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唐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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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想與現實,往往都是相反的。
    此時的唐柏就是如此,他運行就是想以自己的身體為載體,將體內九竊金丹的藥力釋放出去。
    但事與願為,他體內洶湧澎湃的力量不但沒有釋放出去,反而因為的關係,一部分力量聚於他的腳心,形成了兩個巨大的漩渦,瘋狂地吞噬階梯上的力量。
    他所處的階梯本是神靈祭壇的一部分,無處不存在著神力;而唐柏運行的,就像找到了同源的力量,無窮無盡的神力自他的湧泉穴湧入,一路向上,瞬間直通命門穴,散於奇經八脈中的督脈之中。
    天問曾經說他修有神靈功法,他一直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修習神靈功法?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恍然大悟:不是魔功,而上古神靈的功法。
    隻不過他得到的本就是殘卷,所以才被人誤認為是魔功。
    天門大陸,幾乎都是修仙之人,有幾人知道神靈功法?
    他此時運行,又無天問相助,自然釋放不了九竊金丹的藥力。
    而且九竊金丹本就有造化之功,怎麽麽可能釋放出來。
    一切仿佛都是巧合,一切仿佛又早已注定。
    他修行的穴位極限是命門穴。
    命門穴本又是元氣根本之地,錄屬督脈;而九竊金丹的藥力,本就以十二經脈為小周天,以任督兩脈為大周天在瘋狂運行。
    一時之間,兩股澎湃的巨大力量混合在一起,就如洶湧的河水,瞬間就衝開了河堤,撕裂的唐柏的經脈。
    九竊真丹的藥力、金丹的真元、自湧泉穴湧入的神力,三力歸一,但得他的身體如同一個巨大的圓球,不斷膨脹,隨時都會爆炸開來。
    與此同時,他的筋脈,他的骨格,他的五藏六腑,瞬間三股力量攪碎。
    他的意識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如同一個人臨死之前,靈魂脫離了肉體一般。
    又要死了嗎?
    確實的來說,他感覺自己已經死了。
    他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經脈盡斷,骨頭盡碎,五藏六腑破裂之後還能活著的人。
    他現在還感覺自己還活著,是因為他的意識還在,他的靈魂還有。
    隻不過他的意識與靈魂,已經與身體分離成了兩部分。
    他甚至‘看’到了身邊的徐彩鳳。
    此時的她一臉緊張、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
    她用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淚卻在不停的流,她仿佛不想讓尖叫或哭喊的聲音驚擾到自己。
    他歎了口氣,順著她的目光,而後也‘看’到了自己的身體。
    此時的自己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氣球,而氣球的口子卻裝在了水籠頭上,源源不絕的水流在無情的灌入氣球之中。
    他仿佛聽到身體裏傳來‘砰!砰!砰!’的聲音,像夯土時一般沉悶,接著皮膚裂開了一道道口子,像六月枯竭的土地,於裂出一條條裂紋。
    真的要死了嗎?
    不是說天不絕人路嗎?
    他不害怕死亡,但終究心有不甘。
    他的意識又歸回了識海,靈魂還歸還了天宮。
    他想到的生機是蓮子。
    隻有丹田的蓮子運行起來,才會將體內的龐大力量都吸入了蓮子之中。
    畢竟,這是大祭師的蓮子。
    除了大祭師,誰也不知道蓮子的極限在哪裏?
    但是他的意識沉入丹田時,發現蓮子上的那層大道屏障依舊存在。
    他知道,隻要有這層屏障存在,那麽,就算他念誦,也沒有半點作用,他的意念也進不了蓮子之中。
    他依舊不死心,又呼喚起極樂佛的真名。
    此時,他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拚命地想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他以為自己不害怕死亡,但真正麵臨死亡,他還是想盡最大的努力活著。
    但他終究失望了,極樂佛也沒有半點感應。
    他終究成了棄子;他終究會死亡。
    他有些自嘲,嘲諷自己既然不想被人當成棋子,又想在棋盤上渴望著來自棋手的力量。
    也許,人性本就是如此吧!都喜歡索取,而不想付出,也不想被束縛,不想被人掌控。
    就在他陷入絕望中時,突然感覺到丹田的金丹在吸收身體裏龐大的狂暴的力量。
    他的意識沉入了金丹之上,立時發現曾經烙印在金丹的經文、在吸收這股力量。
    隻是吸力極小。
    他心中一震,瞬間清醒過來。
    蓮子即然不能為己用;那麽自己再造一顆‘蓮子’。
    那是屬於自己的‘蓮子’。
    他感覺自己有些異想天開;但異想天開又如何?反正自己也找不到其他的辦法。
    而後,他以意念為刀,又開始在金丹之上烙印起的經文來。
    一個個經文自他的意識中浮現而出,化成念頭,烙印於金丹之上,一句句金文有他的腦海中流過,烙印在金丹之上。
    經文一閃而沒,又消失無蹤。
    他的金丹仿佛沒有半點變化。
    但他感覺金丹的吸力變強了。
    但這種吸力變化很微弱,一進一出,就像用一台抽水機在抽取大海的水源。
    他有些沮喪,如此下去,哪怕到時間的盡頭,也吸收不了九竊金丹的力量,也吸收不了來自祭壇的神力。
    但他轉念一想,這個方法是對的。
    要想死裏求生,隻有拓寬這個方法的多樣性。
    此時的他,絲毫沒有了先前死亡的那種恐懼,他一心多用,識海諸多念頭仿佛化身成了無數個唐柏,有的‘唐柏’在試著導引體內狂暴的力量;有的‘唐柏’在刻畫金丹的經文;有的‘唐柏’像一個學者,一個科學家,在遇到一個科研難題,思維意識都陷於了解決這個難題的思考中;有的‘唐柏’,又發現了身體裏一些隱藏秘密。
    他發現自己的體內,有無數紫色的光點,這些光點依附在他的肌肉骨骼之中,夾雜他的五髒六腑中,融合在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中。
    也正是因為這些紫色的光點,使他的身體無比的堅韌,使得他的身體無比的強大,才沒有被九竊金丹龐大的藥力與祭壇的神力撐爆,也正是因為這光點,他的身體在情情的損毀與修複中重複,也正是因為這些光點,他到現在還沒有死亡。
    這些紫色的光點是什麽?
    當他的意識滲入到這些紫色的光點中去時,才發現這些光點是一個一個的經文,是他熟悉的經經文。
    他突然想起當年在青丘山脈的造化之地時,天宮出世,蓮子異變,完全不受自己控製,導引星辰之力與大地之力進入自己體內,化成青蓮,化成經文,不斷烙印在他身體各處的情景;難怪漓神說他有承天地氣運之根,有眾生功德香火之力,不受戮神之神罰,與搬山神尊都想得舍於他。
    他知道自己死不了了,因為他的身體已經融納下了九竊金丹的藥力,融納下了從祭壇中引入了神力,隻要外在的力量不再繼續增加,隻要九竊金丹的力量不再變化,那麽他就不會再有危險。
    最有可能的就是全身損毀重塑。
    即然如此,何不將經文繼續洛印於身體各處?那樣豈不是會讓自己的肉身更加大強大。
    他沒有過多地思考,識海的意念化成經文,於體內各處烙印。
    隻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他烙印在身體各處的經文,轉眼就會消失;與烙印在金丹的經文一樣。
    很快,他就明白了怎麽回事。
    三千經文,就是三千大道,烙印金文,便是烙印大道。
    他不懂其他大道,如何烙印?
    當初金丹大劫時,丹碎九次,若不蓮子相助,想來金丹之上也烙印不了經文。
    他‘看了看’丹田沉寂的蓮子,輕哼了一聲。
    他試著將’幻‘之大道化成經文,而後烙印在自己金丹之上。
    果不其然,經文被金丹上一條’裂紋’吸收了。
    他又將‘幻’之大道的經文烙印在身體的肌肉中;經文很快化成了一個淡淡的紫的色光點,混雜在無窮無盡的紫色光點之中,並未消失。
    於是,他的意念不斷裂變,裂變成‘幻’之大道的經文,不斷地烙印在金丹之上,不斷地烙印在身體的各處。
    就在他以為找到了解決體內力量的途徑時,異變又起;體內的九竊金丹藥力又‘轟’地一聲炸開,使唐柏原本以為達到極限的藥力,又成倍的增加,變得更加的龐大起來。
    如此龐大的力量,使得他原本達到極限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了,一聲聲砰!砰!砰的聲響,伴隨著他的身體不斷地炸開,鮮血如血箭一樣向四方飆射。
    此時他的經脈已經全斷,他的骨頭已全部碎裂,他的五藏六腑化成了無數的顆粒,仿佛已經不存在了一般。
    身坐在唐柏的身邊的徐彩鳳,被這突然的情況驚得目瞪口呆;她站起身來,看向唐柏,尖叫道:“唐柏,唐柏,你怎麽了?”
    自她入情唐柏以來,她很少叫唐柏的名字,她基本都叫唐柏宗主,這是表示她對唐柏尊重。
    但此時此刻,她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思想,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語言。
    她手捏法訣,想魔心種道,心心相印。
    但她根本感覺不到唐柏的心的存在,正在她感到茫然失措的時候,又聞’砰‘的一聲,唐柏的雙腳突然爆碎開來;化成了紫金色的光點;緊接著唐柏的雙手,唐柏的身子,唐柏的頭顱相繼爆開,他的整個人都化成虛無。
    不是虛無,而化成了無數金色的紫色的光點,密密麻麻的,聚而不散。
    唐柏死了!
    徐彩鳳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無數的光點,腦海一陣空白,而後回過神來,隻覺得整顆心如同裂開了一般,心疼得無法呼吸。
    她喃喃道:“魔心種道,心心相印,一人生,便兩人生;一人死,便兩人死;心疼,是入情道的反噬嗎?”
    她痛苦的捂著胸口,伸手著眼前的光點摸去。
    但是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直接震開了的手掌,將她整個人震飛了出去,撞擊在她布下的五行法陣之上;差點將五行法陣撞毀。
    曉是如此,巨大的力量讓她體內的真元翻湧不定,再加了傷心欲絕的心思,落地之後,整個人都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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