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祖安人曹修言(求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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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曹修言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迷迷糊糊地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六點不到的樣子。

    曹修言躺在床上,略有些恍惚。

    要說昨晚上做的那個夢

    曹修言兩輩子加在一起也沒做過這麽美的夢。

    他夢見遲茜和羅婕居然和睦相處,甚至還有幫他再找一位分擔火力的想法。最後兩個人挑來挑去也沒定下來選誰,差點為這打起來。

    夢裏的曹修言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們倆為了給自己找小四撕起來,笑得肆無忌憚。

    然後就醒了。

    曹修言有些迷,這個夢感覺太真實,真實到讓他幾乎相信這就是真的。

    對不起,桃飽網終身剛開通,這算是福利。

    起身下床,曹修言伸了個懶腰。

    車廂內好像又來了個人,在墨墨的上鋪。

    看身形似乎是個男的,不過身子朝內,看不到臉。

    隻是

    大哥你這呼嚕聲略有些喧囂啊。

    曹修言穿上外套,從包裏拿出洗漱用品,走到車廂盡頭的洗漱間洗了臉刷了牙,精神恢複了不少。

    把東西放回去,曹修言又坐在走廊的小椅子上,靜靜地看著窗外。

    窗外,是還在沉睡的世界。

    夜色已經褪去,天光朦朧,隔著玻璃能感受到車外刺骨的寒冷。

    眼前是野望無際的平原,大片大片的土地裸露著,地上還有未割幹淨的玉米茬,以及成堆的玉米秸稈。

    偶爾見到小河或者一窪水,也都結上了一層薄薄的冰。

    遠處似乎有一道紅光想要躍出地平線,在和夜色搶奪著天空。

    曹修言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景色,遼闊,荒涼,又讓人安靜。

    這也是他喜歡坐火車的原因,能夠靜靜地坐在窗邊,看著外麵的世界。

    從南到北,從平原到丘陵,從荒涼到喧囂

    曹修言從包裏拿了一罐牛奶,又噎了一個並不可口的麵包,全當對付早飯了。

    車要今天午夜才能到慎陽,旅途漫漫,正好趁這個機會虛度一下。

    曹修言戴著耳機,靜靜地坐在窗邊看風景,看外麵的天色越來越亮,看太陽逐漸躍出地平線,看人煙升起

    車廂也睡醒了。

    有人在低語,有人踏著沉重的腳步去洗漱,有人已經吃起了早飯

    隔壁包廂的兩個大爺坐在小座椅上,擺好醬菜,已經喝起來了。

    曹修言每次坐臥鋪,都會遇到這種帶著下酒菜喝幾口的老哥老大爺,有的還會邀請曹修言:

    “小夥子,整兩盅?”

    不過曹修言雖然出門在外和人保持客氣,但是客氣的近義詞是距離,他是從來不會隨便和陌生人有過多接觸的。

    倒也不是小人之心,隻是出門在外自我保護罷了。

    包廂裏新上車的那位老哥已經起來了,三十多歲的年紀,帶著北方漢子的質樸,朝著曹修言笑了一下,就握著煙盒去吸煙處吸煙了。

    對麵那位墨墨姑娘還沒起來。

    曹修言看著熟睡的墨墨姑娘,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姑娘你這睡相

    為什麽腿要呈型,還張得那麽開?

    這是已經成習慣了?

    那耐人尋味的表情夢中受驚了?

    對於這位姑娘,曹修言一直是抱著還是離我遠一點的態度。

    誰讓你惹不起呢。

    天色漸亮,車廂內的人都活動了起來,曹修言就安靜坐在自己的床上看書。

    火車上信號差,而且流量根本不夠用,所以曹修言並沒有玩手機。

    這個時候的話費流量套餐還都是一個月500或者一個月1g,甚至還有夜間流量這個概念。

    習慣了幾年後用流量刷劇的曹修言,根本不敢隨便玩手機。

    轉眼時間,就到了中午。

    曹修言的車廂內,那位大哥一直在床上躺著睡覺,偶爾會下來上個廁所抽根煙,而墨墨則是一會玩玩ipa,一會兒給人打個電話。

    然後就是時不時地撩一下曹修言,是真要和曹修言發生點什麽的意思。

    “小喬哥,你去抽煙麽?一起好嘛?”墨墨向他發出邀請。

    “好。”曹修言點點頭,同意了邀請。

    來到了車廂抽煙的地方,有兩位中年大叔在抽煙,似乎認識,在閑聊著什麽。

    曹修言站到車廂的另一端,給自己點了一根,又給跟在他後麵的墨墨點上了。

    墨墨湊到曹修言的身前,離他特別近,對他輕聲道:“小喬哥,我想嚐嚐你那根。”

    我這根什麽,你說清楚啊喂。

    “喏,給你。”曹修言掏出煙盒,彈了一根遞給墨墨。

    墨墨翻了個白眼,嬌嗔道:“我要你嘴邊那根,或者”

    眼睛有意向下瞄了喵。

    看你妹看,你盯襠貓啊。

    曹修言拒絕了她,道:“那可不行,不衛生。”

    鬼知道你之前吃的都是什麽,我怕有味兒。

    墨墨跺了跺腳,有些生氣地道:“小喬哥你不要這麽高冷嘛,人家不漂亮不可愛麽?你這麽冷,人家會傷心的”

    我能說

    給爺爬麽?

    曹修言熄滅煙,輕輕推開她,道:“別鬧了,我去個衛生間。”

    說著,轉身就朝衛生間走去。

    走進去,剛要關上門,一隻塗著大紅指甲油的手就擋住了要關上的門。

    曹修言皺了皺眉,手停了下來。

    隻見墨墨側著身子,想要鑽進來,嬌笑道:“我也想上廁所呢,小喬哥。”

    “那你先吧,我出去了。”曹修言想要走出去,卻被墨墨一個帶球撞人,往後退了一步,這一退,墨墨就鑽了進來。

    “哢”地一聲,門關上了。

    火車上狹仄的衛生間內,擠著曹修言和墨墨兩個人。

    曹修言麵無表情,道:“你要幹嘛。”

    墨墨眨了眨大眼睛,道:“上廁所呀,一起不好麽。小喬哥要我幫你解開皮帶麽?”

    說著,手就要往下伸。

    曹修言一把推開她,義正言辭:“你放尊重點。這裏是火車上,你是想做什麽?”

    墨墨並沒有因此生氣,而是眨巴眨巴眼睛,又貼了上來,道:

    “墨墨什麽都不知道,墨墨隻想小喬哥。小喬哥請來享用吧。”

    曹修言不寒而栗。

    “我踏馬給爺爬!你是龍鳴吧?你是不是腦殘?你有病吧?有病你就治,在這發什麽騷啊!你是媽沒了缺教養是吧?動不動就要給我解褲腰帶,工作本能啊!爬,給爺爬!”

    儒雅隨和的曹修言實在壓抑不住祖安人的本能,破口大罵。

    要是這姑娘點到為止也就算了,他也不會生氣成這個樣子。

    他態度那麽冷淡,已經足以說明很多事情了,隻是耐著麵子不好意思點破。

    結果你居然溜進衛生間恰雞?

    老八秘製小憨包你恰不恰?

    墨墨被曹修言這一通罵,臉色變幻,看著曹修言,有些難以忍受。

    “姑娘,我發火我道歉。咱們火車上相聚一場都是緣分,大家萍水相逢差不多得了,沒必要深交到這個地步吧?這麽大半天的功夫,你說說你騷擾我多少次了?”

    曹修言氣消了,又耐著性子道了一聲。

    “讓一下,我出去。”

    曹修言無情地打開門,走了出去,根本沒理會在廁所的墨墨。

    出了衛生間的曹修言略有些鬱結,心裏不爽,就又點了一根。

    這趟回家真的是

    倒黴到家了。

    曹修言恨恨地啐了一口。

    這種倒貼,曹修言是不會要的。

    第一不安全,第二不幹淨。

    麵對大波大浪這麽久,曹修言早就挑剔了。

    他連快餐都不吃,何況是垃圾食品呢?

    出門在外,小心為上。

    真晦氣。

    回了車廂後,墨墨果然再也沒搭理他,也沒有再提這件事情,隻是安靜躺床上睡覺,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其實剛才曹修言多少有些衝動,但是火氣上來了真的壓不住。

    何況

    他還和許慎在祖安這個團結友愛的大家庭混過一段時間呢。

    曹修言在這個神奇的地方,遊戲沒學會,對線倒是精得很。要不是他對遊戲實在沒什麽興趣,是有成為嘴強王者的潛力的。

    就你一個惹不起,還想和爺對線?

    反手就是一腳。

    這半年,曹修言從來沒有在公眾場合生過氣,最多在心底吐槽幾句,當麵是從來不會噴人的。

    要不是這惹不起實在太過分,曹修言祖安人的血統也不會覺醒。

    淡定。

    之後的時間裏,曹修言就一直在看書,一句話沒說過。

    車走了又停,停了又走,走走停停,搖搖晃晃,搖過了日光,晃走了白天。

    夜色沉靜,窗外時不時閃過的黃色燈光映在曹修言的臉龐。

    時間已經很晚了,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

    車廂也已經陷入了沉睡。

    他收拾好東西,靜靜坐在窗邊等候到站。

    乘務員已經找他換過票了,下一站,是家。

    隨著車速慢下來,一個急停,車廂晃悠了幾下,車到達了慎陽。

    曹修言拖著行李,走到車門口,一腳踏在了月台的堅硬水泥地上。

    一出站,曹修言就被一陣冷風吹得打了個寒顫。

    冷風如刀啊。

    昏黃的燈光映著出站口的方向,曹修言拖著行李出站。

    曹修言爸爸已經在出站口等著曹修言,等待他的歸家。

    出了站,曹修言站在慎陽站前,四處尋著他爸的身影。

    終於他發現了他爸,不遠處站著的,笑嗬嗬地看著他,在向他招手。

    他緊了緊步伐,笑著走過去,也打著招呼,衝著他爸喊了一句:

    “爸,我回來了!”

    歸家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