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繞東城(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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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茶很想問一句,這是親爹嗎?
親爹要讓自己兒子死?
她回到第一樓的時候整個人沒有如此懷疑過人的情感。
太複雜。
程師兄似乎是怕山茶沒聽懂,冷著臉又叮囑了幾句,聽得她耳朵都快僵了。
山茶看著程師兄一臉冷意的離開,正要回房間煎藥,哪知剛一轉身,就見到倆黑衣侍女站她身後。
山茶:!
你們是鬼嗎!
走路沒帶聲音的!
兩名侍女應該是聽到了程師兄的話,那張臉拉的老長,就差點帶著冰塊撲她一身。
“也姑娘,樓主有請。”
兩名侍女一左一右站在她身邊,然後一伸手,那架勢就像是要綁走她一樣。
如果不是對方幹不過她,估計真的會把她強行綁走。
態度如此強硬,行為如此高調,山茶看了看手裏的藥包,還是拿著去了。
她不是怕,真的。
她隻是要給這位樓主一點麵子。
係統士:【……】
沒人會拆穿你的。
樓滿春坐在床上,即便是現在已經恢複了大半,那臉色還是差的嚇人。
山茶進來的時候差點沒以為人死了。
在樓滿春扭過頭不看她的時候,,山茶才可以肯定人還沒事。她把手裏的藥遞給身後的這兩名侍女,“拿去煎了吧。”
這點藥做貢獻了。
兩名侍女沒有動,還是樓滿春給她們一個暗示才拿下她遞過來的藥包出去。
山茶走到樓滿春身前,扯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麵,“你找我什麽事?”
樓滿春見她坐在距離三尺的位置,感覺有些太近了,又在床上向後躲了躲,按下床板。
床板下是機關,眨眼間消失在麵前,再次出現的時候是一個盒子。
盒子上盤著鳳凰花紋,簡單又不失華麗。
樓滿春拿過來輕輕敲了三下,然後推給山茶。
山茶手臂一伸,盒子到了手裏,在手上它就自己彈開了。
盒子裏並沒與放什麽殺傷力強大的武器,也沒有房產地契,更不是樓主令牌,隻是一隻翠綠的鐲子。
鐲子並不粗,晶瑩剔透,水頭極好,她把這鐲子拿出來,對著陽光看一眼。
在光照之下,鐲子裏原本毫無雜質的晶瑩透感慢慢長了細線,細線慢慢長大,最後竟成了藤蔓的模樣。
這是什麽鬼東西!
山茶害怕這玩意兒又是什麽不知名的蟲子,又把它放了回去。
樓滿春看著她的舉動,神情沉靜下來,“你不喜歡這個?”
“這個是啥啊?”
鐲子?
樓滿春抿了抿唇,說道:“鐲子。”
山茶跟個啥都沒見過的二貨一樣又問了一句,“這鐲子是要殺人的嗎?”
樓滿春將鐲子拿起來,搖頭,“不是,普通的鐲子。”
普通的鐲子裏麵長草了?
山茶不信,正在她一臉懷疑的看著那長草的鐲子,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抓住。
抓她手的是樓滿春,不巧,抓的還是被割傷的那一隻,手腕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雖然已經痊愈,可到底是有一道道疤。
最近的那一條還泛著紅血絲,在紅血絲旁邊還有牙印。
不用說樓滿春都知道是自己咬的。
他別開目光,不讓自己去看那些觸目驚心的痕跡,把涼潤的鐲子戴在她的手腕上。
也山茶這雙手殺了不少的人,上麵也全是一些細小的傷疤,不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但是能摸出凹凸不平來。
樓滿春麵容平靜的把手鐲戴在山茶的手上,“這個送給你了。”
戴好了手鐲,他立刻將手收了回去,轉頭,用餘光看著山茶表情。
山茶有什麽表情,沒啥表情。
她不知道這東西是好還是不好,但卻是樓滿春給戴上的。山茶就算是想拿下來也不是現在。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給我個鐲子?”
要幹啥?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樓滿春見她沒有表情還這麽問,麵色更加的沉,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麽,說起了另一件事。
“我中了子母蠱你知道。”
知道。
何止知道,我還想救你呢。
山茶沒有說話,就那麽看著他,看了一會兒,這才開口,“你知道?”
“嗯。”
自己身體有些異樣,他又怎麽會不知道。
“那日在斷崖,我便中了裴放的道,不過我沒想到他會將母蠱種在你的身上。”
山茶點頭:你或許還沒想到,這子蠱本來是要種在我身上的。
現在咱倆完全反了。
母蠱在身體裏並不會有什麽特殊的情況發生,隻不過在子蠱不舒服的時候,它會鬧騰。
樓滿春身體裏的子蠱被他的身體養的很好,從她來到這裏就作了一回。
相對來講,中了子蠱的人要更被動,這就是為什麽也山茶死在了這個樓滿春的前麵。
“我已經在江湖上尋神醫蠱王,爭取早一日解脫這控製。”
山茶繼續點頭,“祝你成功。”
她也想抱點希望。
但是這裏的設定不允許蠱這種東西能安安全全的解開。
要不然的話,這個世界的女主角早就死了。
樓滿春見她滿不在乎的樣子,微蹙眉頭,“你要相信第一樓的實力。”
第一樓殺人是一絕,找人也是同樣的,但是山茶不是不信找不到那些人,隻是不相信那些人會救好她們兩個。
樓滿春是抱有很大希望的,山茶也不好撥了他的意,兩名侍女回來正好把這件事情給壓了下去。
她們把山茶拿回來的藥煎了,一碗黑色粘稠的藥汁被端的穩穩當當的。
山茶看著這碗藥,眉頭皺的比樓滿春還深。不為別的,這玩意兒看一眼就知道特別苦,那濃烈的苦味兒從它一進門就聞到了。
樓滿春也看著它,直到兩名侍女把藥懟在他麵前,樓滿春才反應過來這藥是給他的。
“樓主,該喝藥了。”
樓滿春頓時發了脾氣,作勢要把藥碗打掉,幸虧了那侍女的手腳快,躲的快,這才保住了那惱人的藥汁。
“樓主,大夫說了,這藥是必須要喝的。”
兩名侍女十分熟悉樓滿春的脾氣,不能強來,隻能好言相勸。
但是樓滿春是誰,勸這種事情得用上半天的時間,半天一過藥都涼了。
藥涼了,藥效大減。
兩名侍女非常著急,可是又不敢動手。隻能麵麵相覷哄著樓滿春。
正當樓滿春發脾氣的時候,身體一僵,隨後動彈不得。
兩名侍女當即發現了不對的地方,一個把目光放在山茶身上的,一個抽出兵器的。長劍剛剛出鞘,便讓山茶給按了回去。
山茶的另一隻手端過藥碗,然後在兩名侍女詫異驚恐的目光下,將這碗藥給灌下去了。
灌……
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