯著石碑,心神完全沉浸到了石碑的文字中去了。
唐柏拉著燕菲菲與徐彩鳳後退了兩步,而後碰撞在一塊堅硬的物體之上;三人回頭看去,卻是後麵也立著一塊巨大的石碑。而他們剛才進來時的階梯,卻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事情太詭異了,三人都感覺陷入了一個巨大的迷宮之中。
徐彩鳳道:“唐柏,我們怎麽辦?”
唐柏道:“你們閉上眼睛!”
燕菲菲不解地問道:“我們閉上眼睛,你呢?”
唐柏看了看不遠的玉玲瓏,道:“我去她的天宮瞧瞧!”
徐彩鳳道了聲小心點,便閉上了眼睛;燕菲菲卻是略有些驚恐地看著唐柏,道:“要是,要是玲瓏姐也像邵兵一樣,動她一下就會出事,那怎麽辦?”
唐柏聞言,想想也是,而後,他看向了不遠的單連。
燕菲菲見此,忍不住道:“你不會拿他試驗吧!”
唐柏笑了笑道:“有何不可嗎?”
燕菲菲道:“可是他與我們無怨無仇啊!”
唐柏又笑了笑,道:“你不是說他們兩個不是好東西嗎?”
“可是,可是。。。”
唐柏道:”沒什麽可是,這事情也沒有你想的那般危險,你趕緊閉上眼睛,別去看這些石碑上的碑文;若是像玉玲瓏一般,到時候我又要闖你的天宮;我可告訴你,人的命魂是沒有穿衣服的。“
燕菲菲聞言,‘啊’地尖叫了一聲,她不但沒有閉上眼睛,反而因驚訝睜得更大;而後回過神來,忍不住一拳就朝唐柏轟去,嘴裏嚷嚷道:“臭小子,你竟然敢耍流氓。”
唐柏身形一散,朝邊上散開了去,哪想麵前的石碑一晃,眼前瞬間消失了所有人的身影,他大吃一驚,轉過石碑,發現四周還是石碑。
他依著自己的記憶,連轉了幾麵石碑,而後發現石碑竟在不斷地變動。
他知道,這樣找下去,很有可能會離燕菲菲他們越來越遠,他不得不停下腳步,靜思破解之法。
他一時也不敢去看石碑的文字,他隻是默默地記著石碑位置的變化,希望尋找出石碑變化的規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開始焦急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
身處於石碑林中,去尋找石碑林移動的軌跡,這本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他閉目打座一會兒,將自己的身心調節到了一個最佳的狀態,然後朝著身前石碑的文字看去。
見見其上寫著:一六水,二七火,三八木,四九金,五為土,火為中,心藏神,神歸陰,陰極生陽,陽生壽,壽盡歸冥。。。”
石碑上的文字仿佛在描述一個高深的陣法,又似在一遍晦奧難明的修行功法;隨著一個個文字洛印在他的識海之中,而後他眼前的景像也發生了變化。
他的眼前,不再是石碑,而是一條濁黃的河流,不知來處,不知歸途,不聞其聲,不見其靈,宛如死水,不僅在他眼前流淌,更像是在他的識海流淌。
他識海的念頭,不斷地被這濁黃的河流淹沒,不過是善念還是惡念,皆淹沒在這條濁黃的河流之中。
唐柏自然不知道,他曾經不屈與信念,他曾經的勇敢,他的欲望,他的愛念,他所有的念頭,都在被石碑上的文字吞噬;而且,他麵前的石碑之上,更湧現出一股龐大的吸力,在拉扯著他的其他的念頭。
遇到這種情景,唐柏根本沒有阻止。
他的心思完全沉浸在石碑上的文字之中,而這些文字蘊含的意境,與他看到的河流散發的意境一般無二。
他無需感悟,便能知道文字蘊含的意境,所要表達的內容。
他感覺整個人仿佛重生了一般;他的生活變化成了另一種軌跡。
他感覺生命得到了無限的升華,他對人生的觀點,對世界的觀點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種感覺,就像是上帝的手,用一塊橡皮擦過了他所有過去,重新寫上了一個璀璨的未來。
他完全感覺不到這種情形的不正常,他就像一個誤入傳銷組織的人,經過不斷的洗腦後,從而變成一個讓自己都感覺到陌生的人。
石碑上的文字在吸收了唐柏念頭,力量變得越來越張大,而唐柏眼中的河流,也變得越來越浩蕩;很快,便到了唐柏修行的四大至陽之念。
自從得與諸葛心月,使唐柏心中生情,修行的就進展十分緩慢,就連識海四陽,也因無數雜念影向,宛如明鏡生塵,心竅被迷,不見本性,不見人性。
但此時此刻,他識海的諸多雜念被石碑上的文字吸收後,變得澄清;此時此刻,宛如四顆燃燒的太陽,散發著強大的金光。
金光與河水碰觸在一起,宛如沸油之中倒入了冰冷的水源,升騰起無數青煙,一時之間,唐柏的大腦一片混濁。
恍恍惚惚間,一個女子的身影浮現在他的眼前,隻是煙雨朦朧之中,他看不清這女子的相貌,他隻感覺到這個女子無比的熟悉;看到這道身影時,他的心變得無比的安寧,變得無比的溫暖。
“她到底是誰?”
他喃喃自語道,他拚命地朝前跑去,想要靠近這道身影。
但任何如何努力,卻怎麽也靠近不了那道身影。
他沮喪地跌倒在地,嘴裏毫無意識地叫了一聲‘母親’,很快,他便驚醒了過來,抬頭再朝遠處那道身影看去,那女子的相貌清晰無比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那寵愛的眼神,那淡淡的微笑,那熟悉的身姿,不正是自己母親慕容秀秀?
那塵封的記憶如同打開了閘門,在他的腦海中紛紛湧現。
不知不覺中,他忍不住淚流滿麵。
回憶太溫曖,讓他不敢碰觸。
這些年修行,他如同飄泊的落葉,始終找不到自己的根。
而這根,被他完全隱藏在了心底。
與此同時,他眼前的情景突然一變,那濁黃的河流消失了,所有的一切歸原,唯一不同的是,唐柏陷入了那些一直不敢去碰觸的回憶之中。
而他識海的四顆至陽之念,卻還依舊散發著強大的金光,照拂著他的識海。
這一刻,哪怕回憶,也是如此的寧靜。
等他回過神來,宛如佛祖一般,捏花一笑,盤坐於石碑林中,閉目修行起了。
共分九層,修的不是修為,而是心境,一陽生一念,一念醒一心,無強弱之分,卻各有不同妙用。
一陽醒心,人無自知,隻緣心迷。
二陽開悟,知本還源,開啟智慧。
三陽見性,無是無非,無善惡念。
四陽開懷,心量廣大,包融萬物。
而此時,他在突破第五陽。
五陽般若,真性自用,不行小道。
何為真性,真性便是自我。
我善,天地大善!
我惡,乾坤皆惡!
我悲,人間同悲!
我樂,世人皆樂!
我相,皆為虛幻!
一真一切真,一幻成物幻,下識本心,見自本性,一切時中,念念自見,萬法自滯,不生不滅。
此時的唐柏,身上佛光大放,散發出莊嚴浩大的氣息,他手捏法印,一臉微笑,身如菩提,心似明鏡,苦海爭渡,般若為舟。
禍福相依,這詭異的石碑,本若抹去他的意識,不想他修行水到渠成;他識海的雜念一失,使他識得本心,回望往事,再見至親,心滿意足之下,的第五層,自然而然的突破了。
此時此刻,他的識海再生一陽,散發著強烈的金光,念頭之中,如佛祖端坐,隱有經聲傳出,發人深省,深明大道。
不知過了多久,唐柏自修行的感悟之清醒過來,喃喃道:“道,道,道,佛本是道,世間皆苦海,般若明大道。”
而後,他再看石碑之上的文字,便不再受碑文迷惑,他慢慢參悟,發現石碑之上的碑文,是一種神術,而這種神術不是傳承,而是形成一種境的存在。
境!
就像武技的境界的境一般,蘊含著術的真義,如果悟得其真意,一看碑文,便會深陷境中,不能自拔。
明白了石碑的詭異,他倒不急著尋找燕菲菲她們;這一片石林,隱藏著巨大的凶險,也蘊含著無與倫比的機緣。
是禍是福,皆有命數。
他修行至第五陽,心境又產生了變化,更能清晰地看清身邊的人與事,更能清晰的看透人的命運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