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祖孫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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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星講得眉飛色舞,繪聲繪色,那最後吟唱的語調都變了樣,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
    他聲情並茂的講訴當然是吸引了禁八,但他沒有注意到禁八的神色,那種肅殺的表情,他還在有樣學樣的自我吟唱中。
    禁八臉色陰沉,末了咳嗽一聲打斷了禁星的講訴,語氣冷漠起來:“那血袍,你看清了他模樣嗎?”
    禁星一怔,似乎被禁八的嚴肅嚇了一跳,他心裏微微訝異揣測,但還是點了點頭:“看清了,臉上有一道疤痕,很明顯。”
    “疤痕?”禁八語氣一揚,聲音微抖,再度確認般問道:“你確定?”
    禁星二度點頭,神色肯定。
    禁八臉色變幻不定,眼中精芒閃爍,顯得異常凝重。
    “爺爺,怎麽了?那血袍有什麽問題不成?”禁星再度問道。
    禁八沒有馬上回答禁星的問題,猶自思索中,末了看到禁星昂著的腦袋,他才緩緩點頭,卻沒有說多少,顯得心事重重。
    聰慧如禁星當下便心裏悄悄記下了這個小節,他沒在繼續深究下去,輕聲問道:“爺爺,那高氏族長高輝和灰袍怎麽樣了?”
    禁八這才眉頭舒展,看了一眼問題寶寶的禁星微轉身軀,眺望遠方,一襲白袍在此處黑暗的大地上猶為惹眼。
    漫天昏黑一點白,禁八身軀有點虛無縹緲起來,語氣也是一樣:“那灰袍在跟我打鬥的時候就吩咐高輝捏碎了一枚紫色玉簡,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不妙,可實在是想不出問題出現在哪裏。”
    頓了頓,禁八歎道:“直到看見那白袍中年儒生的出現,我才恍然,那儒生可不簡單啊?!”
    “如何個不簡單法?”禁星忍不住問,急得都省去了稱謂。
    身邊的禁和也是支起了身軀,側耳聆聽。
    “儒生可是高氏族長學堂裏麵的大先生,他以前就是一位教書先生,以文采著稱於兩地三族,後來與家族內一個紈絝給頂上了,那紈絝不是善茬,不服管教也就罷了,還唆使蠻橫扈從毆打先生。
    你也知道咱這兩地三族重武輕文,那人也結結實實挨了好一陣打,後來有學生看不過去,就出手幫了一下教書先生,這下可不得了,那紈絝竟是哭爹喊娘叫來了他父親,而他父親剛好是一個武夫,準確的來說是是一介匹夫。”
    “俗話說匹夫之怒,血濺五步,不過結果卻是大出所料,那匹夫竟是被反過來打了,你可知出手是何人?”禁八微轉頭顱,問向禁星。
    禁星當下搖搖頭,已示不解。
    禁八複雜歎息道:“那人便是那教書先生,而打他的那人便是高氏的三長老,你可能沒有聽說過高氏的三長老,這也難怪,那三長老最後死了,是被教書先生一本書籍給活活拍死的。”
    這時,禁和高聲疑惑問道:“他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教書先生嗎?”
    “是啊,你這點跟當時所有人的想法一樣,也正因為這點,他的崛起才勢不可擋,後來事情鬧大,上一代的高氏族長露麵,跟教書先生打了一架,具體結果不知,不過後來,這喪子之痛直接被掩蓋了。”
    “一兩年後,才有消息放出,這教書先生竟是一夜煉神,而那一夜正是被打的那一夜,被他教的學生打後的一夜,悄無聲息一夜煉神!”
    “一夜修到煉神境?”禁星情不自禁低呼。
    禁和附和點頭:“厲害!”
    末了,禁星砸吧著嘴巴道:“他叫什麽?”
    禁八沒有馬上回答,背對著禁星眺望遠方,一人站著,一人盤膝坐在地上,一年老,一年幼。
    禁八緩聲道:“高仙芝!”
    “這高仙芝以後真的是一騎絕塵,地位水漲船高,很少見他出手,每次出手必定是以敵人死亡而告終,所以他便有了個嗜血書生的稱號,後來隨著歲月變遷,人們漸漸將他遺忘了,隻有同輩的人才知曉,比如我。”
    禁星皺眉,臉上一片疑惑,認不準質疑道:“不對啊,先前在一峰之巔,也沒見那嗜血書生有多麽厲害啊,相反還被黑妹的師傅霓老前輩暴打了一頓,若是幾十年前這高仙芝是煉神境,想必再如何偷懶懈怠也不會如此不濟吧?”
    禁八搖頭輕笑,解釋道:“星兒,所以說啊,你運氣好,那高仙芝在第一峰沒有露出實力,你們可算是撿回一條小命了。”
    “有這麽厲害?”
    “有。如果那個時候他出手,哪怕我在當場也救不了你。”
    “他為何這般做?不是說出手便見血的嗎?”
    禁八轉過身來,摸了摸禁星的頭顱,也不管地上的灰塵汙濁他的白袍,一屁股坐下,與禁星肩並肩。
    “他是出手見血,不過這見血卻是在他的自主意識下。如果他不想,那麽就不會見血。至於那個時候他為何不出手,你爺爺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迷糊得很呐。”
    禁星眉頭舒展開來,側過頭來看了看禁八一臉的滄桑,他說出了自己的觀點:“有幾點可能。其一:示敵以弱,探查虛實。其二: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目的不是攻破第一峰。其三:他是被人指使,所以他沒有出手。”
    禁八聽到孫子禁星分析,聽其講到前兩點時麵上露出笑容,捋了捋白色山羊胡子,心中開懷,可聽到最後一點時,禁八一怔,接著便是放聲大笑。
    一連驚呼三聲對,拍打著膝蓋,開心無比。
    禁八拍了禁星的肩膀一下,他突如其來的表情動作令禁星好一陣呲牙咧嘴,疼得直抽冷氣。
    而自始至終,禁和卻是少有言語,靜靜待在一旁。
    禁八看到禁星這般模樣,禁八颯然一笑,沒有絲毫自責,右手一翻,一個玉瓶出現在他的手中,“給,這個東西好使。”
    禁星接過,先遞給禁和,被搖首拒絕了。
    禁星不在意,看也不看,就吞服了一粒。
    丹藥入口即化,自喉嚨間升起一股暖流,流經四肢百骸,通體舒暢,體外的傷勢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禁星大喜,接著再度倒下兩粒,一把服下。
    不多時,禁星焦黑的上半身可是哢哢作響,那些結痂的血紅頓時出現裂紋,進而那血痂破碎,掉落了一地。
    禁星低頭,隻見他軀體凝白如脂,卻不失虯勁,所有傷勢竟是恢複如初,如此短暫的時間恢複至此,這丹藥端的是神奇無比。
    禁星嘿嘿一笑,沒有還給禁八的意思,脖頸間的紅色五星吊墜光芒一閃,丹藥便不見了蹤影。
    禁八指著禁星哈哈大笑,笑罵道:“沒有出息,見錢眼開的投機鬼。”
    祖孫兩人在顫動的主峰山腳,龍吟咆哮中嬉笑,拉著家常,似乎禁氏發生的一切都不打緊。
    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大抵如此。
    還是禁星率先打破氛圍,年少畢竟年少,放不了隔夜的仇,耐不住好奇的心。他問道:“爺爺,有幾人逃出了這個金色半球?”
    禁星嘴巴一努,看向下邊金光閃爍的天坑金球,在黑暗中散發出詭異的寒芒。
    禁八站起身軀,走到分界線,語氣沉穩道:“逃出了兩個,一個嗜血書生高仙芝,一個灰袍,至於那高氏族長,他正在天坑中享受呢。”
    話落,禁八探手一揮,爾後猶自打了一個響指。
    隻見金色半球上方華光劉莊,金芒大熾,轟鳴不止,其內有高輝憤怒的嘶吼傳出,動靜便證實了禁八的言辭。
    禁星沉默,語氣沉重:“那嗜血書生是灰袍的人?”
    禁八立馬糾正道:“是灰袍的部下。”
    寒風嗚咽,如泣如訴。
    緊接著禁八再道:“他們攻擊的時機很準,掐算得很好,我族百年守護的東西,這一次磨難可有點大了。”
    禁八一點一點地透漏信息給禁星,似乎在給禁星時間消化,場間再度恢複冷寂,時間在沉默中緩緩流逝。
    禁八的話猶如洪鍾大呂敲擊著禁星的耳膜,讓他的心神震撼不已,他聯想到那三族測試末尾血袍吟唱的歌謠,那裏麵可不是有百年這字眼嗎?
    不單單如此,他爺爺也說了百年,卻是加了另外一層含義,百年守護,守護什麽?這個東西為何能蕩漾三族人力?
    思緒走馬觀花,零零碎碎。
    先前在八角塔,他不小心聽到大伯禁誌遠與趙飛化作的禁天對話,禁誌遠的言辭中便有抽取力量一說。
    一峰之巔生死族戰,導致一峰坍塌的原因便有龍吟咆哮這一點。
    腦中思緒連點成線,既而連線成麵,禁星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首先龍吟十有**是三年前的蛟龍,它被八角塔鎮壓。
    蛟龍應當不是禁氏守護的主物,它應當隻是一個引子,它是關鍵,是整個禁氏被圍攻的關鍵。
    禁星思及此,冷汗如瀑,眼中震驚無比。
    “吼——”
    徒然,一聲震天動地的龍吟咆哮震天。
    吼聲淒厲,震耳欲聾。
    禁星麵色大變,忍不住要站起身子,可藥力還沒有將他體內的真氣恢複,因此他複原的隻是外傷。
    禁八回頭,看向八角塔方向,那裏黑雲翻滾中電蛇刺啦啦劈向大地,狂風四起,滿地的金黃開始躁動,衝天而起,整個禁氏大地陷入了劇烈的震動之中。
    他語氣急促道:“不好,那封印在減弱,聽這蠢物的吼聲微微推斷,距離封印破碎不超過三個時辰了。”
    “星兒,我得走了,一峰事了,主峰上麵有你能幫上忙的地方,你上主峰,自己保重,這是真氣複元丹,一個時辰隻能回複一次,多了無效。”
    一道流光被禁星接住。
    禁和被帶起。
    而他身前的禁八化作了白色匹練,掠向高空,衝向八角塔方向。
    至此,大幕拉開,風雲變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