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限定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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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滄桑的聲音在禁星腦海炸響,他被吸引住了全部的心神,不管他自個的意識有多強多堅固,在那蒼老的聲音響起來的一刹那便是不由自主被吸引。

    抵抗不住的魔音落幕之後禁星方才駭然,他思量前後,心中暗自慶幸,他先前的推測沒有問題,還真的是過關,三年深造是何?三年,難不成自個要留在此地三年?

    此刻禁星的內心是極為焦灼的,他落與此地本就是頗為無奈的舉措,上麵的景象他還不曾得知,他相信,或者說深信他禁氏的親人不會就此沒落,更不會因此毀滅,他堅信毀滅之地總有嫩芽存在。

    禁星回神,雖然不明白這前後因果,但是既然闖過了還是要盡力而為,說不得闖過盡頭便是康莊大道,想要出去必須遵循此地的規則,若是不然,以禁星此刻的修為是絕無可能逃出去的。

    收回跳脫的思緒,禁瞥看了一眼下方那猶自沉浮的光球,以及更上麵的禁字,他心底了然,獲得闖關機會那意思便是還沒有進行闖關。

    將手中的棍刀歸於腰畔,禁星看著這塊極為樸實的石碑,坐了下來,石碑上麵並無一字,其上就連先前的光華流轉也不複存在,隻有那些極為細索的紋理脈絡,更言之,這些脈絡也是模模糊糊的。

    禁星這一坐便仿佛忘卻了時光流淌,他盯著石碑,打量著上麵極為細小的紋理,初始的時候禁星極難捕捉,這些粗淡不一的線條仿佛劃過黑夜的流星一般,轉瞬即逝。

    可越是不懂,禁星便越是執拗,因為這石碑除了觀察著紋理線路並無其他,簡單直接帶來的結果便是專心致誌。

    時間悄無聲息中緩緩流逝,禁星坐看已有小半天光景,可除了那越來越模糊的線路,他整個人開始感到無比的疲倦,精神疲勞更甚身體勞累,他的眼皮開始微微顫動,緩慢閉合之中。

    而當禁星處於這種狀態的時候,他身後那那陰冷的黑色罡刀在緩緩移動,竟是在朝著禁星後背靠攏,殺意暗藏。

    石碑在禁星的眼眸之中越變越大,再也不見先前的脈絡,他的雙眸已失去了應有的神智光明,處於迷惘與清醒的中間,似乎一念可醒,一念可睡,神態微妙,奇怪無比。

    而此時,那黑色的罡刀釋放出了一絲絲不可碰觸的寒煞之意,距離禁星的後心不足三寸,狀況凶險。

    萬絲寒煞比真實的刀鋒更加凶險,禁星的後背衣帛開始向內凹陷,仿佛被無形的銳物頂入。

    其時,禁星腰畔樸刀徒然一聲顫鳴,不大也不小,剛好將禁星拉回現實。

    閉合之中的雙眼猛地睜開,雙眸之中的混沌之色霎時退散一空,神光暴漲,哪還有先前的迷惘,置之死地而後快講的是勇氣和決心,其實本質便是那少見的悍勇。

    幾經風險,禁星對危險有著近乎於先天的熟稔,刹那之間身軀向前撲倒。

    雙掌拍向地麵的刹那,禁星的雙腳一點一彈,整個人如同一隻驟然捕食的獵豹,看到羚羊豈有不去捕殺之理。

    逃過那讓禁星亡魂皆冒的凶險之後,禁星回首看去,哪還有先前的凜冽寒意,那黑色的罡刀仿佛沒有存在過,禁星因混沌迷惘,因清醒避劫,他與著莫名的黑色罡刀擦肩而過。

    不知除了生出更多的疑惑,也意味有更多的凶險。

    禁星再也不敢大意,他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似乎隻要參悟這石碑,他一定會有收獲,至於這收獲是什麽東西,他不知情。

    寶物在前,卻是沒有絲毫搬動的能力,禁星沒有望天興歎,更不會杞人憂天。

    “天書碑看到有兩座,這裏隻是一座,莫不是要先到達兩處石碑才算真正的契機。”禁星皺眉喃喃。

    內心考究一番之後禁星有了決斷,他先前越過了這道天塹,那所謂的疑惑就煙消雲散了,如法炮製根本不需要太多準備工作,畢竟有了前車之鑒,有了成功的經驗。

    不多時,禁星以此方法到達了第二座石碑處。

    他再度盤膝打坐,畢竟要知道凶險是何物必須有舍我其誰的精氣神。

    禁星這一次將樸刀反插在岩石上,刀尖向上,剛好抵至禁星的胸膛,距離不過半寸,古人頭懸梁錐刺股,禁星模範,功效再度達到。

    他盯的這塊石碑也是窮究的紋理脈絡,隻是有一點細微的差別,這些線條不再模糊,也不顯欲蓋彌彰,竟是毫無這樣地暴露出來,任由禁星揣摩。

    若果說先前的石碑講究的是模糊的意味,取的是混沌,那麽第二座石碑便以正明為主,取的是清醒。

    禁星眼中露出疑惑,開始緊緊盯著石碑,不多時,禁星再度陷入了先前那種狀態,趨於醒之未醒的狀態,眼皮開始打架。

    背後的黑色罡刀再度顯現,跟先前一樣緩緩邁向禁星的後心,做捅刺壯。

    時間緩緩流逝,這一次禁星沒有花去小半天的時間,僅僅兩柱香光景,他的雙眸眼皮開始合上。

    求之不得,事物也確實依據此理,越想得到便越得不到,所以禁星刻意為之相反令自己最快地陷入了險境。

    “噗嗤——”

    一聲輕鳴,劇烈的疼痛襲來。

    疼痛來自胸膛,禁星雙眼刹那睜開。

    恢複神智的須臾間禁星便調轉了頭顱,看向身後,再一次,他看到了身後的黑色罡刀,他一怔。

    他看到罡刀,罡刀似乎也有察覺,竟是停頓了下來,也沒有散去,就像禁星打量它本身一般,罡刀似乎也在打量著判斷這禁星。

    禁星看到了熟悉之感,仿佛這罡刀來自他熟悉的事物。

    久思無果,禁星沉默,看著危險的源頭,那黑色刀罡緩緩消散。

    看著看著,禁星整個人仿佛入定一般,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境遇之中。

    第一塊石碑上那些或明或暗的線條在禁星頭腦中跌宕起伏,禁星用這些線條描摹,這個想法氣勢根本沒有理由,仿佛就該這樣做。

    這一描摹禁星便停不下來,線條明亮的和明亮的可以凝結在一起,但是明亮和暗的卻是不能凝結在一起,似乎兩種線條屬性不同,互相排斥,根本沒有異性相吸的原理。

    禁星也沒有氣餒,反複嚐試,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便三次,以此類推,他自個也忘卻了嚐試了多少遍。

    不多時禁星的眉頭開始皺起,入定之中的他眼皮自然是緊閉的狀態,頭顱不住左搖右擺,仿佛正在作詩的遊吟詩人一般,坐那酸腐的詩詞。

    片刻,禁星腦海中自行躍如了第二塊石碑石碑上的線條。

    僅僅是一眨眼的功法這線條便化作了第二塊石碑,其上的紋理脈絡極為的清晰,禁星得之大喜,反複揣摩,分解重組,如此反複,樂此不彼。

    終於,禁星窺得了一絲門道,第一塊石碑上的線條不能重組結合,但是遇到第二塊石碑之後,他竟是可以將兩種不同的線條各自重組,一點都沒有排斥的景象。

    時間緩緩流逝,再度過了一個時辰。

    禁星腦海中這些線條被禁星描摹出了一個形狀,一個棍狀體,浮沉之間有一種磅礴大氣的韻味在其中。

    禁星睜眼,心中震驚不已。

    從入定之中醒來的禁星無聲而笑,因為他發現這先棍狀物體竟沒有消散,在禁星腦中浮浮沉沉,就跟氣海中的黑點一般,如出一轍。

    抹去胸膛上劃痕溢出的鮮血,禁星一怔,心念隨之一動,那棍狀體竟是由禁星心神變化化作了一把刀,在禁星刻意地描摹之下,這把線條刀形竟是有了跟樸刀七八分形似。

    突然間禁星想起一詞:明心見字。

    再回首,第二座石碑依舊樸實,但在禁星凝視之下,居然有一個小小的字體形成,定眼細瞧,赫然便是一個“禁”字。

    字體黑色,呈現的一刹那石碑轟然潰散。

    緊接著第一處石碑處也響起破碎聲音,不用想,也是石碑破碎聲。

    曇花一現除了美好也有機緣!

    倏忽間,深淵深處的最大“禁”字一散,光芒閃爍。

    滄桑的話語再度響起,震蕩虛空。

    “恭喜你,禁星。獲得三年深造福緣。”

    “三年之內,若有資質,當可獲得大造化!”

    話落,虛空中有一道白光閃過,禁星下意識伸手一撈,一枚深白玉簡出現在禁星手中。

    “賞龍玉一枚,賜明神亮眼之能。”

    一道冰涼的氣息衝入禁星腦海,先前的疲憊之感一掃而空,那腦中的線條刀狀物刹那消散,順著禁星體內經絡,匯聚在禁星雙眸。

    吃痛傳來,禁星下意識閉眼。

    疼痛僅過三息,消散無形。

    禁星睜眼,雙眸亮麗,在黑暗的空間中也顯得極為的奪目。

    目之所及,似乎一切事物都無所遁形。

    當然這隻是一時的表象,僅僅是有視物奇效而已,再無其他。

    禁星欣喜,深躬行禮:“謝前輩恩賜!”

    沒有話語回答禁星,他也沒有指望有人回答。

    他將玉簡藏在脖頸紅星吊墜法器中,抽刀站起。

    他走向岩壁小道邊緣,看向下方光球。

    好一會兒之後,禁星收眼,凝望深淵。

    這一刻他生出了錯覺——不是他在凝望深淵,而是深淵對禁星回眸。

    兩者對視,禁星木然。

    前後兩路已到盡頭,上路不通,如今之計,隻有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