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砧板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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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漢子的魂魄在水晶球中不住舞動,禁氏殘餘部族人員都看得極為清楚,這是漢子的靈魂,的滅亡也就算了。,

    這靈魂居然被禁錮在裏間,讓他們震驚不已,但更多的是驚怒。

    高飛盯著水晶球裏麵的人影,開懷笑了出聲:“這就是禁氏的血脈是禁氏的人魂嘖嘖,還真是活潑,區區摸到煉神境門檻的螻蟻居然能在水晶球存活這麽久,看來確實有可取之處。”

    廣繡靜靜佇立一旁,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

    在修真世界中,弱肉強食是常態,一言不合大開殺戒大有人在,雖然此類修者走不遠,但是下層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這影響了整個基調。

    當然,世界的規則是權利最高的人所製定。這裏的最高卻是指的修為,若是沒有修為,基本不會被認同,綜上,這便是形成修真世界的基本原因之一。

    高飛擺出一個自認為還算和煦的笑臉,對廣繡咧嘴一笑,“世界,你看,這就是禁氏殘餘部族的聚集區,可不好找吧”

    廣繡沒有發言,似乎顯得極為不耐煩,對著高飛清冷道:“趕緊解決,這裏麵的魂魄可都是好東西,這次不需要留下火種,全部取出,這是宗主的意思,速度快點”

    對於身旁這位擁有絕世容顏的女子來說,冷是她的常態,不冷才是不正常的。

    高飛笑笑,也不在意女子的高傲,畢竟身份擺在這裏,他做和不做根本就是小事,再者說了,他還有求與她,目前自然是和洽來得緊。

    在下方人員絕望的眼神中,高飛麵無表情地向下一指。

    距離他最近的一對婦孺立馬慘叫出聲,身軀轟然破碎,煙消雲散之後有兩縷魂魄飄出,再度匯向水晶球之中。

    廣繡沒有逃避,她站立在高飛的旁邊,一臉冷靜,對於殺戮她不陌生,對於屠戮卻是首次。

    在她看向下方的人群時,下方也有人在盯著女子。

    成年人自然是仇恨噴火的目光,至於半大的孩童自然是疑惑的,甚至還有些懵懂的稚童,以為是天仙下凡,隻覺得這哥哥姐姐長得極為好看。

    人群中的婦孺緊緊抱著孩兒,淚眼婆娑,嚎啕大哭,孩童似乎不解他的父母為何哭泣,因此將疑惑的大眼睛瞪得滾圓。

    死亡來臨的時候,會表現出眾生百態,可是眼前的這一幕卻不是這般。

    廣繡蹙著雙眉怔怔看著,看到一位一位的婦孺倒下,人群中的驚叫、哭聲、嘶吼聲、咆哮聲。

    一時之間不絕於耳,各色混雜,女子雙耳嗡嗡,那靜靜的雙眼依舊冷淡,但眸中卻是開始顫動。

    婦孺外圍的青壯男子早在首領中年漢子的倒下後,便開始抽出腰畔間的大刀,清一色禁氏蓮花刀,寒光閃爍,清輝耀眼。

    男人們的表現和女人截然不同,這不是在貶低女子的修為以及精神,而是他們都很弱小,這些男人是當家的,更是做主的,強壯的人曆來責任就比羸弱的人來得多。

    他們沒有哭喊,男兒有淚不輕彈。

    他們沒有嘶吼,因為那沒有任何意義。

    他們更不會去跪地求饒,因為那不是禁氏的傳統,更不是他們的選擇。

    納頭便拜是弱小者的必經之路,但是對於有血性的家族來說無異於浮雲。

    他們會死,但是死亡也分為很多種,有站著的,有著坐著的,更有躺下的,他們不想被動選擇,既然是為了保護家園,那自然是得戰死,血戰到底。

    不管是為了自己,為了家人,族人,還是年青一代的幼苗,他們都責無旁貸,必須身先士卒。

    禁氏的祖訓很簡單,很明了,每個人都記得:

    死,每個人都會死,但在死之前必須像個人樣的活著

    這種精神理念深入骨髓,不多時,一位年齡約莫隻有雙十年華的男子拔刀衝向高飛,沒有咆哮壯聲勢,隻是簡單地向前衝去,在這位男子的眼中,除了高飛還是高飛。

    一息之後,禁氏蓮花刀響徹一聲哀鳴,大刀掉落在地上,哐當作響,刀尖在空中哀鳴,聲調清晰。

    這名不知道具體姓名的男子死了,倒在了高飛的腳下,不到三丈的地方。

    在第一人化作魂魄被吸收的刹那,又有一名青年衝了出來,手中的刀依舊豪邁,大踏步前奔。

    緊接著,一人,兩人,三人,一群人,盡皆向前衝殺而去。

    雖然沒有喊叫出聲,但是這一股力量的出現,氣勢的凝聚,就盛過了悍勇廝殺,悲壯的氣息在坑窪中顯現。

    女人停止了啼哭,小孩兒長大了嘴巴,半大小子更是眼冒金星,一臉的崇拜。

    禁氏人郎,從不畏死。

    一人接著一人倒下,三丈的距離被緩緩縮減。

    高飛怡然不懼,笑意更甚,他很是喜愛這些人在死亡之前的麵孔。

    那種絕望,看在他的眼裏,那就是一記舒爽的良藥,水晶球不再透明,變得昏暗起來,其中千絲萬縷的黑色幽魂在球內不住掙紮咆哮。

    到最後化作了其中的一部分,在裏麵來回遊弋。

    烏黑疊烏黑,水晶球光芒閃爍。

    到最後,禁氏的婦孺也加入了戰團,他們知道自己絕對沒有機會幸存,既如此,何不放手一搏世界在心中,可不在他們的心中。

    生存或者毀滅,這是一個問題。

    在此刻,所有的問題對於他們來說都沒有了意義,他們要做的就是表達自己的憤怒,用肢體語言,用行為表述自己的思想。

    廣繡看著這一幕,看到男女老少,都跟吃了藥一般瘋狂衝殺向高飛,誓要奪取他的項上人頭。

    雖然沒有多大的陣仗,更沒有出類拔萃的聲音,但這股精氣神,這種悲壯的自殺式攻擊深深感染了她。

    她不懂親情,因為她是孤兒,她不懂愛情,因為她是天之驕女,他更不懂家,因為她從來沒有家。

    沒有不代表不想,不懂不代表不知情。

    因不屈,她震撼。

    因屠戮,她木然。

    若換做前幾年,心高氣傲的她說不得會出手阻止,可是目前來說,她是絕不會插手的,禁氏的毀滅是必然,九峰宗門籌劃一百餘年,布局更是跨越三百年,在此刻收尾的階段,沒有人能夠意氣用事。

    關係大局,擾亂者必殺之

    她無能為力,耳旁的轟鳴越來越劇烈,眼中的焦距越來越渙散,這一幕深深刻印在腦海中,她呆滯住了。

    一息兩息,一刻再一炷香,時間緩緩流逝。

    廣繡不知過了多久,地上除了一地的棉布衣服,和遠處的住戶區所用的大帳,再也沒有一人存活,至於零散的生活物品在微風中晃蕩,似乎在傾訴這裏有著生活氣息。

    “嗡嗡”

    水晶球變成了黑球,這黑球之中有著禁氏殘餘部族的人魂,數十。

    高飛拿著黑球,抬起放在空中,仰視著其中的幽魂,轉了一個方向,眯著眼睛看著,也不知在觀賞魂球還是在打量失神之中的廣繡。

    末了,他笑道:“師姐,你看,你知道師弟的能耐了吧”

    廣繡這時候才回轉神來,看了一眼黑色魂球,眼中的複雜一閃而逝,“是的,師弟果然心黑手辣,殺伐果斷,還真是一刻暗子的小苗子。”

    冷嘲熱諷之後,高飛也不在意,繼續腆著臉,在廣繡麵前輕聲說了些什麽,在廣繡吃驚加疑惑的目光中把黑魂球給了她,兩人交差而去。

    寒風嗚咽,盤旋不止。

    一炷香的時間後,腳步聲驟然響起,竟是那那杵杖堂主來了。

    靜靜觀摩了場間的痕跡,閉著眼睛還原當時發生的一切,末了,他輕聲歎息道:“禁這個姓氏果然不好,出生就含著刀片,一不小心就會行岔走錯,萬劫不複。”

    話落,他探手一揮,在一股黑光衝向地上的衣物之上。

    不多時,一個血紅色的小球飛起,落在了這名堂主的手中。

    赫然是一顆由血液凝聚的珠子,“也不知能否排上用途”

    話落,老者人影消失。

    狂風暴雪襲來,遮蓋向滅亡的禁氏殘部。

    八角塔方向,黑色大裂穀。

    這裏站立有一排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女,他們各自站立懸崖邊,在交頭接耳指點著這溝壑。

    一行五人,為首的是一名公子哥,長得最為俊俏妖異,旁邊三男一女眾星捧月。

    那女子中上之姿,生得不說閉月羞花,倒是顯得幾份楚楚可憐氣質,此刻的她拿捏語氣,軟糯開口:“公子,依奴家拙見,這溝壑必定極為幽深,不過萬丈,不會沒有底。”

    公子聞此輕笑,嘴角的弧度立馬讓女子犯起花癡,一臉癡迷狀。

    旁邊的三名男子衣著雖華麗,但還是可以看出細微的差別,想必是宗門內不得勢的中流群體。

    “公子,小的先前一人獨自晃蕩來過這裏,見過幾具軀體,我將其拋下,以此來判斷聲音,一炷香的時間,依舊沒有聽到絲毫的聲響,小的可是有順風耳術法,可見這溝壑幽深程度。”

    另外兩名男子沒有說話,也各自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公子再笑:“不管有何蹊蹺之處,本公子還真是不信邪。”

    “難道公子想一人下去探險”女子驚呼出聲,花容失色。

    擔憂的聲音被男子自動忽略,他眯著眼睛打量深淵:“這裏,本公子感知到了重力,一般煉神境還真不敢輕易涉足”