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對方連眉頭都沒抬，隻一個勁地幹飯。
    當他們是假的嗎？兩個上麵調派下來的指揮覺得臉麵無光，氣不打一處來。
    白天銘心中樂啊，果然柳如煙給力，看著兩個指揮吃癟，氣得渾身發抖的樣子，真是爽！
    但樣子還是要擺出來的：“如煙啊，你在二號耍性子也就算了，在這裏再這樣可不行。你再這樣，我真的要讓你從哪裏來、回哪裏去了。”
    轉而對著兩個指揮道歉：“兩位視察的領導，一線戰士壓力大，鬧個小脾氣也是正常，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身為這裏的臨時負責人，我代為道歉，你們兩位海涵，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言下之意，他才是這裏的負責人，哪怕臨時的，也不關你們兩個什麽事，你們隻是過來視察的，別以為掛著指揮的名頭，就能對這裏指手畫腳。
    而且就是偏袒柳如煙了，這種事可大可小，大到停職寫檢查，小到……就是這樣不了了之，還代為道歉。
    這柳如煙就是個刺頭，最大的處罰也就是滾回二號邊境，她走了，這裏就少了個聖王境高手，如果這裏被攻陷了，那錯就是他們的了。那就對著白天銘吧！
    錢副指揮陰沉著臉：“白將軍，私自放走活體魔族，你來說說是不是原則性的錯誤，應該如何處罰？”
    “這個嘛……”白天銘轉而問：“如煙，這魔崽真的說他是女媧的後代？”
    “是的！報告白將軍，他真的這樣說的。大家也看到了，他從人蛇模樣的母體而來，自古以來女媧就是人身蛇尾。”還真給麵子，隻要是他，有問必答，態度很好，聲音糯糯的。
    “可你要匯報上來呀，不匯報就私自處理，才弄得這樣的局麵。”白天銘裝出為難的樣子。
    希寧一個冷嗤：“有這兩位在，這小家夥還有活路不？等通報上去，但凡有一個有了貪欲的人想獲得女媧的力量，還是死路一條。更何況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如果一個親近人類的女媧後人，本將軍都保不住，我才是人類的罪人。”
    想想這件事如果沒點好處，白天銘也難辦，於是說：“魔族見到我把小家夥送回去大為感動，並且在我的調解下，答應暫時不來襲擊。”
    “赫赫！”錢副指揮一個嘲諷地冷笑：“那麽說來，你沒有錯，還有功勞囉？”
    “是你說我有功勞的！”希寧立即裝出高興的樣子：“終於得到了大家的認可，也不枉我一片苦心。”
    呃……，錢副指揮一噎，臉皮怎麽會那麽厚，誰認可你了？
    “如果魔族打過來怎麽說？”李指揮斜著眼看著，知道這柳如煙就是塊滾刀肉，什麽都不怕、任何可以作為籌碼威脅她的都沒有。
    就提出這個，如果魔族打過來，那就借用這個來給她吃癟。
    “打過來就打回去唄。”希寧眨巴著卡姿蘭大眼睛，怎麽滴，魔族要打過來需要理由嘛，關她屁事。
    李指揮瞪著眼：“你不是說魔族在你的遊說下，暫時不打了。”
    “是調解，不是遊說，請注意措辭。”這可要說清楚，一個詞之差，要差十萬八千裏，完全兩個意思。
    “魔族狡詐，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還是假的。”
    錢副指揮抓住了關鍵：“那魔崽的話，你怎麽認為是真的？”
    希寧很認真很天真的表情：“女媧是妖族轉而成神的，蚩尤也是妖族。他暫時沒辦法成神，所以是妖族，不是魔族。”
    ……，這談話沒辦法進行了，這種已經成為神話傳說的曆史，專家來了也說不清楚是真的還是假的。
    兩個人坐在對麵，一時腦子很亂，很想整理清思路，卻好似想理清一團亂麻般，隻有看著對方吃飯。
    錢副指揮突然來了話：“你怎麽吃二塊肉，不是每個人隻有一塊！”
    希寧和白天銘同時翻白眼，是不是實在沒錯可以說了？
    “是呀，而且現在那麽晚了，晚餐時間早就過了。”李指揮皮笑肉不笑地：“柳如煙，你在搞特殊化。”
    食堂裏給她飯的人沒走，就做完清潔後就在後麵找了個地方坐著。聽到這話，站了起來，快步過來。
    還沒等他解釋，想把錯全部攬過來，就聽到柳如煙的聲音。
    “確實過了飯點，這個時間，剩飯剩菜都要倒掉，確保戰士每天吃到當天新鮮的飯菜。為了避免浪費，一般都是倒到後麵喂狗的。邊境有很多流浪狗，魔族來了它們會報警。食堂的人看我餓著，從剩菜剩飯裏撥出來點給我，難不成狗能吃得，我就吃不得，我還不如狗嗎？”
    食堂的人一愣，停下步伐，暗暗豎起大拇指，夠仗義，就應該給飯。肉給少了，應該再加一塊。
    一時又愣住，錢副指揮輕咳二聲：“咳咳！你倒是不嫌棄。”
    “不嫌棄！”希寧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隻要能守護邊境，無論是人還是狗，都是好樣的，怎麽會嫌棄。就怕占著茅坑不拉屎，不為邊境添磚加瓦，還處處製造麻煩，那才是魔族的幫凶，連狗都不如。”
    兩人氣得半死，臉上顏色由白轉紅，再轉青。
    希寧就這樣看著，還用勺將盤子裏剩下不多的飯刮刮幹淨，一並送入嘴裏，帶著幾分挑釁和囂張地嚼著。
    哼哼，前劇情就是這二個人提議讓身主去求葉凡，得到批複後硬是拉著身主去葉凡那裏受辱。這次才不會給他們好臉色看，而且這次絕不會有可能再讓她去葉凡那裏下跪去求。
    “哎呀，嘖嘖。”白天銘好似責怪：“如煙，話不要說得那麽難聽。怎麽會不讓你吃飯，特事特例，平時因為有事過了飯點的戰士，也會予以照顧。我們絕不會讓戰士吃不到飯，讓人寒心的。”
    轉而笑盈盈地對著兩人道歉，這次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很，柳如煙太厲害，好解氣：“對不住啊，武夫不會說話，柳如煙又是個直腸子，說話不懂得修飾，但人不壞。如果有得罪的地方……”
    “行了！”李指揮抬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都道歉幾回了，他們又不傻，看得出來這兩個就跟他們一樣，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隻不過這個柳如煙更加有恃無恐。
    官場上這點氣還受得了，不至於失去分寸。李指揮猛地站起來，離開走了。
    錢副指揮站起鼓了鼓眼珠子：“你給我等著！”說完就去追李指揮了。
    切，威脅誰呢，等姐走後，柳如煙就算被撤下來，正好轉到後勤。哪怕退休、甚至坐牢，也比在邊境隨時丟命的好。
    真不知道身主到底怎麽混的，還是這裏的法則好歹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