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敲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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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水還不夠混?
夏黛的神情有些沉重,雖然說先前的一些話因為她轉換潛聽方式而沒有聽全,可是該聽的還是聽了不少,這些足夠她拿去做好多事,隻是虛幻這最後一句似乎是意味深長!
難道他知道這裏的這種潛聽方式?
應該不可能啊!
要知道這種方式乃是大周皇城司不傳之密,設計之巧妙,可謂是巧奪天工。不但但是在大周,就是在大商乃是大夏境內的一些青.樓楚館之中也是有這種的方式,至今沒有被發現過。自己從側室之內被虛幻喝止,然後轉移到這裏,可謂是人不知鬼不覺。
如果不是她深受宣和帝的寵愛,在這裏又怎麽可能被宣和帝嚴令皇城司放棄監聽。她也就順勢知道了這個密室。就連她在這裏居住了足足十多年,都到了最後告知的時候才知道,更何況這第一次來這裏的虛幻?
要知道老太師蔡清多次來這裏,老謀深算,狡猾如狐,亦然被蒙在鼓裏!
而且從人的心思琢磨,也不會想到自己被道破行徑之後,會再次的轉換偷聽方式!
隻是他的這話,不可能是無的放矢的!
夏黛自然是不知道,虛幻出身自問法禪師門下,問法禪師的紅顏知己便是靜安師太,當年靜安師太的身份可不單單是大周第一名妓的身份。一個身在北疆之地名動天下的名妓,如果沒有其他身份,誰信?
皇城司的暗探!
所以,靜安師太知道,問法禪師自然也就知道。那麽虛幻能不知道?
即便是問法禪師沒說過,後世的虛幻可是從大魏那裏做到國師的人物,大魏滅掉大周,擄掠整個東京城,什麽秘密能存的下?就連大周太祖皇帝家廟碑都被大魏給拉出來,更何況隻是皇城司暗探的一些小伎倆。
虛幻清楚,正因為清楚,所以想要攪渾這池原本就不靜之水,那麽他就必須這般做。
一個蔡清不夠,再加上一個張彥正呢?
這隻是他第一步!
什麽叫妖僧?
如果不能做到禍亂天下,如果不能做到渾水摸魚,如果不能做到漁翁得利,如果不能做到一言而動天下一語而決生死,如果不能做到叱吒風雲,如何當著“妖僧”之名?
夏黛不是不聰明,也正是因為她足夠聰明,才能有今天的這個地位,可這個地位能帶給她的,遠遠不是她所需要的萬一,所以,她要改變。
隻是蔡清是萬萬不可能同意的!
可張彥正不同,張彥正不如蔡清根深蒂固,也不如沈巽身份敏.感,他所依靠的隻有宣和帝,所以他才想到夏黛。夏黛的身世他自然也清楚,隻是想想這麽多年宣和帝不是也沒事?最近這兩年宣和帝在夏黛這裏不是也沒出事?
女人的心思向來難猜,又或者夏黛根本就不在意當年的滅門之事,這種事誰說得清。再說了所謂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即便是名妓花魁其實也是***而已。見利忘義,貪慕虛榮,換個說話,成為貴妃的承諾,那個女人不心動?
再說了,夏黛無論二十年前是什麽身份,現在終究隻是一個青.樓女子,也隻有憑借自己的力量才能入宮,才能成為貴妃。那鄭皇後有什麽?當年也不過隻是伺候向太後的小宮女罷了。而一個能夠有自己這種宰相支持的貴妃,能夠做到什麽,走到哪一步,夏黛不可能不明白。
正如虛幻明白夏黛的聰明一樣,張彥正也明白夏黛的聰明。其實正是夏黛的這種聰明,雙方才有這種程度的關係,正所謂不怕你野心似海,就怕你心如止水。
這一點張彥正有足夠的信心可以掌控眼前這個絕美女子的信心。
“……張相公,就這些了,雖然其中有些是我沒有聽到的,但大致應該不錯!”
夏黛坐在客座上,平靜的望著旁邊坐著的張彥正,淡淡的說道。絲毫沒有自己身為青.樓女子應該如何自卑的情緒,或者該如何的巴結張彥正。就似乎是兩人的地位平等一樣。
張彥正也沒有做到主位上,陪坐在客座,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在木桌子上,聲音不大,很輕很輕,原本應該很是悅耳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之內竟然出奇的難聽,甚至聽了讓人有幾分煩躁。
“如果沒有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說完夏黛便站起身,披上鬥篷,很是隨意的走了出去,似乎是視張彥正這麽一個參知政事如無物一般。
“父親,這黛兒也太不知道好歹了吧,她怎麽能這樣給您臉色……”片刻之後張楚便走了進來,來到張彥正的身邊,恨恨的哼道。
張彥正隻是淡淡的一笑,緩緩的說道,“臉色是別人給的,臉麵是自己掙得!掙不了臉麵就不要怪別人給你臉色,怎麽?一個***而已,這般的臉色即便是給你了,你還能當真?”
張楚一愣,若有所思!
“再說了,她本身就是偷偷摸摸的來,跟老夫的關係也是暗地裏的,在這裏的時間每長一刻鍾,就多一分被暴漏的可能,你覺得咱們的官家是那種喜歡別人這般算計的主?想想沈巽和蔡清的下場?”
張彥正的手指依舊在不緊不慢,節奏異常令人難受的敲著桌子,臉色也一樣的平靜,似乎是拿著編排朝中大臣和皇帝來教訓自家兒子隻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
張楚望著父親那節奏異常令人難受的敲擊桌子聲音,似乎是習慣了一般,試探的問道,“那虛幻的話……”
“不可不信,不可全信……”
“那他要讓您去相的話?”
“哼哼,那他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他以為他是誰?就是他是他師父問法禪師來,現在的官家可不是十多年前的官家!三位相公之中,老夫的地位可謂是最穩,就是那沈巽被罷相,老夫都不會!”
張彥正自信滿滿的說道,說道這裏,緩緩的站起來,張彥正看了一眼張楚,隻是淡淡的說道,“隻是可惜了,製科狀元啊……”
吞咽了口水,張楚何嚐不是可惜那狀元之名,可是他能如何?不過想了一下,和已經確定了事情想必,張楚更加的在意那日後的事情,尤其是帶著莫名神秘氣息的預言,要知道同樣的預言,國師妖道林京也有一份,隻是和虛幻說的似乎是有些不一樣。
“父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