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練此功(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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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教分舵下麵有一間水牢,被抓來的兩人就被泡在了這冰冷的水池裏。
山茶從胭脂鋪離開到再次看見他們隻隔了一夜,兩人已經被泡的發白,那個血煞女雙眸緊閉奄奄一息。
羅刹生在旁邊不停的和她說話,說的一些小故事,盡可能的讓她保持清醒。
“嘩啦!”
水牢的鐵鏈被扯開,與這格格不入的兩種顏色出現在他們麵前,讓羅刹生微微顫抖。
“大俠,你怎麽把她們泡成這樣了?”
一夜的時間這快死了吧。
山茶走到水池旁邊劃了一下水麵,指尖一痛,一群黑壓壓的不知名的小蟲子聚在了她手指剛剛沾到的地方,嚇得山茶趕緊把手指拿出來。
“別動!裏麵是蠱蟲。”
蠱蟲!?
那個能吃人的蟲子?
哎呀媽呀!
嚇人!
山茶趕緊後退兩步躲到了司徒的身後,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難怪這兩人現在奄奄一息,袁磊不是泡的,而是這蠱蟲吃的。
“大俠,你抓他們過來幹什麽?”
寒門和日月教似乎沒有什麽仇怨吧?
司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走到哪水池旁邊,也如同她那樣用手指劃過水麵,不過和山茶的待遇不同,那些黑蟲子隨著他的指尖遊動,並沒有什麽不適的樣子。
“金家是你們動的手。”
金家?
山茶看著水池中間那兩個人,羅刹生還有些意識,但是血煞女卻低著頭,一副昏死樣貌。
“日月教主這是在賊喊捉賊。”
羅刹生原本是不想說話的,但是餘光突然掃到了山茶的身影,倒是氣息微弱的來了這麽句話。
事到如今,山茶估計也能想明白,這人抓著寒門的人是在為金家滅門找凶手。
又或許是在給日月教洗清嫌疑。
可……
“三個月前金家被滅,江湖盛傳是日月教動的手,可本教主卻查到這消息是你們夫妻二人放出去的。”
山茶沒有說話,隻是聽著司徒在一點點和那兩人將事情的經過說的一清二楚。
羅刹生晃動著鐵鏈,水波順著他的力氣緩緩晃動,水下的黑蟲子卻從司徒的手下慢慢遊向血煞女。
血煞女的周圍突然溶出暗紅色,山茶可以聞到,那是血腥味兒。
“你放了她!”
羅刹生見到那一圈暗紅,目眥盡裂,煥活了些生氣,蕩起一片水波。
“給你一個機會,說出金家的事,本教主就可以放了她。”
山茶看向在那水池邊漠然看著那池中之人的司徒,也不知是對著羅刹生於血煞女的在乎自有定論還是對池中人的冷血,司徒竟是看著那一片暗紅翻湧絢爛。
她突然覺得有些心驚。
即便是自己,即便是曾經在眾多敵人中廝殺,即便是在厄境中逃脫她都未曾見過如此之人。
這不對。
山茶隻是覺得這不對。
羅刹生在怒過之後突然平靜下來,對著司徒說道“司徒教主的話可不能相信,今日我若是說了,血煞女才到了真正的死期。”
“那既然你不怕,就好好享受吧。”
司徒表情半點變化,一拂袖,黑色越聚越多,而暗紅也越來越少。
“血煞女,我會陪著你的。”
血煞女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話,被幫著的手指微微動了動,讓羅刹生麵上有些放鬆。
那種感覺山茶知道,將生死拋之身外,無所依戀。
“大俠!”
司徒正在欣賞這種感覺,突然聽到山茶的聲音,回頭看去,山茶拉著他的衣服。
“我去說說,但是我想要一個條件,放了他們。”
司徒眸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情緒,看的山茶有些冷才將目光移開,“好。”
山茶現在突然感覺,自己似乎是沒有看透過這個人,又或許是從沒看透過,那……她不由得想到昨天這位教主說的事情。
司徒扯下自己的衣袖,轉身離開了地牢。
山茶則是麵向他們兩個人,羅刹生還有些意識,山茶叫了一下,羅刹生抬起頭。
“金山茶。”
“你知道我。”
既然知道,那就好辦了。
“和滅門仇人在一起,你也不怕金家的那些冤魂找你不得安生。”
“安生不安生,你比我清楚。”
山茶圍著她們轉了兩圈,找到了鎖鏈的開關,也找到了水池的機關,輕輕一按。
兩道血色浸染全身的人隨著脫力而倒下。
山茶跳下水池,走到兩人麵前,蹲下身,“金家是誰滅的。”
一個時辰之後,她和羅刹生扶著已經不省人事的血煞女走出水牢,牢外是負手而立的司徒。
羅刹生突然靠近山茶,一隻手抓著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摟著血煞女,“你不是說放過我們嗎!”
“司徒教主。”
山茶輕輕叫了一聲,對麵那人似乎是僵了一下,緩緩轉身,第一眼看向羅刹生兩人,“送出去。”
音落,兩個日月教徒出現,將羅刹生兩人拽走。
那樣子雖然算不上是溫柔,但也不是侮辱。
“金家不是我動的手。”
山茶笑了笑,“我知道,不過我現在不能在這呆著了。”
“去什麽地方?”
“寒門。”
司徒眉間加深,“你想知道金家的事情,我可以幫你。”
聽到這話,山茶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件事得是我自己完成。”
你以為她不想讓人幫忙嗎!
她也很懶的好不好!
可是!係統士不允許啊!
所以寒門這一趟必須她親自去!
山茶發現司徒有個毛病,那就是盯著她不帶轉眼珠的。
“你看著我幹什麽?”
這眼神看的人發毛啊。
咱們有話就說,隻是看著幹什麽?
“金家不是我動的手。”
司徒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山茶先是一愣,隨後嚴肅起來,聲音中帶著質問的語氣,“那你告訴我是不是恨你有關。”
司徒眸中閃過慌亂,山茶一直盯著他故而看的清清楚楚。
可是慌亂過後,司徒抓住了她的肩膀,還是一句,“金家的事……和我沒有關係。”
山茶嚴肅的表情一頓,心中突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感覺,她攥緊了手腕,後退兩步,將肩膀的手躲開,“司徒教主,我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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